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人全部背下

  白遠之的狡辯方式,無非是想賣慘,讓人想到自己家中已經不復過往那般昌盛,大家自然不會懷疑,他會有能力,能夠搞出那麼多的事情。

  或者便是吹毛求疵的說,李大人手上的證據不夠完善,然後白遠之再用死皮賴臉的方式,把罪責給賴過去。

  然而現在他求仁得仁,李君珩手上的東西還真是不少。

  他就算再想要狡辯,只怕也沒那麼容易了。

  「那些被關在京兆府衙內的刺客,便是證明侯爺居心不良,私交地方官員的最好證據!」

  對手已經在發呆了,但是李君珩卻是越戰越勇。

  他站起身來響亮的一句話,把白遠之嚇得身上一抖,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他被嚇得精神恍惚,還差一點踢翻了放在角落裡的炭盆。

  「早就說過了,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不涉身其中,就不會牽連到自己的。這個白遠之也算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

  明明最開始,就是他先對不起的自己,為何在和離之後,白遠之卻還要幾次三分的設計暗算自己。

  好容易和離之後,他們兩人的事情,就應該已經結束了。

  為了報前世的仇,葉流煙步步為營,她都還沒來得及那麼雷厲風行的,將白遠之算計到徹底失去一切。

  結果對方倒好,搶在自己前面,接二連三的搞出了幾場刺殺,每次還都是衝著自己的性命去的。

  他這般的狂妄又自以為是,簡直是欺人太甚。

  如今,終於也到他自食其果的時候了。

  看著白遠之失魂潦倒的模樣,葉流煙只覺得心底一陣痛快。

  只是她還有些好奇,便又小聲同沈慕北說道。

  「別的事情也就罷了,這李君珩本來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或偷或搶或騙,他自然能夠拿到他想要的證據。可是當日我被刺殺的時候,這位李君珩還未起勢,他怎麼能夠知道,有關我被刺殺的諸多細節。」

  「那些刺客只要有一兩個人活著,那便是最有效的證人。這些,莫非都是你告訴他的?」

  心照不宣的事情,本不用這樣直接的講出來。

  不過葉流煙既然開口了,那也是她的一片情真。沈慕北便沒有打算隱瞞,只淺笑著接受她即將遞來的感激。

  「李君珩不是個蠢人,會願意讓咱們單方面的,從他手上拿到證據和線索。作為合作的交換,他自然也要得到些有用的情報。」

  「此事的確是我透露給他的,但是能否運用得當,卻是他的本事。這個人有膽有識,的確是不一般吶。」

  面對著堂堂攝政王,他一個後起之秀,竟然私下裡敢跟王爺談條件,這份膽識的確是讓人意外。

  葉流煙聽著他的話,心裡雖然感動於沈慕北的行事周全,但同時也有些擔心。

  像李君珩這樣野心蓬勃的人,假若有朝一日,也成了自己這邊的對手,那自己手上還真沒什麼有關於他的把柄,能夠約束制衡於他的。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提,眼前的事情還是得先處理一下。

  那白遠之被震嚇到,反應這麼激烈,只要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心虛。

  那麼李大人所言是否為真,便十分明白了。

  沈月裳有些意外的回過頭去,皺著眉,看著一派頹然的白遠之。

  雖然白遠之向來不安好心,可他至少還有一副吸引人的、不錯的皮囊。

  且他平日裡總喜歡裝的自信滿滿的模樣,所以乍一瞧著,他還是挺有些氣派和氣質的。

  但現在的他,卻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已經失去了那些閃光點。

  沈月裳輕輕的抿起了嘴巴,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樣的想法。

  太后見沈月裳一臉的憂愁,顧及這自己養女的面子,她必然能想到辦法,起碼會留下白遠之一些體面。

  然而,沈慕北卻沒打算給他們這個機會,

  他忽然站出聲來,一開口,便只給太后留下了最後兩條路可選。

  「常寧侯反應如此激烈,看來是心虛了。李大人的話,果然是沒有說錯吧。若不是一早有私,你的這些鬼話,又如何能夠驚得背後下手之人如此害怕。叫他們在流煙剛出城門的時候,便迫不及待的發動了襲擊。」

  說著,沈慕北鄭重的走到李君珩的身邊,輕輕一拱手。

  他的姿態做的相當周全謙遜,可是態度卻沒有一點退讓的意思。

  「陛下,太后,若是還有什麼疑問之處,儘管提審京兆尹府中的那些刺客活口。只是本王還有一事不明,常寧侯府雖然也是侯爵之家,但是其光芒榮耀,已經不復往昔。如今的常寧侯,也是習慣於風花雪月的人,他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牽扯到有關禁要的案子之中。」

  「況且侯府的家底如此,只怕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夠誘惑得那麼多位地方官員們,與他同流合污。這背後,怕不是還有旁的人指使?」

  「可是,要想做到比堂堂的常寧侯還要尊貴,這個人究竟得是怎樣高的身份地位,本王便不得而知了。」

  往日都是白遠之以自己家裡薄為藉口,又有太后在後面撐腰,別人就算想要告他什麼,也很難告的成。

  如今這一點,倒是也能被沈慕北拿來利用一下了。

  若是白遠之為了保全自身,順著沈慕北的話來說的話,那他便只能將太后和沈月裳,一併供出來了。

  那太后若是還想要保他,就必然得把自己也牽連進去。

  沈慕北的這番話,便是要讓他們兩方徹底的割裂開來。

  果然,此話一出,太后第一時間便看向了白遠之。

  白遠之暗戳戳的,本來還在猶豫,可是被這麼一瞪之後,他也不敢說了,只好咬著牙承認。

  「是,沒有人指使我,這些事,都是我自己乾的。我就是看不慣葉流煙,一個商女出身,竟然敢下我堂堂侯爵府的面子,所以我才故意找人想要收拾他一頓,怎麼樣!」

  他現在是沒法子了,已經在破罐子破摔了。

  葉流煙聽到他承認,也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氣了。

  這也就是她會出現在這個場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