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華托,這可不是多少錢的問題了。」
馬洛塔嘴角微微上揚,面帶微笑,目光直直地看著眼前的納華托,雙手下意識地擺弄著袖口的紐扣。「這是我的面子問題。」
「多少錢?說個數吧。」納華托眉頭緊皺,咬了咬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抱在胸前,心裡還以為他想獅子大張口。
馬洛塔輕輕搖了搖頭,眼神堅定,緩緩抬起右手,輕輕擺了擺。
「這樣吧,我不要錢,你們跟我去個地方。」說著,馬洛塔率先邁步向前走去,腳下的步伐沉穩有力,帶著納華托等人來到皇后酒吧外的小廣場。馬洛塔朝手下使了個眼色,那手下心領神會,立刻一路小跑著去買東西。
眾人站在小廣場上,納華托雙手抱胸,一臉狐疑地看著他,眉頭緊緊鎖著,嘴裡嘟囔著:「看你準備搞什麼鬼名堂。」
沒一會兒,馬洛塔手下便喘著粗氣跑了回來,手裡拎著一桶油漆。
「誰?」納華托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問道,向前跨出一步,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誰幹的誰給我擦!」馬洛塔雙手叉腰,語氣堅決,怒目圓睜,腮幫子鼓了起來。
「小馬洛塔,你知道嗎,我來這裡並不是給你面子,而是給你父親面子,你現在成功將我惹火了。」納華托怒不可遏,手指著馬洛塔,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聲音如同炸雷一般。
「我們走。」納華托一臉惱怒,猛地轉身,帶著眾人頭也不回地離開,腳步匆匆,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待。
剛幾人離開沒多遠,在過路口時,就迎面碰到了警察。只因為前幾天做的事情影響太大了,現在警察也開始加強了警戒。
夜晚,回到家,伊賽夫人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急切地詢問:「今天白天談的怎麼樣?」
「不是很好,本來以為可以用錢意思一下,但是現在卡瓦略家族交到了年輕一代馬洛塔手裡,這件事他剛上位就想踩我一腳,以此來提升自己在家族內的地位。」納華托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走到沙發邊,一屁股坐了下去,嘆了口氣,顯然已經看透了這個年輕黑幫掌管者的心思。
「這個孩子已經被慣壞了,想我那時候 20 多歲就開始跟著父親身邊學習各種事情了。傑拉洛差的太多了,需要再找人幫幫他了。」納華托緩緩走到窗戶旁,雙手抱胸,目光專注地看著外面馬路上穿梭的汽車,神情凝重,眉頭緊鎖,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我們為什麼不過去?」傑拉洛滿臉疑惑,望著那只有寥寥幾人參加的莫拉蒂葬禮,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挪了挪。
「有警察在,我們不能過去。」徐燦壓低聲音說道,目光緊緊盯著棺木緩緩被人抬下坑洞,雙手緊緊攥成拳頭。
莫拉蒂的妻子和女兒抱在一起,撕心裂肺地痛哭著。
「你很難過吧。」
「他就像我父親一樣。」徐燦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身體微微顫抖著。
「什麼樣的父親,像我父親那樣嗎?」納華托眉頭緊鎖,腦海中浮現出自己父親的模樣,眼神變得有些迷離。
徐燦緩緩搖了搖頭,「不是的,隨和,和藹的。」
倆人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墓坑被人一鏟子一鏟子把土填平,直到一切結束,才默默離開了這場冷清的葬禮,腳步沉重而緩慢。
在一處寂靜無人的街道,一輛警車孤零零地停在昏暗的巷子裡,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
納華托小心翼翼地從角落裡緩緩走出,左顧右盼一番後,迅速上了這輛警車,動作敏捷而小心。
「您猜對了,的確是有人舉報你們。」警察面色凝重地說道,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怎麼回事?」納華托眉頭緊皺,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焦慮,身體前傾,急切地問道。
