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徒弟全都是反派?(11)

  「什麼?」

  藍圖一愣,連忙搖了搖頭,道:

  「嬰淺那性子,怎可能被人欺負了?和三師兄鬥了那些次,可都是她占便宜的次數,要更多一些的。」

  沈宴皺起的眉微微松下。

  望向嬰淺的眼眸中,仍帶著一抹愧意。

  是他不好。

  若是他再強一些。

  也就不會讓嬰淺受傷了。

  「你無需多心。」

  藍圖見沈宴神情不對,連忙安慰道:

  「你師尊這傷瞧著嚴重,但再不過半日,就可以清醒過來了,之後養著便好。」

  沈宴微微頷首,向後退了半步,滿鄭重地彎下腰,道:

  「謝六師伯。」

  藍圖先是一愣。

  見沈宴那張白嫩的小臉上一片肅色。

  也正了神情,道:

  「無需謝我,這本是我該做的,況且...」

  藍圖看了眼嬰淺,悠悠嘆了口氣,道:

  「她沒事,就是最好。」

  沈宴抿緊了唇。

  眼底無數複雜的情緒,在落向嬰淺身上的那一刻,瞬間化為一片軟水。

  她是比灼灼烈日,還要更耀眼幾分的女子。

  然而此時。

  卻因為他的緣故。

  受了這般嚴重的傷。

  若非為了護他,嬰淺本不會受傷的。

  沈宴捏緊了拳頭。

  眼前閃過雲英和納蘭月的模樣。

  他們兩個...

  欺負他師尊孤立無援。

  這些仇。

  他都記下了!

  藍圖並未離去。

  等到了嬰淺將要甦醒的時辰,還差人去通知了秦清琅。

  只他沒想到。

  跟在秦清琅身後的,還有納蘭月。

  一見了他。

  沈宴立刻皺緊了眉。

  漆黑的眼瞳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又被他一點點,小心藏下。

  他現在還不是納蘭月的對手。

  得需等...

  等到他有足夠的實力。

  才能保護嬰淺。

  沈宴閉上眼,退到竹屋的角落當中。

  他低著頭。

  只偶爾,會露出一角鋒利的獠牙。

  納蘭月敏銳的察覺到一絲殺意,但當他去尋,卻只看見了一個瘦弱的少年。

  這是嬰淺的那個徒弟?

  小小年紀,為何會有殺意外顯?

  納蘭月微擰了眉,還未來得及深想,就聽藍圖欣喜的聲音響起。

  「醒了醒了!」

  嬰淺才一睜眼。

  便對上了數道視線。

  她先是一愣。

  然後仔細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也沒變成什麼珍惜動物,怎麼就被圍起來參觀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嬰淺艱難地撐起身體。

  眼見藍圖張開嘴,準備開口,就有另一道欣喜的嗓音,先一步響了起來。

  「師尊!」

  一陣柔風吹過。

  少年撲進嬰淺懷中,伸出雙臂,牢牢抱住了她的細腰。

  他單薄的肩微微顫動。

  離口的嗓音,更是帶著清晰的急切。

  「幸好,師尊沒事...」

  蟄伏在黑暗當中的幼獸,在觸到溫暖之後,收斂起了身上所有的尖刺。

  沈宴緩緩抬起頭。

  眼神如被水洗般澄澈,竟似個尋常少年一般。

  「我沒事。」

  嬰淺回過神來,拍了拍沈宴的肩,笑道:

  「無需為我擔心,你師尊超勇的!」

  沈宴張了張嘴。

  本還有話想和嬰淺說。

  但納蘭月,卻在此時開了口。

  「當真無事了?」

  他的聲音一響起。

  沈宴的眸光,也在瞬間變得無比陰沉。

  但他立刻反應過來,又將臉埋在嬰淺的懷中,藏住了面上的神情。

  「不信出去打過?」

  嬰淺輕笑一聲,正要召出佩劍,就被秦清琅瞪了一眼。

  「還打?你是真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他語氣頗重。

  面上的神情也不算好看。

  那副模樣,叫藍圖都縮了縮脖子,生怕吭出一聲,也被秦清琅訓上兩句。

  「掌門師兄...」

  嬰淺頓時軟了氣勢,指尖捏弄著沈宴的黑髮,她小聲嘀咕:

  「不過是場意外,無需計較的。」

  「都被捅了一劍還算意外?」

  秦清琅面色愈沉,本還想要教訓她兩句,但見嬰淺蒼白的面色,到底有些於心不忍。

  仙劍造成的傷,可並非小事。

  嬰淺雖瞧著不以為意。

  但吃下的苦頭。

  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曉了。

  秦清琅眉皺的更緊,將目光投向納蘭月,他寒聲道:

  「同門之間,鬧出這麼大的意外,難道還能算是小事?是不是沒了半條命,也仍算小打小鬧?」

  「是我一時疏忽。」

  納蘭月退過一步,道:

  「我甘願受罰。」

  「什麼罰不罰的?」嬰淺重重嘆了口氣,抬眸去望秦清琅,道:「切磋而已,哪裡還能沒有意外了?這一次納蘭月勝了,下一次....」

  「你還想有下一次?」

  秦清琅打斷嬰淺的話,又瞪過去一眼。

  「你以為,我只罰納蘭師弟嗎?你也一樣!」

  「什麼?!」

  嬰淺瞬間驚了。

  她連忙推開沈宴,起身就要去和秦清琅理論。

  遭了無妄之災,也就罷了。

  但這責罰,指不定又是什麼麻煩的活兒。

  她才不想去做!

  但任憑嬰淺怎麼鬧騰不情願。

  秦清琅心意已定。

  自是不容她有所辯駁。

  吩咐藍圖再次為嬰淺號了脈,確定她沒什麼大礙,秦清琅才暫且離去。

  只留下一個滿臉寫著崩潰的嬰淺。

  納蘭月也未多留。

  臨別前。

  他深深望了嬰淺一眼,似是有話要說,但沉默半晌,到底還是一言未發。

  等他離去。

  藍圖在桌上見了一白玉瓷瓶。

  納蘭月離開前,桌上可沒有什麼瓷瓶。

  他打開瓷瓶,送到鼻前嗅了嗅,聞得那藥香氣,連眼睛都是一亮。

  「倒是個好東西!」

  藍圖忙不迭的將瓷瓶送到嬰淺面前,道:

  「方才三師兄留下的,有固本培元之用的丹藥,你快服下...」

  「服什麼呀?」

  嬰淺吸了吸鼻子。

  一臉喪氣的縮在床腳,喃喃道:

  「我的心已經死了。」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藍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從瓷瓶倒出一粒丹藥。

  他正要餵給嬰淺,就見一隻小手忽然伸過,從他的掌心,拿走了丹藥。

  「我來。」

  沈宴坐在床邊,將丹藥送到嬰淺的唇邊。

  「師尊,吃藥吧。」

  他眨著純淨無垢的黑眸。

  那副乖巧懂事模樣。

  勉強安撫了嬰淺幾分。

  她本想接下丹藥,但沈宴已經將藥,送到了她的唇邊。

  嬰淺只能張嘴。

  任憑沈宴將丹藥,送入到她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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