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葷?!」
崇怕提高了嗓門。
又在察覺到了其他人投注來的視線後,連忙捂住了嘴。
他瞪了嬰淺一眼,壓著嗓子,齜牙咧嘴地吼: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這裡可是寺廟!你這是褻瀆佛祖,要下地獄的!」
「你這裡的佛祖,可管不著我。」
嬰淺看崇怕這般激動。
也沒在繼續說。
轉而道:
「那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帶我去瞧一瞧?」
「我才不要!」
沒有任何遲疑。
崇怕毫不猶豫就搖了搖頭。
開玩笑。
他就是一時之間鬼迷心竅了,才會信了嬰淺的話,同意帶她出來。
要是再繼續亂走。
等被渡衍知曉。
不定要被怎麼懲罰。
崇怕可是沒這個膽子。
「啊?」
嬰淺捂了嘴,露出一副很是驚訝的模樣,道:
「原來你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啊?真是可憐。」
「我...」
崇怕臉更紅了。
他想解釋。
但嬰淺卻搶先了一步,道:
「不是從小就在這邊生活的嗎?居然一問三不知。這要是哪天,有個來上香的施主問你,你還是什麼都不知曉,該多丟你們寺廟的臉。」
「我知曉!」
崇怕終於按捺不住。
低喊了一聲。
左右張望了一圈,對著嬰淺偷偷招了招手。
「你跟我來!」
崇怕在前面帶路。
帶著嬰淺,從後門鑽出了寺廟。
沿著一條不起眼的小路,一路爬上了山。
他停在了一條小溪旁。
先是對著嬰淺使了個眼色,而後吹了三聲響亮的口哨。
嬰淺頗有些好奇。
等了沒十幾分鐘的時間。
就看一隻幼鹿,從遠處的密林當中,蹦跳而來。
「我在這!」
崇怕瞬間兩眼放光,對著幼鹿招了招手,連聲喊道:
「是我!莫要怕,快過來!」
幼鹿站在小溪的另一頭。
歪著腦袋。
似是看到嬰淺這個陌生人,有些猶豫著不敢上前。
嬰淺彎下腰,對著幼鹿招了招手,笑著道:
「你好呀,我是崇怕的朋友。」
「誰是你的朋友?」
崇怕嘀咕了一句,卻也沒有反駁,而是再次對著小鹿招了招手。
「阿羞,她是我認識的人,快過來吧!」
阿羞?
這名字,起的倒真是有點風流浪子那味兒了。
嬰淺瞧著崇怕。
心想這小和尚年歲不大,倒揣著一副放蕩不羈的心思。
阿羞猶豫了一會兒。
似是終究,抗拒不住崇怕的召喚,三兩步跳過了小溪,跑到了崇怕身邊。
「阿羞!」
崇怕咧著嘴。
在阿羞頭上摸了兩把,又從懷裡拿出胡蘿蔔,送到了它的嘴邊。
「吃吧!很新鮮的,我特意為你留的。」
阿羞輕喚了一聲。
也不急著去吃東西。
而是先蹭了蹭崇怕的手,才嚼起了胡蘿蔔。
「可愛吧?」
崇怕挺起胸膛,一臉驕傲地道:
「它叫阿羞,我們去年就認識了!」
「可愛。」
嬰淺點點頭。
伸出手,也摸了摸阿羞的腦袋。
它似是有些害羞。
先是躲了下。
眨巴著澄澈的圓眼睛,盯了嬰淺一會兒,又是主動的湊上了前,舔了舔她的指尖。
「它還挺喜歡你呢。」
崇怕有些驚訝,撇了撇嘴,似是有些不滿地道:
「我當初,可是救了它的命,又用了幾十斤的胡蘿蔔,才讓它喜歡我的。」
「我比較討喜。」
嬰淺隨口應了一聲。
阿羞三兩口吃完了胡蘿蔔,在他們身邊歡快的蹦蹦躂躂。
「你...」
崇怕摸著阿羞的腦袋,餘光瞄著嬰淺,猶猶豫豫地問:
「你同我師兄,是..是什麼...」
他到底是年輕。
麵皮薄。
有些話怎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憋的耳朵都泛了紅。
嬰淺清楚了他的意思,點點頭,很是自然地道:
「我們兩個,在談戀愛啊!」
崇怕一愣。
一張臉本就起了紅,更在此時漲成了豬肝色。
「你..你在胡說什麼?!我的師兄,怎麼可能會和你談..談...」
他的嘴張張合合。
卻是無論如何。
都沒辦法將那句話吐出口。
崇怕實在納悶的很。
嬰淺到底是怎麼好意思,把那些字眼講出口的。
「你不相信就算了。」
嬰淺聳了聳肩,神神秘秘地道:
「反正,等過幾天,你的師兄就會同我私奔!」
「私..私奔?!」
崇怕瞪大了眼。
用一副見了鬼的眼神,惡狠狠地瞪著嬰淺。
他用力跺了跺腳,聲嘶力竭的吼道:
「不可能!我的大師兄,才不會跟女人私奔!他將來...是要繼承師傅衣缽的!師傅說過了,師兄是最有佛性的人,日後很有可能會修成正果,他是絕不會,被你這妖女所誘惑住!」
崇怕氣急。
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渡衍那等超凡脫俗之人,是如論如何,都不會為了嬰淺,這個妖孽一樣的女人,放棄過往的修行。
他冷哼一聲,皺眉想了一會兒,又上下掃了一圈嬰淺,估計是實在放心不下,道:
「不行,我要去找師兄問個清楚!」
不等嬰淺回話。
崇怕已經拍了拍阿羞,輕聲哄道:
「阿羞,我要走了,你先自己去玩,等我有空了,就來找你!」
阿羞歪著頭。
也不知是聽沒聽懂。
崇怕已經是等待不及了。
匆匆忙忙的,跑向了寺廟的方向。
他頗為急著想要問個清楚,確信著渡衍那般超凡脫俗之人,是絕對,不會同嬰淺有什麼干係的。
就是嬰淺有思。
也該就此打住。
免得害了他的大師兄,沾染上紅塵是非。
但崇怕才一進寺門。
就看到有其他的小和尚,一臉驚慌的向他奔來,口中還喊道:
「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喊什麼呢?」
崇怕皺了眉,擺出一副師兄的威嚴架勢,板著臉道:
「不驚不怒,不慌不亂,這些功課,都白做了嗎?」
小和尚被他嚇了一跳。
登時站直了腰,恭恭敬敬的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師弟魯莽,謝師兄賜教。」
崇怕點點頭。
餘光瞥著嬰淺,心裡頗有些得意。
但小和尚講出的下一句話。
就讓他變了臉。
「是大師兄,被師傅責罰,到後山思過了。」
「什麼?」
崇怕面色一變,驚道:
「你怎麼不早說?!」
「我...」
小和尚頗有些委屈。
崇怕此時還哪有心思顧及他。
轉過頭,對著嬰淺怒聲道:
「大師兄是因為你,才會被責罰的!妖女!你必須現在就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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