「那人是匿名舉報的,我也是費了好大勁後來才查到的。」警察無奈地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他的名字,想辦法查出他的名字。」納華托咬了咬牙,語氣堅決,目光中透露出一股狠勁,拳頭緊緊握住。
一輛越野車風馳電掣般正在高速公路上疾馳著。
「憑什麼,讓我們給他擦屁股?」幫派內的頭目之一莫里齊憤憤不平地叫嚷著,滿臉寫著自己的不爽,用力拍打著座椅。
「什麼叫公平?他的摩托車被人砸了,你能怎麼辦?」徐燦坐在車裡,目光掃過其他幾個幫派內部頭目,提高了音量說道。
「只是一輛摩托車而已,我才不會像他一樣,喝醉了酒就去別人的地盤撒歡打滾。」莫里齊揮舞著手臂,情緒激動,額頭上青筋暴起。
「而且我跟的人是納華托,我已經跟著納華托 20 多年了,讓我下車,就這裡,讓我下車!」莫里齊一邊怒吼著,一邊猛地打開車門,氣沖沖地走下了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腳步聲在空氣中迴蕩。
其他車裡的人雖然嘴上不說,但眼神中透露出認同,心裡也認為莫里齊說的在理,徐燦面對眼前的人,也無力反駁,只能沉默不語,無奈地搖了搖頭。
車內三人對視一眼,最終決定還是繼續前往總部。
「莫里齊呢?」眾人到了納華托這裡,納華托目光掃過眼前的幾人,疑惑地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探尋。
「他還有些生意,得晚點過來,等會開完會,到時候告訴他。」一人趕忙幫著莫里齊開脫,臉上帶著討好的神情,點頭哈腰地說道。
納華托沒有多想,在幫派內部,基本他都給了眾人一些或多或少可以養家餬口的生意。
「馬洛塔的手下王虎會在這個度假村與他情人幽會,周圍會沒有幾個人跟著。」
「你們去幹掉他。」納華托語氣堅決,眼神中透著狠厲,雙手抱在胸前。
「老大,不行啊,我們現在還在跟迪嶸的人交戰,這個時候再去招惹卡瓦略的人,兄弟們會死很多的。」一個頭目皺著眉頭,滿臉擔憂地說出自己的顧慮,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你想說什麼?丹尼爾。」納華托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眼前蠢蠢欲動的眾人,語氣冰冷。
「不用廢話了,將他殺死,就這樣。」納華托說完,轉身大步走開了會議室,腳步堅定有力。眾人面面相覷,一臉無奈,卻也無可奈何,因為這是納華托的命令,他們不得不從。
納華托單獨叫走了徐燦。
徐燦忐忑不安地跟著納華托走進了一個屋子,腳步沉重,心裡七上八下。
「我需要你單獨去做一個事,是關於我的兒子傑拉洛的。」納華托表情嚴肅,目光深沉,雙手背在身後。
「你對於傑拉洛是怎麼看的?」納華托緊盯著徐燦,似乎想要從他的回答中看出些什麼,眼神犀利。
「您的兒子還小,需要一番歷練,但是未來肯定能撐起整個納華托家族的榮耀。」徐燦認真地回答道,眼神堅定。
「但是他是必須要做一個事,才能首先贏得眾人改觀。你應該明白的。」納華托雙手抱胸,默默看著徐燦,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偏偏是我?」徐燦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解和抗拒,聲音顫抖著。
「因為你為了傑拉洛著想,他視你為兄弟,這樣就足夠了。」納華托拍了拍徐燦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現在明白,必須要讓傑拉洛更堅強一點。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手下的人馬上會將他吃的一點不剩。」納華托長嘆一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憂慮,緩緩轉過身去。
「明白了嗎,快去做吧,做完回來告訴我。」納華托揮了揮手,聲音低沉。
徐燦沉重地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納華托的家中,步伐緩慢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