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連忙說:「舅舅,你千萬要小心,我不怕。」
裴文林急了:「你怎麼就不怕,我好歹還是府衙官員,有張縣令罩著。」
沈茵笑而不語:「沈府頂多派些殺手一類的人,我會武功,倒是我在宋家村住的事情,你們萬萬不可泄露出去。」
裴文林顧不得驚訝沈茵會武,而是說:「張縣令去過宋家村,整個縣衙的人也都知道你嫁在了宋家村,這誰能瞞得住呀!」
孫氏也急了:「那怎麼辦,沈府一查就能查出來!」
沈茵若有所思,「那就沒辦法了,只能硬剛了。」
她突然一驚:「糟了,宋伯還在沈府幹活,他們要拿捏我,一定會通過拿捏宋伯,我先去溪山別院一趟!」
說完,沈茵就往門外跑。
裴文林大吃一驚:「要不要我去縣衙調集人手?」
沈茵說:「不用,舅舅,你守好舅媽和蘭蘭!」
出了裴家,她立刻去集市買了匹馬,因為是調教好的馬,花了沈茵十五兩銀子。
但現在不是心疼錢的時候,沈茵騎上馬立刻揚起鞭子,策馬奔騰。
與此同時,沈嘉和謝斐然正坐在馬車上,兩人相顧無言。
沈嘉只想快點回到別院,痛痛快快地撲到母親懷裡,把今天所受的委屈發泄出來。
最好讓母親把村姑一家全都解決了,這就是得罪她的下場。
謝斐然看著沈嘉,心亂如麻。
「嘉兒,你到底有沒有懷孕,今天在外人面前,我給你留足了面子。」
沈嘉抬起頭,不解地啊了一聲。
她很憤怒,心想這個男人為什麼這么小氣,假懷孕的事不都過去了吧。
但是娘親說過,在男人面前不能硬剛,示弱才是制勝法寶。
「斐然哥哥,我們成親這麼久,你為什麼還是一點都不相信我,想當初,我孕吐難受,是你一口一口餵我喝的粥!」
「我那麼愛你,怎麼會騙你!」
沈嘉眼淚汪汪地看著謝斐然,可憐兮兮的模樣。
謝斐然扶額,放棄問沈嘉,心想,什麼時候單獨見裴夫人一面,問問她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沈嘉見謝斐然不說話,心裡有一點慌:「斐然哥哥,今天那兩個壞女人說的話你一定不要信!」
謝斐然問:「為什麼?」
沈嘉轉了轉眼珠子:「你想啊,裴夫人並非有多疼沈茵姐姐,無非是姐姐離家出走後,她沒辦法和我娘家搭上線,這才出言中傷!」
謝斐然若有所思:「既如此,沈娘子她為什麼第一次見你就嚇你?」
沈嘉噎了一下:「她根本沒嚇到我,我不過是對姐姐又愛又恨罷了,愛她溫柔嫻熟,恨她離家出走,居然為一個普通的情郎拋下你,讓你如此難過!」
謝斐然有些動容:「嘉兒,你永遠是最懂我的那一個!」
沈嘉鬆了一口氣,只有謝斐然願意相信她,就沒問題。
「斐然哥哥,今天那兩個女人害我們淪為了笑柄,咱們一定不能放過她們!至少得找打手好好教訓她們一頓!」
謝斐然有些遲疑:「她們不過是因為你姐姐失蹤,有些失心瘋罷了,何必如此!」
沈嘉咬著牙說:「那個裴夫人也就罷了,沈娘子不過是裴夫人的遠方親戚,她幹嘛要為我姐的失蹤亂咬人!」
謝斐然想到沈娘子與沈茵相似的輪廓,立刻說:「嘉兒,她也許是嫉妒你我恩愛,你幹嘛要和她一般見識啊!」
沈嘉板著臉說:「如果我非要和她一般見識呢?」
謝斐然無奈:「那你求助你娘吧,我謝家愛莫能助!」
他並不想對任何一個和沈茵有一點相似的人動手。
沈嘉氣得不行,不再和謝斐然說話。
行!愛莫能助是吧,她一定要讓那個村姑從世上消失!本來她只想找人打村姑一頓,讓她從此下不來床罷了!
馬車回到了客棧,謝斐然條件反射要去扶沈嘉下馬車,但是想到她流產的事,立刻縮回了手。
沈嘉見了,死命地咬著下唇。
可惡的村姑,你死定了!
謝斐然見沈嘉臉色不好,也無動於衷。
要是以往,他早就關切詢問了。
不一會兒,謝斐然派出去查沈娘子底細的人回來了。
「回公子,沈娘子是北方人,逃荒逃到金鳴縣,於今年年初嫁到宋家村的一戶人家當兒媳婦,家裡有四個孩子!據說她丈夫當兵去了,現應該已經陣亡。」
「三個月前,這個沈茵茵不知怎麼搭上了裴家,還成了裴夫人的遠方親戚,又因為挖溪井和造水車得到了張縣令的賞識,據傳張縣令要上書為她請功。」
謝斐然挑了挑眉,「這麼說她是個寡婦,最大的靠山就是張縣令了?」
小廝回:「是,據縣衙的人說,張縣令和他母親都很喜愛這個沈娘子。」
謝斐然點點頭:「那她嫁的那個宋家村有何特別之處?」
小廝回:「衙門的人不清楚,沈娘子的公爹應該是在城裡大戶人家當管事。」
謝斐然嘖嘖稱奇:「這樣平凡的出身,居然敢惹我家娘子,莫非她以為有了縣令當靠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小廝低頭沒說話。
「誰為所欲為?」沈嘉問道,並且推門走了進來。
謝斐然笑著把小廝剛剛打聽到的事情講訴了一遍:
「嘉兒,這個惹你生氣的沈娘子,不過是一個住在村里,又死了丈夫,家裡還有四個繼子的寡婦!唯一的靠山就是縣令的幾分看重!」
沈嘉笑到不行:「她居然真的是村姑!還是寡婦,還有四個孩子,哈哈哈,不行了,我笑死了!關鍵是,她還長那麼丑!哇哈哈哈……」
謝斐然有些無奈:「嘉兒,我和你說這些,是想說,你能不能放過她?」
沈嘉不解:「我明明可以碾死她,為何要放過?」
謝斐然回:「因為你是金枝玉葉的沈二小姐,是我謝斐然的夫人,這種跳樑小丑,以為攀上縣令府就能指點江山的人,怎配你自降身份,和她一般見識呢?」
沈嘉覺得謝斐然說得很對,但莫名的不舒服,她想做的事,做了便是,何必思考這些彎彎繞繞?
「斐然哥哥,我知道你善良,既然如此,我不動手,讓我娘叫下人動手!」
謝斐然嘆氣,「那你小小的教訓一下就成,可別亂來啊!」
「嗯,斐然哥哥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