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太子殺瘋了

  許秧秧確實和許婉兒做了交易。

  就在她去找許婉兒麻煩那天,人本來已經跟許玉歌走了,沒過一會兒又重新折回來,用一封信和她談條件。

  她應了。

  現在不是詳說這個的時候,她得拿著這封信把皇后給摁倒。

  瞧瞧這些人都把她哥哥欺負成什麼樣了!

  瞧著可憐兮兮的。

  「父皇,兒臣手中有一重要證據,兒臣也有一罪,夜探大皇子府,不過兒臣認罰,只要拿到證據就行。」

  皇后和大皇子警鈴大作。

  當許秧秧拿出那封信時他們就有不好的預感,現在更是確定了七八分。

  趙靜雅看向兒子,眼神中有質問。

  不是讓你處理了嗎?!

  大皇子也很懵,他怎麼知道啊?他確實讓人處理了啊!

  會不會是假的?

  大皇子只能寄希望於此,眼睜睜看著那封信呈上去。

  許秧秧仍在繼續解釋這封信的來源:「兒臣也知夜探大皇子的府邸不對,但是兒臣有點記仇,生氣當初小皇女周歲宴見到的那位姑娘,就是被大皇子囚在假山底下暗室那個,可能大家都沒什麼印象了,我印象比較深,因為那位姑娘與我長得有些像,又叫玉奴,讓我覺得有些許難以接受……」

  何止難以接受,簡直是噁心。

  「故而我懷恨在心,時時刻刻想去大皇子府給大皇子灑點痒痒粉什麼的……」

  狗屁痒痒粉!

  她要灑斷子斷孫粉的!

  到現在都沒灑上,還是有點不甘心。

  「結果就不小心看到大皇子叫下人在燒什麼東西,還要大皇子親自守著燒,我想肯定是什麼機密,就,嗯……」許秧秧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畢竟去偷人機密確實不光彩。

  「最後一樣東西丟進去以後,大皇子走了,只留下奴才繼續燒,我就弄了點動靜把人引開,迅速從火堆里扒出來一封信,因著要燒的實在太多,全部堆在一塊,中間那部分是很難燒到的,最後得用木棍挑起來燒才能燃盡,於是就這麼被我撿漏了。」

  大皇子瞳孔地震。

  竟然絲毫不差!

  他就是看著最後一封密信丟進火堆里才走的。

  許秧秧見大皇子這個樣子,心想許婉兒果然誠信,把當天晚上怎麼取到信的細節講得一清二楚。

  此時,皇上也把殘缺的信看完。

  皇上面無表情,將信就此傳閱下去,讓文武百官都看看到底怎麼一回事!

  司徒元鶴是第一個拿到信的,雖不認得趙靜雅,憑那幾句也能看出是趙靜雅的口吻。

  他望向女兒女婿。

  無聲道:穩了。

  凡是看過此信的百官們臉色驟變,有人慌張,有人嘆氣,也有人憤之。

  信上字跡是皇后。

  信又是太子妃從大皇子府取來的。

  皇后是完了。

  趙相身死,皇后倒台,大皇子還能有什麼大權勢?

  原本追隨大皇子的個別官員已經開始動搖。

  最後,信傳閱到大皇子和皇后的手裡,大皇子遞信過去時手都在抖。

  近在咫尺的信,趙靜雅沒有接。

  皇后千算萬算,趙相以命相抵,都沒想過會敗在大皇子手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皇后兩眼一閉,眼淚掉了下來。

