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為沈輕言的傷口消完毒之後,又忍不住問道:「小伙子啊,縫合真的不用打麻藥?」
「不用。」
沈輕言不甚在意的說道:「我的身體對這種藥物有很強的抗藥性,除非用很大的劑量,否則是沒有用的。」
聞言,老教授再次嘆了一口氣。
「你說你們年紀輕輕的,去吃這種苦做什麼?這麼大的傷口,連吭都不吭一聲,看著就疼……」
沈輕言沒想到自己竟然突然被同情了。
他緩緩的笑了一聲,說道:「疼麼?」
「疼不疼都只有你自己知道,別人怎麼能知道?」
沈輕言說道:「我覺得,比起那種身臨困境而又無能為力的感覺,這點傷一點都不疼。」
很多人都覺得,干他們這一行的人都是瘋子。
但實際上呢?
他們在最年少的時候,就已經積累起來了旁人可能一輩子都賺不來的財富和地位。
比起這些來,疼算什麼?
甚至對於沈輕言來說,疼痛和勞累都是差不多的,都是一種能切身感受到痛苦的感覺。
但外傷會痊癒,很多人從事的高強度勞動工作則是會持續一輩子。
相比起來誰更痛苦,還真說不準。
老教授又雙叒叕嘆氣,但卻最終沒說什麼。
或許是發現了沈輕言對剛剛的話題並不感興趣,老教授也不再勸。
他一邊幫沈輕言縫合傷口,一邊說道:「小伙子長得這麼好,年輕有為,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
沈輕言十分直白的說道:「但有一個男朋友。」
老教授:「???」
於是,周圍的氣氛徹底沉寂下來。
這位極其健談的老教授,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沈輕言就這麼趴在手術床上,整個縫合傷口的過程,一聲不吭。
反倒是在縫合完之後,老教授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好了,小伙子。」
老教授站起身來,「天亮了,我也該下班了,你是打算在這邊住院,還是……」
雖然是這麼問,但老教授心裡也明白。
像沈輕言這樣的人,除非受了很嚴重的傷,否則是絕不可能在醫院裡耽誤時間的。
而老教授料想的也沒錯。
沈輕言毫不猶豫的說道:「不用了,我馬上就走。」
說著,他直接站起身來,動作利落的穿上了衣服。
他現在受傷失血,又一夜都沒睡,整個人十分睏倦。
沈輕言向來不喜歡在自己精神不濟的時候,去處理任何正事。
他需要先找個地方休息兩個小時,然後再去追究今晚的這些破事。
剛走到門口,還不等出門,老教授就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開口。
「你記得,傷口拆線之前,不要沾水。」
此
話一出,沈輕言腳步一頓。
「不行。」
老教授:「?」
沈輕言認真的說道:「我要洗澡,麻煩您幫我開點防水貼。」
「?」老教授皺起眉頭,滿臉不贊同的說道:「即使是用了防水貼,洗澡也會讓你的傷口發炎。」
沈輕言語氣更堅定了,「我必須洗澡,不然我會死。」
老教授:「……」
沈輕言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老教授也只能滿臉無奈的應下了。
他從兜里掏出一把鑰匙遞給沈輕言,說道:「藥方在七樓,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你自己去拿吧,離開的時候把鑰匙交給門衛就可以了。」
「好,謝謝。」
沈輕言點頭。
他身上雖然有傷,但眼看著這位老人家年紀一大把了,還通宵加班。
也不好意思讓 老人家幫他下去拿藥。
沈輕言下去拿了自己所需的藥物之後,就很快離開了。
——
與此同時,X洲某處私人公寓中。
哈迪斯手裡拿著iPad,興奮的看著視頻畫面中所呈現出來的影像。
「真的很了不起!竟然出現了一名女性!」
視頻畫面在飛機上拍攝的,畫質非常有限,但卻依然能夠看出視頻中人物的大致模樣。
蘇墨琛靠在一邊的沙發上,眼眸深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哈迪斯則是興奮得不得了。
「我敢肯定,他們兩個人當中,必然有一個是灰鐵三角洲19區的總教官。」
「用得著你說?」
從沈輕言在X洲召集了全球頂尖的一批軍火商的時候,蘇墨琛就猜到他是19區總教官了。
或者說,沈輕言從來就沒有要遮遮掩掩的意思,也不懼怕別人知道他的身份。
蘇墨琛說道:「很快,灰鐵三角洲19區會有一批文職人員過來,那些人都是灰鐵三角洲軍火研發的關鍵。」
「知道了知道了。」
面對這個話題,哈迪斯明顯有些不耐煩。
相比起所謂的任務 ,他更想要了解灰鐵三角洲這幾位總教官背後的故事,以便於增加他日後的談資。
蘇墨琛眼神不善的轉頭盯著他。
「哎,我不說了還不行嘛?你應該注意一下你自己的安全,現在很多活下來的職業殺手已經知道自己上當了。
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挑釁的是灰鐵三角洲,今天過後,他們可能會為了泄憤而殺掉你。」
很多殺手都是獨身一人。
他們沒有組織,更沒有完善的情報系統。
因此,在這個BUG存在的情況下,中間可操作空間非常大。
今晚的事情,就是哈迪斯鑽了這個空子。
蘇墨琛懶得跟他說話,哈迪斯也不覺得尷尬。
「蘇,你應該明白,我是不會死的,至少那些人殺不死我,但你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