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落下,全場的氣氛就悄然有了變化,往前湊和的那幾位神情也有了異樣。
一時間誰都不說話了。
倒是張玄文哈哈大笑,指了指江年宴,「宴少啊宴少,沒想到啊,你還真奔著美人來的呢?」
江年宴摸著眼前的金玉牌,慢條斯理地說,「張公子興致勃勃地告訴我得了一美人,我當然好奇得很,到底是怎樣的美人能讓張公子今晚一擲千金?」
張玄文笑得得意,「這美人啊,來頭可不小,而且還是老子我花了多少年心思才搞到手的,今晚把大傢伙聚過來,就是讓你們給我做個見證。」
其他人見這兩人把這個話題聊得挺開,頓時也就放開了,紛紛好奇這美人來。
「哎哎,我說你們猴急什麼?早晚能讓你們瞧見。」張玄文還賣了個關子,「咱先麻將玩著,我那個美人兒啊,累了,現在估計還沒醒呢。」
他說「累了」的時候笑得意圖十分明顯。
於是旁人就看得明白,笑得肆意,「張公子這是得手了?」
「當然。」張玄文呵呵笑,「溫柔鄉英雄冢啊,那美人的小細腰就是刀啊,皮膚滑嫩的都能掐出水,我算是萬千花叢過的了吧?那都差點沒從美人身上起來,嘖嘖,比我以往玩過的任何女人都帶勁。」
說著風流甚至下流的話,卻引得眾人大呼過癮。
張玄文呢,偏偏關子還沒賣夠,招呼著大傢伙麻將玩起來,又問江年宴,「怎麼樣宴少,來幾把大的?」
江年宴不動聲色,「既來之則安之。」
「就喜歡宴少這樣豪爽的,來來來。」
麻將局起來了,張玄文邊摸牌還不忘說著美人的事。
「我這美人啊,那可是在咱們圈子裡出名的,媚得出名,漂亮的小臉蛋,能誘死人的身材,一舉一動都能勾得人神魂顛倒。我當初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想把她搞到手。」
他兩眼放光的,「現如今得到手了,果然啊,等玩兩圈我還得去續續電,小美人太他媽銷魂了,玩不夠啊。」
「張公子你可得注意身體啊。」其他人哈哈笑。
「我說張公子,你別老饞我們啊,美人既然被你折騰得下不了床,那就先跟我們透露點美人的信息,讓我們大致心裡也有點數。」
「有數怎麼著?張公子看上的女人你還敢覬覦呢?」
「我可沒——」
「誒。」張玄文打斷他們的議論,「兄弟如手足,美人是衣服。好看的衣服好兄弟一起穿嘛,這才夠刺激不是?」
笑得猥瑣。
其他人明白了,「張公子厚道啊。」
「又不是什麼清純少女。」張玄文這麼說著就有明顯的鄙夷神色,「被多少男人玩過的貨,我呢,也是聽跟她好過的哥兒們提到她多銷魂這才起了心思,果然是人間尤物啊,你們可得嘗嘗。」
說著看向江年宴,似笑非笑,「這美人在圈子裡很出名,說不準宴少早就嘗過了。」
江年宴打了張牌出去,「哦?張公子這麼說,我就更好奇了。」
「聽見沒?宴少都說好奇了,我說張公子,鋪墊做得差不多了啊,大家的胃口都被你吊起來了啊。」
「對啊,趕緊讓美人出來讓哥兒幾個瞧瞧。」
「瞧你那迫不及待的樣兒!」有人取笑。
「咱來這兒就是看美人,當然迫不及待。」桌上這人說到這兒,又一臉壞笑問張玄文,「你都把美人折騰一輪了,今晚兄弟這麼多她能伺候明白?要不要再叫幾個美人上來?」
張玄文手捏一張牌連連擺手,「我放了三槍,爽啊,我大白天的就把美人帶來了。」
眾人連連稱讚,「張公子行啊,怪不得美人起不來了。」
「胡了。」等上家一扔牌,江年宴推了自己的牌,淡淡說了句。
眾人一看,嚯,這贏面……
「張公子,你說你這是不是就叫做失之桑榆,收之東隅,哦不對,得倒過來說,你是收之東隅失之桑榆,光顧著說美人了,宴少這一把可贏了你不少錢。」
「宴少開心就好。」張玄文絲毫不在乎輸贏,「宴少好性子啊,明明對美人感興趣,還能做到不動聲色贏牌呢。」
江年宴淡笑,「我這個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美不美人的不在於張公子怎麼說,是在於我怎麼看。」
「看看啊?」張玄文吊兒郎當的,盯了江年宴數秒,又環視了一下眾人,「看看?」
眾人一聽這話興奮。
「看看。」
「對,眼見為實。」
張玄文哈哈笑,「那咱就看看。」
他一伸手將管家招呼過來,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一番,管家聽了連連點頭,然後接過張玄文的手機就走了。
「管家呢,現在去看看美人醒沒醒,醒了就帶她下來。但你們也知道,女人嘛,見人總得拾掇拾掇很耽誤時間,所以呢,我先讓大傢伙飽飽眼福。」
話畢,房間裡的燈就暗了下來。
投影亮了。
正對著江年宴。
眾人都看了過去。
是一段錄像。
一位曼妙女子軟綿綿地趴在沙發上,闔著眼衣衫不整的,張玄文趴在她身上,貪婪親吻她的臉頰,整張臉深深埋在她的脖頸吮吸著她的芳香。
畫面旖旎纏綿。
錄像內容倒是沒多長,就那麼一小截,然後被張玄文要求反覆播放。
雖說沒限制級畫面,但光是一個美人側影就足以叫人浮想聯翩。
麻將桌上的人嘖嘖道,「張公子啊,你放出這麼一段出來給我們,不就是典型的隔靴搔癢嗎?」
「是啊,再來點。」
張玄文笑罵這些人,「之前這個美人兒啊罵我混不吝,我怎麼瞧著你們更能配這詞兒呢?還再來點?怎麼著,還要看老子赤身裸體給你們看啊?」
眾人笑。
突然,有人說了句,「我怎麼瞧著這美人兒有點眼熟呢?」
緊跟著又有人驚愕,「這不是虞家大小姐嗎?江家的聯姻……」
接下來沒人敢笑了……
室內的溫度似乎一下凝結到了冰點,眾人的目光下意識看向江年宴,一時間大氣都沒敢出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