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徒弟全都是反派?(10)

  雲英巧笑嫣然。

  眉宇之間一派的乖順之色。

  然納蘭月卻連看,都並未看她一眼,只道;

  「你身為嬰淺的師姐,比她入門早整十年,修為卻遠遠不及她,還不回去好生反思修煉?」

  雲英一愣。

  被如此不留情的訓斥,她那張清冷的面龐上,頓時浮起一抹羞惱之色。

  嬰淺...

  又是嬰淺!

  秦清琅偏心也就罷了。

  現在連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納蘭月,都站在了嬰淺那邊。

  讓雲英哪裡能忍下這口氣?

  「師兄...」

  雲英抿緊薄唇,眼底閃過一絲陰鬱,道:

  「嬰淺的修為雖高,但我修音律,也並未差她多少!」

  「不差多少?」納蘭月瞥她一眼,冷聲道:「若嬰淺真同你計較,不出一炷香,你連飛灰都剩不下。」

  「我...」

  雲英還想再說。

  然納蘭月卻已不想再聽了。

  他轉身大步離去。

  只留給雲英,一個冷硬的背影。

  雲英愣了一會兒,看了一眼竹屋緊閉的門,眉宇間的冷色,霎時更重了幾分。

  不過受了點小傷而已,裝什麼病入膏肓?!

  她冷哼一聲。

  袖擺一甩。

  心裏面雖盛滿憤懣,但云英還是腳步匆匆,趕在秦清琅到之前,離開了遊仙閣。

  她縱使嫉恨嬰淺。

  也不敢在此時,使出什么小手段。

  若是被秦清琅發覺,到那時候,可就不只一句訓斥了。

  嬰淺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沒有頭疼。

  意識散漫的飄蕩在漆黑當中。

  迷迷糊糊之間。

  嬰淺似乎看到了很多人。

  相貌身材及年紀,分明皆不相同。

  卻都用同樣的眼神望著她。

  她分明不懂那些複雜深沉的情緒。

  又莫名。

  感了些悲意。

  仿佛忘掉了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一般。

  「師尊...」

  「師尊?」

  有低喚聲傳來。

  驅散了那些圍困在嬰淺身邊的夢魘。

  她睜開眼。

  看到了一張如同白玉雕鑄而成的面孔。

  「小白?」

  嬰淺揉了揉眼睛。

  林慕白難得未計較這稱呼,只皺著眉,一臉擔憂地問:

  「可好些了?」

  「啊?」

  痛楚後知後覺的襲來。

  讓嬰淺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艱難的撐起身,唇角盪起一抹笑,去捏了林慕白的臉,道:

  「小白這是擔心我呢?師尊好感動哦。」

  「你...」

  林慕白一愣。

  投向嬰淺的眼神,都帶了幾分無奈。

  這都到什麼時候了?

  還帶著一身的傷。

  也沒個師尊該有的端莊樣。

  林慕白本想推開嬰淺,但瞥見她蒼白的臉,還是強忍了下來,只冷了臉,道:

  「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沒事了。」

  「小傷而已。」

  嬰淺輕哼一聲,又躺回到床上,還翻了個眼,眯著眼,懶洋洋地道:

  「你師尊我當年,可是斷了一條手臂和一條腿,還能和人再戰上三天三夜的!」

  她一臉得意。

  就差和林慕白,講上兩段曾經的光輝事跡了。

  然林慕白卻是瞪了她一眼,皺眉道:

  「你驕傲個什麼勁兒?打架難道還是好事了?」

  「有些架,不得不打。」嬰淺一彈林慕白的額頭,笑道:「徒兒,這世上總有一些東西,是你想要守住,卻守不住的,但若不爭取一番,終究不會甘心。」

  林慕白捂著額頭,向後連退了幾步。

  雖聽不懂嬰淺的話,他卻在這番言語當中,尋見了一絲難得的認真。

  他的神情也跟著肅穆了些,微微頷首,道:

  「記下了。」

  「乖。」

  嬰淺打了個哈欠。

  困勁來襲,她正想再睡一會兒,忽又想起了一件頗為重要的事。

  「對了,你過來。」

  嬰淺向著林慕白招了招手。

  他一臉狐疑。

  猶豫著,還是緩緩走回了床邊。

  等林慕白走近,嬰淺搖頭輕笑一聲,放輕了嗓音,道:

  「謝謝你照顧我,讓你擔心了,小白。」

  林慕白一愣。

  本欲脫口的話,在撞見嬰淺眼中瀲灩的星火時,竟如阻塞住了一般。

  等他反應過來時。

  嬰淺已經閉上了眼。

  她只是短暫的清明了片刻。

  很快。

  便又陷入了昏睡當中。

  林慕白怔忪許久。

  指尖顫了兩下,他輕手輕腳的為嬰淺蓋好被子,正想離去,然而一轉身,卻是看見了沈宴。。

  他站在門口。

  手裡端著一碗已散去溫度的米粥。

  也不知道。

  沈宴已經到了多久。

  又都聽見了什麼。

  林慕白莫名感見一陣心虛。

  他聽聞嬰淺受傷,前來看望,正巧遇上她清醒。

  而一直留在此處的沈宴,卻錯過了這一幕。

  「師尊已經歇下了。」

  林慕白低咳一聲,雙手背在身後,他面無表情地道:

  「下次師尊醒來,我自會解釋。」

  他年紀尚小。

  板起臉時卻帶著幾分凜然之勢。

  自成一番氣度。

  然沈宴卻是連看,都不看林慕白一眼。

  同他擦身而過,將米粥放在了桌上,而後才道:

  「不送。」

  林慕白張了張嘴。

  到底是未解釋太多。

  他怎會去竊沈宴的付出,只想著下次再同嬰淺說便好。

  兩個小少年擦肩而過。

  卻都未看對方一眼。

  面色一個比一個冷酷。

  身上散出的氣場,也是駭人的緊。

  藍圖正巧趕來看望嬰淺,撞見離門的林慕白,本欲開口關心上一句,卻被他冷冰冰的臉色阻住。

  而等到林慕白離去。

  他走進竹屋,就見同樣沉著臉的沈宴。

  「吵架啦?」

  藍圖走到床邊,抬手去覆嬰淺的手腕,又同沈宴笑道:

  「都是同門,可不要吵架,不然鬧成你師尊和三師兄的那樣,就不好了。」

  沈宴望著嬰淺蒼白的臉。

  沉默了許久。

  才忽然問了一句:

  「師尊和執戰閣的那個人,關係一直都不好嗎?」

  「不好?」

  藍圖沒注意到沈宴古怪的稱呼,只想了一會兒,笑著搖了搖頭,道:

  「也不能說不好,只是你師尊的性情,和三師兄相差甚遠,加上還有雲英師姐...」

  他聲音一頓。

  偷瞥了眼嬰淺,才壓低了嗓音,繼續道:

  「雲英師姐和嬰淺,才是真的打小就不對付。而三師兄,大多時候,都是因為雲英師姐才和嬰淺動起手來的。」

  藍圖回憶著過往,忍不住咂了咂嘴。

  沈宴皺起眉,再次開口時,嗓音已沉了不少。

  「她有人幫忙出頭,那我師尊...就只能任他們欺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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