第五百八十三章:徒弟全都是反派?(12)

  藥氣滲入五臟。

  成功緩解了幾分痛楚。

  嬰淺撫了撫胸口,對著沈宴勾唇一笑。

  「謝了。」

  沈宴搖了搖頭,站在床邊,手指仍緊拽著嬰淺的衣擺。

  這番懂事的模樣,讓藍圖都多看了他兩眼。

  嬰淺嘴裡說不會養孩子。

  但現在一瞧。

  這不是養的相當好?

  還黏她黏的緊呢!

  藍圖一臉欣慰,走到床邊坐下,從儲物戒指拿出一枚靈果,遞給嬰淺。

  「說是責罰,不過一些小事罷了,哪裡會真的罰你?」

  嬰淺咬了一口靈果,沒理他。

  藍圖也不在意,繼續自顧自地道:

  「你入門最晚,掌門師兄親自將你拉扯長大,他對你關切的偏愛,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這次你和三師兄同門相殘,還受了傷,都落下責罰,不過給眾人一個交代罷了。」

  「是切磋!」嬰淺白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什麼同門相殘?落下這個名頭,我下次還怎麼去揍納蘭月了?」

  「可莫要再打了!」

  藍圖連忙搖頭,皺著臉道:

  「見你受傷,我嚇都要嚇死了,這若是再有下次...」

  他說到此,又反應過來,連忙「呸」了幾聲。

  就是要打架。

  藍圖也希望受傷的人。

  不是嬰淺。

  說他偏心也好。

  自私自利也罷。

  比起納蘭月,藍圖自是盼著,嬰淺能平安無事。

  「好了,慢走不送。」

  嬰淺嘆了口氣,心裡悶的不行,乾脆下起了逐客令。

  藍圖一撇嘴,雖識趣的站起了身,腳步向外挪著,嘴裡卻依然不情不願地道:

  「哪有你這麼沒良心的?我好歹也救了你呢!」

  「說的好像我沒救過你一樣。」

  嬰淺頭也不抬。

  藍圖嘟囔了一會兒,只能不情不願地走了。

  臨離開前。

  還不忘留下幾顆靈果。

  嬰淺想著小朋友,應該都會喜歡這些甜滋滋的味道。

  便將靈果都塞給沈宴,末了還道了句:

  「這對修煉還是有些好處的,你和小白分著。」

  沈宴還來不及高興。

  就從嬰淺的口中,聽到了林慕白的名字。

  歡欣的火苗才徐徐燃起。

  轉眼間。

  灰飛煙滅。

  沈宴心口悶的厲害。

  並非因著靈果。

  而是嬰淺,在惦念他的同時,心裡也在想著林慕白。

  許因在嬰淺身邊的緣故,沈宴一時不察,將一絲情緒露了出去。

  瞥見他面上的低落。

  嬰淺先是一愣。

  然後清了清嗓子,盡力放柔了語氣,安慰道:

  「無須擔心,不過是點小傷罷了,就是現在去和納蘭月打一架,都毫無問題!」

  她彎下腰,指尖在沈宴的面頰輕擦而過。

  與此同時。

  他聽到嬰淺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能這麼關心師尊,師尊很是欣慰。」

  沈宴一愣。

  他緩緩抬起頭,撞進了嬰淺眼眸盪起的柔波當中。

  「乖徒弟。」

  有溫熱的觸感貼上眉心。

  赤色的靈力悄然翻湧。

  驅散了沈宴這幾日積攢下的疲乏。

  他強力支撐。

  不想被嬰淺察到端倪。

  但她怎能看不出來。

  「師尊...」

  沈宴不願讓嬰淺浪費靈力。

  然話才剛出口。

  他就感一陣昏沉襲來。

  只一瞬間。

  沈宴便落入一個蘊滿玫瑰香的懷抱之中。

  意識陷落的最後一秒,他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睡吧。」

  仙門不知歲月為何物。

  兜兜轉轉間。

  已是四年過去。

  嬰淺早養好了傷。

  一身的修為,雖更精進了些,卻再找不到機會去尋納蘭月打架。

  原本悠閒又無所事事,還能喝酒打架的好日子。

  終成了只在夢裡,才能尋到的記憶。

  「就喝一口。」

  嬰淺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的坐在地上,昂著頭,一臉喪氣地指天發誓:

  「我保證,真一口就好了!」

  她好歹也是堂堂遊仙閣主人。

  不管是資歷修為。

  都足以在修仙界當中,獲得崇拜敬仰。

  但即使如此。

  嬰淺還是連一口酒,都喝不得。

  她也納悶。

  到底是做了什麼大孽,才會將沈宴收在門下?

  誰之前覺著他乖巧懂事來著?

  滾出來挨打!

  嬰淺抹了把辛酸淚,盯著眼前這藍衣青年,以及他手裡拎著的酒壺,神情越發委屈。

  「我真的已經痊癒了...」

  「師尊,不可。」

  藍衣青年唇角噙笑,俊朗的面容上一片溫潤之色。

  不過四年。

  他已是長成了,讓嬰淺偶爾,都會恍惚一番的模樣。

  到底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才會讓沈宴,長得比她都高了這些。

  分明不過一十六歲少年,周身氣度卻是相當不凡,雖著了所有門派弟子,皆為相同廣袖藍袍,但穿在他的身上,卻莫名多了些許華貴之勢。

  原本白嫩嫩的臉,也徹底長開。

  竟顯出一副霞姿月韻。

  沈宴膚色極白,容顏精緻又不失俊朗,一雙眼眸似如墨色琉璃。他眉眼溫潤,俊鼻薄唇,只站在一處,便如一副筆觸細膩,畫工上乘的水墨丹青圖。

  嬰淺瞧著他的臉。

  再次嘆了口氣。

  分明是副極溫潤的公子模樣,卻是個逆徒,拿著酒壺,怎都不願意給她。

  這長大了也不好,再也不如小時候聽話好騙了。

  「師尊的身體還尚未完全康復,暫且不得...」

  沈宴低沉的嗓音傳入耳畔,嬰淺卻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打斷道:

  「我又不是瓷器,那點小傷,早就已經好了!」

  「師尊。」

  沈宴輕嘆一聲。

  望著嬰淺的眼神,猶豫瞧著什麼不懂事的孩童一般。

  他掌心一翻,取出一枚靈果,送到嬰淺眼前,誘哄著道:

  「師尊先吃靈果墊一墊,然後我便給師尊酒喝,如何?」

  「哄小孩呢?」

  嬰淺嗤了一聲。

  然後伸手搶過靈果,狠狠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問:

  「我可沒教過你說謊騙人,這說好了的,可不能不承認!」

  「自然。」

  沈宴含笑頷首。

  見嬰淺唇角掛了靈果的汁液,他心中一動,抬手便想要為她拭去。

  心跳忽然亂了節奏。

  手指距離嬰淺越來越近。

  眼看就要觸上。

  一道冷若寒冰的聲響,忽然傳入嬰淺的耳畔。

  「師尊,五師伯前來尋你,說有要事相商。」

  「要事?」

  嬰淺回過頭,看向站在不遠處,那攜著一身寒氣的俊美青年,問:

  「什麼要事?」

  「似是和之前掌門落下的懲處有關。」

  青年的視線越過嬰淺,和沈宴撞在一處,嗓音頓時更冷了幾分。

  「還請師尊,快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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