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姑娘非凡

  「你就是腦子裡是這麼想的,也可以說的稍微委婉一點,畢竟是個女孩子呢,不要這麼的不修邊幅,說出去未免叫人笑話,」

  「不過也好,你到沒有太多需要擔心的地方,反正已經有我要你了,換作別人,怕是享受不了這份福氣,你這輩子也只能跟在我身邊湊合湊合了。」

  蘇景夜說著說著,竟然不由自主的自己就笑開了。江琉玉一開始聽著還想打人,但聽到後邊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只得忍著笑,輕輕一個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這話說的,怎麼這麼莫名其妙呢?到底是想編排我呢?還是編排你自己?你這種數落的方式也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了吧。」

  江琉玉和蘇景夜兩個人對視著笑過了之後,江琉玉又一手拍在了床邊上,打住了這個他們自己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勾出來的話題。

  「行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看你今天從山上下來,表情就有些不太對,是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需要我這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人來為你解答嗎?」

  蘇景夜心裏面百感交集,對江琉玉又是嫌棄,又是覺著好笑,也虧的是她這樣的人才,才會對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心裡一點成算都沒有,反而看得這麼樂觀。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你猜的八九不離十,我確實是有些地方想要問問你。」說罷,蘇景夜坐起來也不管自己身上是否有疲累的地方,只捲起兩隻手上的袖子,去給江琉玉按摩著後腦。她今天一天都仰著頭靠在車壁上睡覺,定然是十分傷脊椎的。

  「今天那姑娘賣可憐的時候,我以為按照你的性子,說不定會心軟把她留下,卻沒想到你的態度這麼的堅決,可能告訴我你是為了什麼拒絕她的要求嗎,可是發現有哪裡不太對勁?」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難不成你還不捨得她了?」江琉玉嘴上裝著好似吃醋的樣子,但是心裡已經明白蘇景夜問這話是出自什麼樣的打算,臉上情不自禁地揚起了笑臉。

  蘇景夜撇了撇嘴,再看見江琉玉臉上完全忽視不掉的笑容,曉得她是故意如此說話來氣自己,心裡更加的無可奈何。

  於是他悄悄地在手下加重了一點力氣,按在江琉玉最酸疼的穴道上,叫她又是痛快淋漓,又是疼的叫人忍不住叫喚。

  「對對對,就是那裡,再來幾次。疼死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痛並快樂著。」江琉玉也不知道是不是給疼的神志不清,嘴角勾起的弧度一直沒有下去,反而有越來越上揚的趨勢。

  蘇景夜心下解了氣,然後根據江琉玉的吩咐按著穴道,又將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以一種極為曖昧勾人的語氣詢問。

  「可是覺得舒服嘛,既然如此,那你還不趕緊從實招來,若不然我再按個幾次,你怕是更加的會受不了。」

  聞言,江琉玉也沒得辦法,只好閉著眼睛慢慢享受,伸了個懶腰,方才把實話告知出來。

  「一開始的問題確實是不多,我也沒有瞧出來有什麼問題,才難得的大發了慈悲。只是沒想到這世間果然是不好叫人隨便的出來做個大善人的,沒有那姑娘恩將仇報地賴上我們,就已經算得上是十分幸運了。」

  說罷,江琉玉調換了一個相對比較舒服的姿勢,趴在了床上,又極為愜意的嘆了一句。蘇景夜則盤腿坐在她的身邊,左手握成了拳頭,有一下一下的給她按著後背的脊柱。

  「首先就是令我們難以釋懷的謊言問題,那幾個大漢出來抓人,名正言順的,幹嘛要說謊話來騙我們?我看他們後面話題轉變的生硬,就好像是這一招行不通了,才臨時換的另一個說法,」

  夜間的天氣微涼,蘇景夜靜靜的聽著江琉玉把自己今天心裡藏著的那一番推理講出來,無意間瞥見了從窗戶縫裡吹進來的風,晃的那蠟燭好似隨時都會熄滅。

  這房間隔風的效果不是很好,蘇景夜見狀,便趕緊把床上的被子扯了出來,給江琉玉蓋在背上,以免著涼。

  「卻也多虧了有那姑娘在後面附和著,這才叫我沒有懷疑他們第二個藉口的可信度。不過這一前提也僅僅是建立在我還信任那位姓蘇的姑娘的時候,等我發現了這蘇姑娘的不對勁之處,我便覺得他們一行都像是出來唬人的。」

