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就好了，每晚都這樣，我早就習慣了。」
「每晚？」
姜黎抓住霍知行話語中的關鍵詞。
霍知行自從跟姜黎領證，同睡一張床之後，雖然兩人中間隔著楚河漢界，但是身旁躺著一個覬覦已久的女人，要說他身體能夠毫無反應，那他多半就是個廢人了。
顯然他不是。
同床共枕的每一晚，他都要忍受這種折磨。
霍知行沒有避諱，面上的表情嚴肅認真，很是坦誠地同姜黎說道：「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對自己的妻子有生理反應，好像沒什麼問題吧？」
他的回答，官方到水泄不通。
姜黎認同，但同時也好奇：「那你之前每晚都怎麼解決的？」
姜黎目光落在男人的手上，想起網上衝浪時，集美們的狂飆發言。
「五指姑娘？」
姜黎的話一出，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固了。
霍知行沒有回答。
姜黎卻難掩心中的好奇繼續追問：「到底怎麼解決的？」
她想起溫迎之前提醒她的話。
在家吃不飽的男人，就會去外面偷吃，臉上瞬間浮現一抹危機意識。
「難道你出去找別的女人了？」
「當然沒有！」霍知行沒有片刻的猶豫。
「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那件事，只能跟愛的人做。」
男人突然深情的告白，讓姜黎心臟像是被猝不及防的燙了一下。
姜黎沒再追問。
霍知行怕她胡思亂想，主動說道：「洗冷水澡。」
「冷水澡？」
姜黎想起之前霍知行感冒，她給霍知行把脈，提起他沖涼水澡的事，難怪那天他反應那麼大。
原來是從那個時候，他就對她有生理反應了。
……
翌日，姜黎醒來便收到了一條匿名簡訊。
「想知道霍知行娶你的真正原因嗎？三點，城南咖啡店……」
姜黎看著那條未知收件人的信息，陷入了沉思。
霍知行為什麼會娶她？
這個原因恐怕沒人比她更清楚了吧？
那是她憑本事訛來的。
姜黎直接給她回了一條信息過去。
「管你屁事。」
很快對面又發來一條簡訊。
「那你知道姜曦月死前去見的最後一個人是誰嗎？」
姜黎：「關我屁事。」
「是霍知行。」
姜黎看著手機屏幕里的那個名字，心臟悶悶的，似有什麼喘不過氣一般。
霍知行跟姜曦月？
雖然姜黎知道，給她發匿名簡訊的人，無疑是為了挑撥她跟霍知行的關係，但好奇心的驅使，她還是赴約了。
她倒要看看那個人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姜黎沒想到約她見面的人，竟然是林思月。
彼時林思月已經懷孕六個多月了，小腹高高隆起，面上倒是添了幾分母性的慈愛。
姜黎並沒有興趣跟她客套，將包包放在桌上，坐了下來，面上的表情高傲，不屑一顧，邪氣十足：「說吧。」
「霍知行娶你，完全是因為你是姜曦月的妹妹。」
姜黎雙手環臂，滿臉防備地看向林思月，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
「那按照你這麼說，霍知行最應該娶的人，是你才對，畢竟你才是姜曦月的親姐妹，你們身體裡流的才是同樣骯髒的血緣。」
林思月沒想到姜黎這腦迴路，完全不按照她事先設定好的路線走。
一句話，就打亂了她的計劃。
林思月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強裝鎮定。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但事實就是如此，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會娶一個被弟弟退婚的女人？他不過是把你當做替身，你以為他真在乎你嗎？」
「替身？」姜黎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跟姜曦月從頭到腳，就沒有一絲相似的地方，你說我是她的替身？就算霍知行要找替身，也應該找你才對，他為什麼沒找你呢？」
姜黎上下打量了林思月一眼，眼底的嘲諷毫不掩飾。
「不會是因為他看不上你吧？」
林思月氣得臉都綠了，拳頭緊握，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替身永遠都只能是替身，等到正主回來的那一天，你還是要灰溜溜地走人。」
姜黎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姜曦月早死了。」她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
林思月的話，在姜黎身後響起。
「你確定嗎？」
姜黎腳步一頓，回憶起當年那場驚動大半個京城的18歲成人禮。
姜曦月跟她雙雙落水，姜曦月卻營造出了被她推進水的錯覺，她被救了上來，姜曦月被水流沖走了，整整打撈了一周，才找到姜曦月的屍體。
姜黎只覺得林思月這句話很莫名其妙。
但她可以確定的是，姜曦月死了，死得透透的了。
姜黎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
「你是想說姜曦月沒死是嗎？」
林思月沒有回答，只說：「你猖狂不了多久了。」
「別擔心，只會比你久。」
姜黎低頭看了一下她隆起的小腹，語帶警告：「你確定靠一個孩子就能在霍家站穩腳跟？嫁給霍均已的日子，並不好過吧？」
雖然林思月不想承認，但她幻想中的豪門闊太太的生活，她的確沒有過上，因為懷孕，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結婚之前，霍均已還會給她副卡，名牌包包各種奢侈品毫不心軟的送。
可是，自從假學歷露餡之後，孫雅琴就勒令霍均已，凍結了她的那張副卡。
霍均已覺得自己被欺騙，也不再維護她。
林思月現在的生活，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很憋屈。
她將眼底那麼不堪隱藏，裝作很幸福的模樣。
「你就嫉妒吧，我肚子裡懷的是霍家重長孫，尤其是均已，他把我當成國家重點保護動物，每晚都會給寶寶做胎教……」
姜黎勾唇冷哼一聲。
她知道林思月在偽裝，不過她根本不屑拆穿她。
「一個生育機器還滿身自豪，小心點，別樂極生悲。」
林思月牢牢護住肚子，滿臉防備：「你想做什麼？」
「我想不想會不會做什麼，要看你，林思月，我姜黎不是吃素的，別再招惹我，我知道你突然找我，就是想挑撥我跟霍知行的關係，只可惜，你的招數太爛了，爛到竟然搬出一個死人，你是徹底黔驢技窮了吧？」
姜黎眼底滿是嘲諷。
林思月握緊拳頭，衝著姜黎的背後喊道：「永遠殺不死的只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