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傲嬌仙君惹不得!(16)

  她這明褒暗損的功夫,修的可謂是相當到家。

  綺羅仙瞧著是在幫嬰淺說話,但話里話外,卻將她從頭到腳,都貶了個遍。

  她哪裡能看得起嬰淺?

  不過一介外門弟子。

  不管是天賦,還是長相氣度,都同她毫無比較的可能。

  一介螻蟻。

  比塵埃還不如的東西!

  憑什麼有資格,入了白奕煌的眼?

  綺羅仙唇角噙笑,眼下卻是悄然閃過一抹凜然之色。

  她說了不少。

  可白奕煌卻連隻言片語,都未能聽進耳中。

  他正在看著嬰淺。

  見她被靈力所化成的繩索捆住。

  倒在角落裡,用盡了心思,都掙扎不得。

  氣的眼圈微微泛著紅。

  那副模樣,倒是莫名的,沾著幾分可愛。

  仿是纏了滿身毛線團的奶貓。

  揮著無用又柔弱的爪子。

  連凶神惡煞的表情,都討喜的很。

  等著綺羅仙嗓子都要說的冒煙,白奕煌才道了句:

  「不用。」

  綺羅仙一怔。

  眸光一掃,這才見著白奕煌的視線所及,正是嬰淺所在方向。

  敢情她說了這麼多,白奕煌居然一句話都未聽!

  而是一直在瞧著嬰淺。

  她有什麼好看的?

  衣衫不整,髮鬢凌亂。

  簡直是毫無規矩和禮數可言!

  綺羅仙咬緊了牙關,正要繼續開口,白奕煌已是不耐道:

  「師姐若是無其他事,煩請先行離去吧,我還要閉關,就不招待了。」

  他對待綺羅仙,素來都是如此。

  但這一如既往的冷淡疏離,卻因為嬰淺的存在,驀然變了一番味道。

  綺羅仙一怔。

  美眸湧起瑩瑩水霧。

  她抿緊了紅唇,面上儘是感傷。

  雖然並未再開口,可所有的情緒,都已被寫在了眼眸當中。

  這副模樣。

  任是個人看了,都要為之動容。

  只要白奕煌瞧她一眼。

  定能曉得,綺羅仙此時有多難過。

  但不巧。

  嬰淺艱難的挪了兩步,湊到白奕煌的身前,昂著頭,以一個寵物的角度,哆哆嗦嗦地問:

  「什麼時候吃飯啊?」

  白奕煌咬了咬牙,心裡那點不知名的彆扭,因為她的一句話,散了個乾乾淨淨。

  袖擺一甩,他怒道:

  「你腦子裡能不能裝些旁的?!」

  嬰淺委屈:「我餓啊!」

  「你...」

  白奕煌深吸口氣,狠狠瞪了嬰淺一眼,轉眸望向了綺羅仙,她再次寒聲道:

  「師姐,不送。」

  這已是明晃晃的送客之意了。

  就差直接請她離開。

  綺羅仙懸在眼眶的淚,到底是來不及落下。

  便眼睜睜的,看著白奕煌走向了嬰淺。

  她最厭同人觸碰的師弟,竟是親手抓住了捆著嬰淺的繩索,將她丟回到了冰石床上。

  即使他們的接觸,不過短短一瞬間。

  卻是綺羅仙,從未擁有過的。

  嬰淺摔在冰石床,被硌的渾身都疼。

  但她仍然奮力發出悲憤的呼聲。

  「我餓!」

  這若是換成旁人。

  敢和白奕煌不依不饒。

  估計此時都可以為下一輩子做準備了。

  但也不知為何。

  嬰淺這般的無理取鬧。

  在床上滾來滾去。

  拼了命的掙扎,想要解開捆在身上的繩索。

  落在白奕煌的眼中,卻奇怪的,並不讓他討厭。

  悄悄琢磨了半天,他掃見綺羅仙再次跟上前的身影,心頭忽然鑽出一個念頭。

  嬰淺莫不是....