  「繼後趙氏,聯合其父趙相殺害先皇后趙芸兒,可認罪!」皇上一拍桌,巨大的聲響嚇得百官跪地,求皇上息怒,保重龍體。

  趙靜雅沒有說話,站在大殿中央不低頭也不下跪。

  「即日起,廢繼後趙氏……」

  「慢著!」吃齋念佛的皇太后來了。

  趙靜雅笑了笑。

  她來時早就派人去找太后了。

  頭髮花白的太后進殿,百官朝拜,太后沒有看一眼趙靜雅,也沒有為趙靜雅脫罪,而是當著皇上的面下令,趙氏不廢后,終生禁足椒房殿。

  母子對視片刻,皇上點了頭。

  皇上不敢看太子。

  太后的目光倒是在司徒君和秧秧身上停頓片刻,眼底含著歉意。

  只能對不起兒孫了。

  她必須要保全皇家顏面,保全自己兒子的聖明。

  趙靜雅不用人拖,自己回了椒房殿。

  她不廢后,不入冷宮,只禁足。

  相府只抄家不流放。

  大皇子共同隱瞞真相,罰俸三年,禁足一年。

  這些都是趙靜雅和趙相替皇上保全顏面換來的。

  太后走了。

  文武百官想著應該可以下朝了吧,他們還得急著回去商議接下來到底站哪邊的問題。

  趙相雖死,皇后仍在,大皇子也在,而且跟趙相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趙相此人深不可測,皇后既然無畏相府抄家,這裡面肯定還藏著什麼。

  然而他們這位太子殿下的屠殺,並不像是到此為止的樣子。

  「父皇。」

  眾大臣心一提,又來了!

  搞死了趙相,皇后也沒了權勢,接下來會是誰?

  莫不是大皇子?

  連大皇子也覺得可能要輪到自己。

  一直裝鵪鶉努力減少存在感的許齡,有一瞬害怕是自己。

  不是大皇子就是他。

  但不論是大皇子還是他,都沒什麼區別,他兩個女兒都在大皇子府啊!

  許齡肉眼可見地急了。

  「太子還有何事要稟?」

  「兒臣狀告大皇兄殘害手足,數次派人刺殺兒臣!」

  「太子休得胡言!」大皇子怒了,司徒君沾著人血的刀刃真的指向他。

  「本殿下從未做過這樣的事!」

  「兒臣有人證。」司徒君又宣人上殿,是名男子,戴著冪籬。

  摘下冪籬。

  是流放去了偏僻封地的三皇子。

  現在是慎王。

  慎王不得令是不能回雲京的,但這次是太子派人親自去接回來的,若有事也有太子頂著。

  慎王就是太子的最後一把刀,勢必要插到大皇子心窩子裡。

  他從前可是大皇子屁股後面的跟班,沒少幫著大皇子做事,大皇子陷害太子,從墜馬,再到這些年大大小小的刺殺,最後是危江橋刺殺,都有大皇子的手筆。

  每每想到母妃為他而自戕,這些藏在慎王心裡的樁樁件件,他都恨不得一吐為快。

  他勢必要為母妃正名。

  不論是他,還是母妃,都是大皇子和皇后的一顆棋子而已,有時還堪當刀子的角色。

  大皇子沒想到這個在他面前唯唯諾諾,束手束腳的弟弟,竟然站到了太子那邊反咬自己一口?

  大皇子百口莫辯。

  皇上頭痛欲裂。

  大臣們也是瑟瑟發抖,太子今日已經殺瘋了,生怕下一個殺的就是自己。

  知道大勢已去,這時候就有大臣站出來倒戈,大皇子殘害手足的罪證更是被釘得死死的。

  什麼罰俸三年,禁足一年都沒了,直接全府流放西倉,甚至沒有三皇子的待遇,王也沒得封。

  大皇子是被押下去的,嘴裡一口一個父皇,試圖喚醒皇上的愛子之心。

  皇上已經暈倒在龍椅上。

  太后一口氣也差點沒喘上來。

  繼後在椒房殿摔東西,嚷著要見皇上。

  大臣們一個個也沒折騰得夠嗆。

  勝的只有太子殿下。

  隱忍十多年,一朝反敗為勝。

  司徒君牽著許秧秧出宮,正是日頭,還沒入春,太陽已經格外刺眼。

  刺得司徒君眼尾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