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殺人魔的遊戲(38)

  南鄰的情報,簡直到了可怕的程度。

  一些人自以為隱秘的勾當,其實全都被整理成了資料,送到了他的面前。

  嬰淺大略看了幾頁。

  確實驚訝了一番,那些人齷齪而又骯髒的行徑。

  貴族也好。

  平民也罷。

  一個塞一個的黑。

  就拿里斯來說。

  在一年當中。

  被他虐殺掉的動物,已經超過了三位數還過。

  從流氓的貓狗。

  到偷竊家養的寵物。

  一個又一個幼小的生命。

  成了他用來宣洩憤怒的工具。

  嬰淺從不自詡是什麼好人。

  但真要比起來。

  她覺得自己拿個良好市民獎,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天色已是微明。

  嬰淺懶洋洋的窩在椅子裡。

  等著南鄰的蛋糕出爐。

  香氣已經逐漸蔓開。

  她嗅了嗅。

  很甜。

  還夾雜著巧克力的味道。

  她聞得肚子都餓了。

  沒讓她等太久。

  南鄰端著一個托盤,走出了廚房。

  裡面擺著被切成兩半的巧克力蛋糕,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嬰淺也沒客氣。

  叉起一塊,塞進了嘴裡。

  含含糊糊地道:

  「好吃!」

  南鄰含笑望著她,黑眸當中,有暗流一晃而過。

  他抬起手,拭過嬰淺唇角的蛋糕碎屑,聲音越發柔了。

  「你喜歡的話,我明天再做就好了。」

  「挺喜歡的。」

  嬰淺隨意拿起一塊,送到了南鄰唇邊,餵著他吃下去,才把一直藏在口裡的蛋糕,吞下肚子。

  對著殺人魔。

  防備心重一點,還是應該的。

  至少她要確定。

  這蛋糕裡面,沒放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嬰淺這才放下了心。

  吃的比方才,更快了一些。

  她是真的餓了。

  這一晚上,可沒少忙。

  「我們今天抓了四個是吧?還要找兩個嗎?對了,貓呢?」

  嬰淺咬著蛋糕,歪頭問南鄰。

  「沒受傷的那個,黑的,放哪了?」

  「已經不用再找了。」南鄰摸了摸她的頭髮,「威爾在照顧,我去抱來。」

  嬰淺連忙點頭。

  南鄰笑了笑,轉身離開。

  沒一會兒。

  隔著一扇門,嬰淺的耳邊,都能聽到細弱的貓叫聲。

  小黑貓窩在南鄰的懷裡。

  很是害怕的樣子。

  止不住的發抖。

  連叫聲都是細細弱弱的。

  嬰淺一伸手,它就忙不迭的撲進了她的懷裡。

  似乎認出了她。

  「小貓咪,我們又見面了。」

  嬰淺摸了摸它圓滾滾的小肚子,確定上面沒有一絲傷痕,還被餵的很飽,這才去看南鄰。

  「它好像很怕你哦。」

  「嗯。」

  南鄰在嬰淺身邊坐下,只瞥了黑貓一眼,視線就又聚集回了她的身上。

  「你不怕我就夠了。」

  嬰淺揚起了眉。

  沒應聲。

  她有注意過,在這堪稱是城堡一樣的地方。

  確實沒有什么小動物的存在。

  要不是她要把貓帶回來。

  估計現在,這兩隻貓還躺在小巷子裡呢。

  想要南鄰有同情心。

  實在是難了點。

  嬰淺撓著小黑貓的下頜,看它躺在自己腿上,眯著眼,一副要睡過去的模樣,忍不住嘀咕道:

  「怪不得會被抓住,要有點防備心啊貓醬!」

  「喜歡的話,可以留下。」南鄰捲起她的一縷長發,道:「想名字吧。」

  「我不太會起名字。」

  嬰淺皺著眉,認真的想了一會兒,道:

  「小黑和小黃?鐵蛋和二柱?妮妮和正南?鐵甲小寶和喜羊羊?」

  小黑貓估計是都不喜歡。

  伸出爪子,軟綿綿的「喵」了一聲。

  「你還真難伺候啊。」

  嬰淺咬著下唇,一臉的深思熟慮。

  但想了半天,都沒琢磨出一個靠譜的來。

  南鄰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一直在望著她。

  那個眼神,讓嬰淺都感到發毛。

  她真的一點都看不懂南鄰。

  這個男人,就像是一汪看似平靜的湖。

  當你以為觸碰到了他,知曉和熟識了他的一切。

  殊不知,在湖面下,還藏著無數恐怖的暗漩。

  所看到的。

  終究不過分毫。

  「算了,等那隻黃貓回來,再一起想名字吧。」

  嬰淺乾脆不想了。

  抱起了小黑貓,舉著它的小爪子,和南鄰打招呼。

  「看好了,這以後就是你的衣食父母,巴結好了他,以後吃香的喝辣的,記住了沒?」

  小黑貓歪著頭,軟綿綿的「喵」了一聲。

  也不知道理沒理解到嬰淺的一番苦心。

  南鄰伸出手,擦著小黑貓,撫上了嬰淺的面頰。

  他的指尖,依然有些微涼。

  蹭著她面頰的姿勢,和嬰淺逗著貓的動作,一模一樣。

  嬰淺嘴角一抽。

  好傢夥。

  現學現賣。

  南鄰的力道很輕。

  有些生疏。

  划過面頰嬌嫩的肌膚。

  帶來微癢的酥麻感。

  他半垂著眼,面上浮起一抹薄紅。

  如蝶翼一般的長睫顫動。

  望著嬰淺的眼中,儘是溫柔。

  他連呼吸,都在不自覺當中,放的輕了。

  像是只這一個簡單的觸碰。

  就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也是。

  南鄰雖然有錢長得好,還是個什麼世襲的貴族。

  但也同樣的,因為身份太尊貴。

  和其他人之間,自然隔開了一道距離。

  他從來沒有過女人。

  只有嬰淺。

  讓南鄰很是好奇。

  想要靠近。

  想要探究。

  迫不及待的想離嬰淺,更近一些。

  指尖的力道,在一瞬間失控。

  掐住了嬰淺的下頜。

  她一愣。

  被迫使著抬起頭,陡然撞進一雙幽森的黑眸當中。

  那雙眼裡。

  沉了太多的情緒。

  那被黑暗侵蝕一般的感覺。

  甚至給嬰淺,帶來了莫名的不安感。

  但只是一瞬間。

  就又恢復到了從前。

  「抱歉。」

  南鄰立刻鬆了手,小心翼翼的檢查起了她的下頜。

  「很疼吧?」

  他一臉的愧疚。

  像是方才,真的只是一個疏忽而已。

  嬰淺愣了一下,也回過神來,擺擺手,道:

  「沒事。」

  她躲開南鄰的手,將小黑貓放到地上,又打了個哈欠。

  「有點困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南鄰的薄唇翕動兩下。

  像是想要說什麼。

  但到底只是點了點頭,拿起牛奶,送到了嬰淺手邊。

  「助眠的。」

  他的聲音很低。

  像是還在因為方才的失控,而感到愧疚。

  嬰淺猶豫了下,還是接了牛奶,一口飲盡。

  「我沒事的,你...」

  話才出口。

  一陣古怪的眩暈感,忽然襲上大腦。

  嬰淺身體一晃,

  竟是險些栽倒在地。

  意識在一點點的離開身體。

  她抬起頭。

  對上了南鄰深不見底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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