  見著他同綺羅仙講話,醋了?

  所以,才鬧騰著想要離開,不願見到他同綺羅仙在一起。

  若不然。

  她那般的喜歡他。

  怎捨得離開。

  白奕煌恍然大悟。

  耳垂再一次泛起了薄紅。

  也是。

  嬰淺可以為了他,連自身都不顧。

  哪裡會願意,離開他的身邊。

  白奕煌心裡的想法,嬰淺是半點不知。

  她捂著餓到抽搐的肚子,都恨不得咬白奕煌一口。

  什麼情啊愛啊的。

  哪有乾飯重要。

  她真要餓死了。

  「修仙之人,哪需要凡間的飯食?」

  白奕煌背負雙手,聲音雖仍是冷若寒冰,眼神卻古怪的有些飄忽。

  「寒潭對修煉有益,雖然你的天資,實在是差到無可救藥,但既有機會留這裡,就好生修煉吧。」

  話音一落。

  白奕煌轉身離去。

  甚至連已經走到他身後的綺羅仙,都不再看去一眼。

  綺羅仙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

  眼中儘是無措。

  白奕煌走出一段距離,忽然停了腳步。

  綺羅仙眼睛一亮,還以為是白奕煌終於想起了她,連忙道:

  「師弟,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

  就見白奕煌大手一揮,一道散著瑩瑩光輝的水幕,逐漸在山洞深處蔓開。

  很快。

  便將嬰淺,徹底隔絕在了水幕之後。

  綺羅仙一愣。

  「結界?」

  她也是修仙者,自然看的出來。

  白奕煌布下的結界,不僅能防備旁人靠近,同時也保證了,讓嬰淺無法離去。

  她被困在了這一隅之地。

  除了白奕煌之外,誰也無法接近。

  「為何?」

  綺羅仙徹底按捺不住,追在白奕煌的身後,顫聲詢道:

  「師弟,那嬰淺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何至於讓你...」

  眸中蓄著一抹淚意。

  綺羅仙連聲音,都發不完全。

  她又悲又怒。

  實在是想不明白,不過一次後山之行,為何能讓嬰淺,得了白奕煌這般的重視?

  早知如此。

  她是絕對不會讓嬰淺到後山去的!

  「沒什麼。」

  白奕煌搖了搖頭。

  並未有要向綺羅仙解釋的意思。

  甚至還加快了腳步,顯然是不打算,繼續同她閒聊下去了。

  綺羅仙望著白奕煌的背影,神情之間的淒楚,越發濃重。

  她盼著白奕煌能回頭。

  一眼也好。

  終歸還是代表了,他是在意她的。

  但直到白衣少年徹底消失在視線當中。

  綺羅仙也未能等到他的眷顧。

  溫柔淒楚的神情,在一瞬間徹底消散。

  那張堪稱是傾國傾城的面容上,浮起一抹陰沉之色。

  白奕煌對嬰淺這般在意。

  實在太讓綺羅仙不解。

  嬰淺那般的女子。

  卑賤又平庸。

  毫無出彩之處。

  應該被白奕煌極為厭惡才對。

  但是為何...

  嬰淺竟能得了他的在意?

  如她這般的外門弟子,是比污泥還要礙眼的髒東西。

  他們兩個人。

  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根本就不該,有半分的交集存在!

  綺羅仙沉吟片刻,轉身快步回了山洞。

  她走到白奕煌布置好的結界前,伸出纖纖玉手,觸上了淡藍水幕。

  只一瞬間。

  劇烈的波動湧起。

  仿是狂風襲過海面。

  引起無數波濤。

  綺羅仙面色不變,只暗動靈力,試圖破開結界。

  結界內。

  滿臉虛弱的嬰淺,也猛地睜開了眼睛,望向了翻湧不停的水幕。

  這麼大的陣仗。

  自然不會是白奕煌。

  那來者,定然是相當不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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