  江琉玉自顧自說著,前不久才剛吃了晚飯,這會嘴巴里空下來,她又難免覺著無聊,便藉口說話說的口渴,探出身去夠床邊凳子上擺著的一盤果子。

  客棧里自然不會這麼客氣的,給人提供水果,這盤子裡面的果子還是江陵他們白日裡在山上買的沒吃完的。堆在這裡,也不知道有沒有洗過,反正江琉玉也不介意,一樣的送入了口中。

  「那姑娘是險些被人給賣到那種地方去的,好不容易逃脫了危險,正是應該抓緊一切機會,跑得越遠越好才是,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就非得要賴在我們身邊,你覺得這不是很奇怪嗎。」

  江琉玉一面吃著野果,一面翻過身來,又嫌棄這被子蓋著悶人,一抬左手便將背上的被子給掀了開,只把穿了裡衣的上半身露在了空氣中,瞧這很有些肆意瀟灑的感覺。

  蘇景夜滿心裡都是無可奈何,感覺自己對她就像是對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姑娘一般,只能隨她去寵著了。他還是怕江琉玉太任性把自己涼著了,依舊鍥而不捨的將被子給人又蓋了回去。

  「再者,我們與她非親非故的結石,表面上替她解決了贖身的問題,難道她就不怕我們是留著她有別的用處嗎,說不定別騎那種地方里的待遇還要不如,她卻還是這麼輕易的主動要求留下來,」

  江琉玉哼了一聲,再度把被子給踢開,「這不管是放在哪裡,說起來都叫人覺得難以置信吧,倘若今日來的不是我們,而是一個長相不怎麼樣的人,你覺得他還會如此主動嗎?」

  「這些可能暫且不提,你無論如何都得乖乖的把被子裹好,後面的話咱們可以慢慢的說,總不能你今天就這般燥熱吧。」

  要是被江琉玉拒絕了被子,蘇景夜折騰了這麼幾遍,心裡也來了點氣,直接伸手把人緊緊的裹在被子裡面,看著江琉玉無辜地睜著兩隻大眼睛望過來,才肯罷休。

  而實際上,江琉玉僅是為了蘇景夜方才的這一句話說的實在叫人臉紅心跳,浮想聯翩,才不好意思繼續胡鬧著,只得答應。

  「好吧好吧,我就差最後一句話了。最後就是這姑娘離開的時候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也沒有什麼擔心的情緒,她離開山上的路徑,居然還是和那群人離開的方向一樣。」

  「換做一般人,這時候不應該寧可繞遠路,也要從另一邊走的吧,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就這麼大咧咧的跟了過去,也不怕被人再次抓住。」

  關於推理的內容,這時候總算是全部講完了,蘇景夜不禁鬆了口氣,掀起被子的另外一邊也鑽了進去。

  「我只不過問了一句話,你就有這麼多的內容,實在是辛苦了,其實你只要簡單的說說就好,我主要是擔心你識人不清,萬一被人騙了,可就不好了,不過今日看來我應當不用這麼緊張了。」

  「以後若是我們在街上走散了,你看出了誰是壞人,也不要急著捅漏出來,只撒腿就跑,跑得越遠越好才是上策。」

  蘇景夜說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他今天才真算得上是心力交瘁,擔心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到了,這會兒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這個我自然知道,我又不是傻的。可是我們應該不會有走散的那一天,你一定會一直在身邊保護我的。」江琉玉小聲的說著,她一手摁在自己的枕頭上,慢慢的側過身子,與蘇景夜正面相對。

  可是如此情意綿綿的講出來這一句話,蘇景夜卻沒能聽見,已經小小的打起了鼾聲。江琉玉幽幽的嘆了口氣,伸出食指在他的鼻樑上劃了過去,然後也閉上了眼睛。

  「好像還是忘了關燈。」

  話音落地,從窗戶縫裡吹來的一陣邪風,順勢就把屋子裡唯一亮著的那盞燈籠給吹熄了。外面夜幕中星光閃耀,月色皎潔,透過白紙照進來,貌似比這燭光還要看得清楚。

  卻說那山另一邊的山腳下,蘇挽沁走到山下,領著那群大漢,一沒有往客棧中去,二沒有到什麼飯館或者賭坊妓院,而是引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小巷子裡,轉過身來,與這些人正面相對。

  大漢們一改白日裡凶神惡煞的模樣,臉上的表情變得流里流氣,他們低著眼眸俯視蘇挽沁,語氣里是滿滿的不屑。「今日這場戲還真的是廢了,我們兄弟好大的功夫,居然還碰到這麼厲害的人,你一早怎麼沒說呢,這活可得要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