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傲嬌仙君惹不得!(15)

  「嗯?」

  嬰淺窩在白奕煌的肩頭。

  似是困頓未醒,嗓音啞的厲害,落在耳中,竟是莫名帶上了幾分撩人的媚意。

  從她口中呼出的熱氣,打在白奕煌的耳畔。

  卻仿是引起了一連串的火苗般。

  白奕煌立刻鬆了手。

  任憑嬰淺重新落回到冷硬的冰床上。

  他連退三步,望著嬰淺的眼神,都帶了些驚駭。

  這女人。

  是用了什麼妖術嗎?

  他為何會覺著,全身都在發燙?

  嬰淺哪裡會知曉,白奕煌此時心裡的念頭。

  她被這麼一摔,迷濛也散了不少,黑眸掃過白奕煌,這時才注意到了綺羅仙的存在。

  「師姐。」

  嬰淺揉了揉額角,禮貌道:

  「早上好,您吃了嗎?」

  綺羅仙沉著一張臉。

  眉宇間的陰鷙之情,已是重如黑霧。

  她連客套都不願意客套一番了,死盯著嬰淺,壓著嗓子,道:

  「不知曉,師妹是用了何種法子,才哄騙住我師弟,將你留在這裡的。但你既然已經清醒,便快些回你該回的地方去,師妹也該知曉,這裡並非是你這外門弟子,能留的地方吧?」

  嬰淺:「啊?」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後山。

  也不知曉為何,一睜開眼睛,就來到了白奕煌的住所。

  但這凍死人的鬼地方,可並非是她想來的。

  「師妹莫要裝瘋賣傻。」綺羅仙抿緊了紅唇,眼中的怒火幾乎要燒成實質,語氣卻依然柔和如初,「之前的懲處就算了,但若仍然不肯離去,還要糾纏我師弟的話,那對師妹來說,可就要大事不好了。」

  尾音落到最後。

  已是輕如鴻毛般不可察。

  但綺羅仙話語當中的威脅之意,已是被嬰淺,察了個清清楚楚。

  她根本不在意嬰淺是因為何,才會到這裡的。

  要的,只是嬰淺趕緊滾離白奕煌的身邊。

  越遠越好。

  嬰淺眨了眨眼,卻是笑了。

  她道:

  「得咧您內!」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嬰淺起身就走。

  臉上的欣喜,甚至遮掩不住。

  她現在虛的厲害。

  又冷又餓。

  才不想繼續留在這鬼地方當冰雕。

  但嬰淺腳步一頓,白奕煌又冷了臉,怒道:

  「誰讓你走了?!」

  嬰淺:「?」

  這兩人有問題吧?

  他們修仙的,是不是都有什麼大病?

  折騰病號,可是要遭天譴的!

  但還不等嬰淺罵人。

  白奕煌已經瞥了綺羅仙一眼,道:

  「她暫且留在我這。」

  綺羅仙一怔。

  她之前一廂情願的以為,是嬰淺用了什麼下作的手段,死乞白賴的留在了白奕煌的身邊。

  但為何,白奕煌會出言留下嬰淺?

  而嬰淺瞧著,才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的那個。

  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

  嬰淺已經偷偷摸摸的開始向外溜。

  但才剛邁出去兩步,白奕煌袖擺一甩,一道瑩白的光輝,轉眼間,就落到了嬰淺的身上。

  又立刻化為了一道繩索,將她捆了個嚴嚴實實。

  這下莫說是離開了。

  她連動,都是動彈不得。

  嬰淺滿頭問號。

  這他娘的,算綁架吧?

  修仙界,就沒有什麼王法嗎?

  來管管這個熊孩子吧!

  她滿肚子的冤屈,卻無處申訴。

  許是也察覺到,這番行徑,有些不大對勁。

  白奕煌清了清嗓子,道:

  「她之前在後山,同我遇到,在傷好之前,暫且留在我這裡。」

  他這話不知曉,是對誰所說。

  但綺羅仙眉宇之間的陰霾,在白奕煌開口的一瞬間,輕掃而空。

  她不再去看嬰淺,而是一臉殷切的,同白奕煌道:

  「師弟,嬰淺師妹畢竟是女孩子,留在你這兒,總歸是有些不方便。還是讓師姐,來照顧她吧?」

  照顧?

  嬰淺嗤笑了一聲。

  綺羅仙能有這麼好的心?

  怕不是在想著,怎麼弄死她,還不留下痕跡才是真。

  「無需。」

  白奕煌並未答應。

  他甚至連考慮,都未多做考慮。

  很是乾脆的,拒絕了綺羅仙的提議。

  綺羅仙咬緊了下唇,眼中有不甘閃過。

  她當真是不明白。

  嬰淺到底是有什麼能耐?

  被罰到後山去,不僅性命無虞,還能遇見白奕煌,得了他的關照。

  綺羅仙同白奕煌相識多年,都從未有一次,同他肌膚相觸過。

  然而嬰淺。

  方才整個人,都要黏在白奕煌的身上。

  此時又被他開口要求留下。

  這讓綺羅仙,怎麼能受得了?

  她心口翻覆著各色情緒。

  眼底也有怒火升騰。

  但都已經巴不得將嬰淺扒皮拆骨了。

  綺羅仙的面上,竟能仍是一片和緩之色。

  她微微頷首,道:

  「既然師弟這麼說,那嬰淺,你就留在這裡,好好照顧師弟吧。」

  嬰淺被這兩人理所應當的語氣驚呆了。

  情不自禁想要舉手提問。

  但她的手被捆住。

  舉不起來。

  只能眨巴著一雙無辜的眼,真誠發問道:

  「你師弟是沒斷奶的孩子嗎?還是說你的夢想,其實是當個保姆?」

  綺羅仙哪裡聽過這種渾話。

  當即皺了眉,不虞道:

  「嬰淺,你雖然出身低微,又無教養,但畢竟已是我天宗門弟子,要注意言行!

  「注意言行?」

  嬰淺輕笑了一聲。

  上下打量了番綺羅仙,她道:

  「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來,你的師弟四肢健全,而我才是病得更重的那個吧?那麼請問有教養的綺羅仙師姐,你是連瞎子,都不如嗎?」

  她算是看清楚了綺羅仙。

  這被人人讚頌的師姐,瞧著一副高潔聖女的模樣。

  實際上滿肚子壞水。

  頂著最溫柔不過的姿態,做出要人命的行徑來,也毫不手軟。

  綺羅仙被如此不客氣的反駁了一通。

  竟然絲毫不惱。

  唇角反而盪起了一抹笑。

  她垂了眸,將碎發攏到耳後,再次望向嬰淺的眼眸當中,已是多了些瑩瑩水霧。

  「是我說的過分了些,我向師妹道歉可好?師妹可切莫再發脾氣了!之前被師妹所傷的同門弟子,可是到此時,都沒能好個徹底,可憐得很呢。」

  綺羅仙嘆息了一聲,似是頗為無奈一般。

  但不等嬰淺再次開口,她便搶先又道:

  「嬰淺雖是有些不大懂事,但本性不壞,之前雖然壞了門規,動手傷害同門,我也只是小懲大誡。」

  小懲大誡?

  原來在綺羅仙來看,要命的東西,只不過是小懲。

  注意到了嬰淺譏諷的目光。

  綺羅仙卻不在意,仍一臉誠懇的,同白奕煌道:

  「但現在看來,嬰淺似乎還沒有改過,實在是不適合,留在師弟的身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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