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江晚星瞬間忍不住撇撇嘴。
「你這也太生分了,都是自家兄弟姐妹,至於嗎?」
「不生分……」沈輕言不急不緩的抬起頭來,「那你把你手機給我看看。」
江晚星:「那我不看了。」
「這麼雙標?」
「呵~」
江晚星的眼裡帶著三分嘲諷、三分薄涼,以及四分漫不經心。
「你不是有潔癖嗎?你不是狗鼻子嗎?萬一被我手機里戀愛的酸臭味兒熏暈了怎麼辦?我人工呼吸搶救你啊?」
沈輕言:「……」
外面的爆炸聲依然在繼續。
江晚星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面小鏡子,認真的觀察著自己的臉。
在確保自己美麗的臉龐沒有受傷之後,這才放心的把小鏡子揣了回去。
「天快亮了啊。」
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凌晨四點多了。
「話說19區的文職人員到底什麼時候到?」
沈輕言垂下眼帘想了想,「今天。」
江晚星抬高了聲音,「我當然知道是今天,我問的是幾點!」
如果是下午的話,她還能有時間找地方睡一覺。
沈輕言說道:「暫時不確定,不過他們離開基地的時候,會通知這邊。」
「行。」江晚星:「基地那邊應該會派戰機護航吧?」
沈輕言點頭。
等外面徹底安靜下來了,兩人才從小巷子門口走出去。
江晚星似乎也在看手機消息,低著頭走在沈輕言後面。
突然,她抬起頭,從身後看了沈輕言一眼。
「蒼龍,你是不是受傷了?」
此時,沈輕言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寬鬆衛衣,而下身同樣是黑色的褲子,從衣服上看不出什麼顏色變化。
但江晚星總感覺他身上有一股很濃重的血腥味。
「沒有。」
沈輕言頭也沒回,只是淡淡了說了這麼一句。
江晚星也不再探究。
她還在想著今晚的事。
這麼盛大的一場刺殺,竟然一個有分量的殺手都沒出現,難免讓人覺得大麻煩還在後面。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沈輕言和江晚星不急不緩的往前走著。
而不遠處的廣場上停著兩架武裝直升機和幾輛越野車。
裝備整齊的傭兵立在廣場前。
沈輕言平時很少處理這些事。
他往那邊看了一眼,這才對江晚星說道:「你去處理後面的事吧,我還有事。」
「啊?」
聽到這話,江晚星難免愣了一下。
「天都要亮了,你還有什麼事啊?」
沈輕言說道:「你別管。」
「那……行吧。」
他都這麼說了,江晚星也只能點頭。
沈輕言似乎想要找輛車離開。
但轉身走的時候,又囑咐了一句。
「別貪玩,那些文職人員不能出任何意外。」
「害!你什麼時候見我把事辦砸過?姐沒你想的那麼不靠譜!」
於是,沈輕言去那邊要了一輛車,直奔國際醫學研究院而去。
十分鐘後,國際醫學研究院。
沈輕言脫了上衣,利落的趴在了手術床上。
旁邊的醫生正在為他檢查腰側的傷口。
沈輕言聲音平淡的說道:「傷口不深,沒有傷及內臟,但傷口內有彈片,你把彈片取出來之後縫合就好了。」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
「彈片應該是斜著打進去的,皮外傷,縫合過程不用打麻藥。」
此時被拉來給沈輕言處理傷口的,是國際醫學研究院的一名通宵加班的老教授。
頭頂燈光明亮,在老教授鋥光瓦亮的腦門上反射出一個耀眼的光點。
老教授先是給傷口消了毒,又動作利落的從傷口裡夾出了一枚彈片。
「被彈片誤傷?」
沈輕言抿唇沉默,「對。」
老教授有點新奇的說道:「你們這些人,被彈片誤傷到這種地方的,倒是很少見。」
一般來說,像他們這種頂級高手,在大規模戰鬥中被彈片誤傷的不是沒有,但大多數情況傷口都集中在四肢。
畢竟彈片是屬於炮彈或者炸彈在爆炸後產生的碎片。
並不像子彈一樣,可以被人為操縱。
而身手利落、精於類似戰鬥的人,通常都能避開。
就算來不及避開,傷口也應該在不會致命的四肢上。
被彈片打中軀幹部位……
對於一個頂級高手來說,還是十分少見的。
沈輕言再次沉默了。
老教授一邊處理傷口,一邊絮絮叨叨的說道:「還好只是彈片,如果是子彈的話,你現在一個腎都沒了,年輕人不要仗著自己身體好就瞎折騰。年輕的時候不注意,老了要受罪的……」
沈輕言悶悶的說道:「嗯,我只是不小心。」
在此之前,沈輕言並沒有見過這位老教授,只是覺得這位年近七旬的老教授似乎格外健談。
老教授嘆了一口氣,「你們幹這一行的,千萬不能不小心啊!我以前見過一個特勤局的小伙子,年輕啊……才二十出頭,脖子上中了一槍,就這麼沒命了……」
沈輕言不是個多話的人,聽到老教授這番話之後,下意識皺了皺眉。
老教授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讓你見笑了,我以前沒這樣跟死者……不對,是患者,我以前沒這麼跟患者聊過天。」
「……」沈輕言:「您是幹什麼的?」
老教授說道:「幹了幾十年的老法醫了,退休以後才來了國際醫學研究院這邊,在這邊也遇不到什麼活人。」
沈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