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這個人護短

  一般來說,圈子裡的人哪怕跟女明星的緋聞再滿天飛,只要當事人不親口承認想娶進門的,那圈中朋友也頂多就是當成茶餘飯後來看。

  就像是江擇和季姿這件事,圈裡人都知道他跟虞家千金的聯姻關係,所以哪怕季姿那邊動靜再大,只要江擇不親口承認,那虞念和季姿都是「本宮不死,爾等終究是妃」的關係。

  所以相比季姿,圈內人更認的是虞念。

  也所以,哪怕此時此刻在投影上的是季姿,眾人的反應都不會是這樣。

  這麼,謹慎。

  因為江家人就在眼麼前,而且還是整個圈子裡的人都不敢得罪的太子爺。

  雖說眾人皆知江年宴與其長兄江年泰暗裡不和,但關上門怎麼斗都行,對外肯定是不想有半分事影響了江家的聲譽。

  此刻,張玄文公然占了江家未來媳婦兒的便宜,還以這種方式故意在江年宴面前挑釁,氣氛就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湊在麻將桌旁的那幾位相互使了個眼神,就悄然散到旁邊了,品紅酒的品紅酒,聊天的聊天,還有的乾脆悶頭吃水果。

  可不管在幹什麼,能明顯看出大家都是繃著神經,生怕麻將桌那邊大打出手。

  而陪著江年宴和張玄文上桌的兩位內心別提多煎熬了,想走吧還不能輕易下桌,就只能坐在那硬抗。

  江年宴面色始終波瀾不驚,摸著牌,對眼前這一觸即發的氛圍視而不見。

  倒是張玄文,再開口後就讓明眼人徹底看懂了,他就是在針對江年宴。

  就見他回頭看了一眼投影,哎呦了一聲,「你們瞧我這記性,怎麼還把這茬兒給忘了?真是,哎真是,我這叫做什麼你們知道嗎?」

  眾人都沒敢應聲。

  「我這就叫做色膽包天。」張玄文笑得吊兒郎當,問大家,「是吧?」

  誰都沒吱聲。

  「怪我,垂涎美人不管不顧,我吧,就只記得宴少跟這美人有點瓜葛了。」張玄文嬉笑盯著江年宴,「前兩天聽說美人出事,還是宴少出面給擺平的呢。宴少,我沒記錯吧?」

  其他人也都聽說了這件事,大氣不敢出。

  江年宴抬眼看了看投影儀,語氣淡然,「張公子的記性這不也不差嗎?」

  「嗨,我啊,也就記得住眼前發生的事。」張玄文一聲嘆,「現在我才反應過來宴少為什麼要親自出面了,說到底虞小姐算是江家的人,宴少幫的是自己的……」

  他故作思考了一番,「對,宴少的侄媳婦兒,這不就是在忙江家自己的事嗎?我可真是糊塗啊。」

  江年宴似笑非笑,「所以張公子今天特意請我來,是想向我賠罪?」

  「以宴少現如今在江家的影響力我是肯定要賠罪的。」張玄文也沒急著打牌,靠著椅背恣意慵懶的,「我不但要跟宴少賠罪,還得跟江擇賠罪,畢竟我睡的是他未過門的媳婦兒。」

  「張公子想如何?」江年宴眼底不見慍怒。

  張玄文放下手裡的牌,身子往前傾,「宴少你看啊,現如今江擇跟那個女戲子鬧得滿城風雨的,那肯定是沒把虞小姐放心上。現在呢,我又碰了虞小姐,倒不如就把她讓給我,這樣的話日後一旦這件事被傳出去江少爺的臉面也掛得住不是?」

  「還有,」張玄文笑得猥瑣,盯著江年宴,「虞家小姐一旦跟江擇沒了關係,那不也方便了宴少?虞小姐那麼銷魂,我不介意把她讓給宴少你玩些日子。」

  江年宴笑,「張公子這算盤打得響啊。」

  緊跟著話鋒一轉,「不過,虞家弟弟的事不就是出自張公子的手筆嗎?」

  「我啊,其實就是小懲大誡,畢竟是虞小姐的弟弟,我還真能往死里整?」張玄文故作一臉認真狀,「不瞞宴少,我就等著虞小姐投懷送抱呢,不想宴少你主動攔了一下,就因為這麼個女人,害得宴少差點跟我翻臉,哎呦,可真是……」

  江年宴嘴角微微揚起,「那張公子想怎麼賠罪?」

  一句話讓氛圍變得更緊張了。

  張玄文一挑眉,「不是吧宴少,這麼較真?」

  「我這個人護短。」江年宴輕描淡寫,「而且跟江家有關的事,我要是不較真也說不過去。」

  張玄文漸漸收斂了笑容,盯著江年宴,眼裡多了較量的意味。

  就在這時管家上前,俯身在張玄文耳邊說了兩句話,張玄文聽了後又笑了,抬手揮了揮管家就走了。

  張玄文說,「真是巧啊,虞小姐已經醒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著江年宴。

  江年宴的面色卻始終不見絲毫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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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念被管家一路帶著下樓,等到了大廳暗自環顧四周也多少猜出這個地方了。

  沒來過,但聽圈裡人說過。

  京圈子弟的幸福窩,確切說是溫柔鄉。這裡時常會舉行些聚會,聚會如果只有男人那就叫商宴,如果有男有女,那聚會就成了盛宴。

  很快她就看見了張玄文。

  虞念絲毫沒震驚,是她想到的。

  但同時也看見了江年宴後,她的心驀地一提。

  往前一步步走,短短數步之遙她就想明白了很多事,也明白了張玄文這麼做的目的。

  除了她,在場的都是男人。

  都在瞅著她。

  唯獨江年宴沒看她。

  牆上的投影落進她眼睛裡,她的頭皮一緊。

  「美人醒了?」張玄文起身,看見她第一眼時目光明顯一怔,但很快又是一副下作模樣,說話的同時上前就一把將她摟住。

  麻將桌的那兩位趁機借著口渴喝水的由頭趕緊撤走。

  江年宴微微抬眼,視線就落虞念臉上。

  那目光平靜得很,可又深邃得嚇人。

  虞念一把將張玄文推開,絲毫沒給張玄文反應時間。

  而張玄文呢,壓根就沒料到她能反抗,心想著這種情況下撐死了就是掙扎。結果被虞念生生推了個跟頭,差點沒站穩摔倒在地。

  然後就見虞念大步上前,雙手一搭桌子,有想掀麻將桌的架勢。但麻將桌太重了,她壓根掀不起來。

  下一秒就見江年宴遞了兩張麻將牌給她,她順手接過牌朝著張玄文就砸過去。這還不算完,她又抓了桌上的麻將牌,連連朝著張玄文砸過去。

  金鑲玉的麻將啊,砸人身上疼,砸腦袋上都能出血的那種。

  張玄文就壓根沒想到能有這幕發生,抱著躲扔過來的麻將牌,砸得後背生疼的。

  管家和其他人見狀剛要上前來拉虞念,卻被江年宴看了一眼,這一眼就讓想上前幫忙的人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