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殺人魔的遊戲(59)

  「南鄰的吩咐?」嬰淺嗤笑一聲,「他吩咐你什麼了?比如說他死了之後,財產我們一人一半?」

  南鄰是這個世界的男主。

  雖然瘋批了一點。

  但嬰淺也不可能任由他這麼死掉。

  更不會允許,他這麼多的家產,被一個老管家賺到手。

  要留,也得留給她才行!

  「嬰淺小姐。」

  威爾管家終於收斂了笑容,面上浮起一抹嚴肅之色,道:

  「我知道你在懷疑我,但是我只是遵照少爺的吩咐。」

  「那你倒是說啊,他吩咐你什麼了?」

  「只要在嬰淺小姐的身邊。」威爾管家盯著嬰淺,一字一頓地道:「無論少爺出了什麼事,不管是受傷還是死去,都永遠,不需要在意。」

  嬰淺一愣。

  她其實應該覺得荒謬的。

  但一想到說這句話的人是南鄰。

  好像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了起來。

  他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連自己的命。

  都可以輕飄飄的,不放在心上。

  偏偏這威爾管家又是個死腦筋。

  她嘆了口氣。

  感覺到威爾管家,帶著幾分埋怨的眼神落在身上。

  嬰淺用力揉了揉額角。

  得,她還是躲開吧。

  「那個,我去看看南鄰啊。」

  她轉身進了病房。

  將威爾管家帶著幾分不滿的視線擋在外面。

  嬰淺算是看出來了。

  不只是南鄰。

  他手底下的這群人,估計也都不太正常。

  一瘋瘋一窩。

  南鄰還在睡著。

  雙眸緊閉,呼吸微弱,

  他睡得並不安穩。

  像是在無意識當中,也感覺到疼了似的。

  濃長的睫羽偶爾顫動兩下。

  薄唇並未恢復血色。

  張合之間,還能聽到他如夢囈一般,喚著嬰淺的名字。

  即使已經治療過。

  南鄰的膚色也依然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

  像要和雪白的床單,融為一體般。

  他昏睡時的模樣,和平時完全不同。

  少了那些讓人畏懼的瘋狂。

  那張過分漂亮的臉上,只剩下了脆弱和不安。

  反倒是讓嬰淺覺著...

  怪順眼的。

  她來的這個世界的時間不算長。

  但經歷的,卻是一點不少。

  看過了各種樣子的南鄰。

  還是眼前這個半死不活的時候。

  最能讓她放心一點。

  嬰淺坐在床邊,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南鄰的臉。

  當然下一秒,就感覺到威爾管家的不滿的眼神追了過來。

  等等!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嬰淺一愣。

  這城堡里的人,都是屬鬼的。

  好在威爾管家只是進來看一眼點滴。

  很快又輕手輕腳的離開。

  這間房裡,再次只剩下了南鄰和嬰淺兩個。

  她無聊的轉了一圈。

  又回到了床前,盯著南鄰發呆。

  他的長相,屬實好的過分了。

  「可惜,是個...」

  「是什麼?」

  嬰淺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另一道有些沙啞的嗓音接上。

  她低下頭,對上了南鄰帶著笑意的黑眸。

  「你什麼時候醒的?」她面無表情,捏著南鄰的臉,「如實招來。」

  南鄰眨了眨眼。

  然後歪過頭,在嬰淺的手上親了一下。

  嬰淺立刻鬆手。

  好傢夥。

  這是從哪學來的占便宜的功夫?

  老流氓了。

  「剛剛。」南鄰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低咳了一聲,輕聲道:「嬰淺,我也是人。」

  他才輸過血。

  手上的傷縫合包紮。

  裹著的紗布上,到現在還能看到一絲血色。

  嬰淺一怔。

  視線掃過他蒼白的面頰。

  也對。

  南鄰也是人。

  失血過多加上重傷,能在這個時候清醒,已經是奇蹟了。

  怎麼可能還繼續騙她。

  再說了。

  南鄰落到現在這個慘兮兮的地步。

  和她也脫不開干係。

  要不是他拼著廢掉一雙手。

  嬰淺現在,可能還被老鼠啃著骨頭呢。

  還在懷疑南鄰。

  確實有點沒良心。

  嬰淺咳了一聲,嘀咕道:

  「我這不是討厭被騙嗎?順口問一句...那個,需不需要,我去叫醫生過來?」

  南鄰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心虛似的,失了血色的薄唇囁嚅兩下,然後道:

  「其實,我一直都醒著...」

  嬰淺:「?」

  沒想到。

  小丑又是她自己。

  「你他媽的就是活該!」

  嬰淺咬了咬牙。

  狠狠瞪了南鄰一眼。

  轉身就走。

  她為什麼會相信這個人的鬼話?

  真是腦子進水了!

  「嬰淺!」

  南鄰有些慌了。

  他不明白。

  謊話嬰淺不喜歡。

  實話實說了,結果她還是生氣。

  南鄰當然不會讓她走。

  踉踉蹌蹌的栽下床,他一把扯掉吊針,用剛縫合好的手,拽住了嬰淺的衣袖。

  腥甜的血腥味再次傳入鼻腔。

  他手掌的傷口崩裂。

  很快打濕了紗布。

  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南鄰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他只盯著嬰淺。

  小心翼翼的詢她:

  「嬰淺,你生氣了嗎?」

  「我...」

  嬰淺的髒話都到嘴邊了。

  餘光瞄到已經滴了滿地的血。

  又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草!

  她就應該被那群老鼠吃掉的!

  而不是站在這裡。

  和南鄰較勁。

  誰他媽能贏過一個神經病。

  她連南鄰的腦子裡,究竟都在想些什麼,都猜不中。

  「滾回去!」

  嬰淺甩開南鄰,回眸瞪著他。

  「我去叫醫生過來,你...」

  「不要醫生。」

  南鄰打斷她的話。

  手指再一次纏上來。

  勾住嬰淺的小指,他定定的望著她,語氣無比堅決。

  「我要嬰淺!」

  「可以的。」

  嬰淺踮起腳,一臉和善的拍拍他的頭。

  「你繼續折騰,我明天就可以抱著你的照片出殯,到時候你的錢就都他媽是老子的了!」

  她和南鄰說不明白。

  這人的腦迴路,壓根不在正常的線上。

  沒有痛覺。

  連情緒都和普通人不一樣。

  嬰淺咬了咬牙。

  牽著南鄰回到了床前,然後對著門口喊:

  「去叫醫生!」

  沒有回答。

  但她知道威爾管家一定聽得到。

  那老頭神出鬼沒的。

  一定不會放心她和南鄰單獨待在這裡。

  南鄰仍固執的握著嬰淺的手。

  即使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們兩個的袖口。

  他被嬰淺壓在了床上。

  一雙黑眸,眨也不眨的望著她。

  被他看的渾身發毛。

  嬰淺問:

  「你看我做什麼?」

  「你很好看。」

  南鄰用手腕內側摸了摸她的臉。

  柔聲道:

  「是我見過,最好看的。」

  「別鬧了。」

  嬰淺一點也不信他的鬼話,面無表情道:「你自己長什麼樣,你心裡沒點數?除非你每天不照鏡子,那我他媽的就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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