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芊芊一怔。
「哦，還是因為就算是情婦也不肯要你這個私生子，所以你就懷恨在心了。」陳涵涵諷刺地開口。
夏衍雙拳緊握，瞳孔發緊。
陳涵涵還在說：「一個親爹不要的私生子也應該安安靜靜，搞出那麼多事，難道當自己是太子嗎？」
她將這番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夏衍。
「你給我閉嘴！」尹芊芊眉頭緊皺起來，一臉厭惡地看向陳涵涵。
「情婦是選擇，私生子是被迫，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陳涵涵嗤笑一聲，冷冷地開口，「那他還真是可憐。」
「不可憐，可憐的是你這種人，這輩子都只能活在別人的陰影里，一輩子都得靠討好另外一個人過活，你就算受萬人追捧，也沒人愛你，因為他們喜歡的都是你討好別人的樣子。」尹芊芊聲音凜然，神色淡漠。
她那雙清澈的眼眸落到陳涵涵身上，無端多了種輕蔑。
她在看不起陳涵涵。
陳涵涵眸光顫抖，「你胡說什麼！」
「說你可悲。」尹芊芊冷笑，「這輩子都沒人會愛你。」
她說的是實話，上輩子的陳涵涵沒有結婚，她後期的作品唱的全是孤寂，那些歌的風格就比較統一了，想來應該就是陳涵涵自己作詞作曲的。
每首歌的曲與詞簡直誅心。
而且，陳涵涵最後死於自殺。
陳涵涵瞳孔放大，她死盯著尹芊芊，渾身輕顫。
旁邊的警察想將陳涵涵拉進去，但陳涵涵猛然掙開他的手，抓起旁邊的文件袋就朝尹芊芊砸過去。
尹芊芊躲了一下，文件袋沒砸到她。
再回神朝前看去，陳涵涵已經朝她跑過來了。
尹芊芊眼睛一眯，下一秒，兩人瞬間扭打到一起。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陳涵涵伸手去抓尹芊芊的頭髮，尹芊芊反手就將她的手摁倒她背後。
「那你憑什麼說夏衍！」
尹芊芊厲聲怒吼。
她才知道夏衍的身世會是這樣，難怪上輩子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夏衍的親人，他身邊一直就只有一個程深。
她以為夏衍可能是父母雙亡，結果夏衍居然會是私生子。
夏衍於她而言，亦師亦友，她這人護短的厲害，讓她看著夏衍因為身世被羞辱還無動於衷，她做不到！
「他的身世是什麼樣用不著你來說！像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說他！」尹芊芊將她狠狠往前一推，她氣急了，還想抬腿踹陳涵涵一腳，結果一腳沒踹下去就被夏衍給拉住了。
夏衍有點無奈，又覺得胸膛處有點軟。
「行了啊，警局呢。」夏衍嗓音有點啞。
尹芊芊磨起後槽牙，狠狠地看向陳涵涵。
陳涵涵被推的那一下直接撞到桌子上，但她慌亂地用手撐著，所以也沒撞到多疼。
她頭一回受到這樣大的欺辱，轉身就朝尹芊芊瞪過去，眼見著又要衝到尹芊芊面前去打尹芊芊，結果就被警察給拉住了。
「這裡是警局！你們幹什麼！」
陳涵涵像是瘋了一樣，一腳踩到拉著她的那個警察的腳上，衝上去就要打尹芊芊，那動作真是又快又狠，尹芊芊飛快往後退了一下，臉上還是被碰到了下。
夏衍看到這一幕頓時也火了。
他一把抓住陳涵涵的手，「你以為我不敢打女人嗎？」
「你打啊！」
行叭！
夏衍沒忍住，一手將她拎開，抬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他打完了之後還說了一句：「你讓我打的。」
陳涵涵咬著牙直接朝他撲上去。
「幹什麼！幹什麼！」
「這裡是警局！」
幾個警察趕緊將三個人拉開，陳涵涵被拉開了還不消停，還在厲聲威脅。
楊森簡直快氣瘋了，「全都給我關到拘留室裡面去！」
程深接到電話趕到警局，看到拘留室里的幾個人，薄唇輕啟，冷冷的嗤了聲。
他目光淡淡地掃到夏衍身上，說了一句：「在警局打架，夏衍，真有本事。」
夏衍咳嗽了聲，不說話。
外面又傳來聲響，「誰把涵涵打了，你們要給我個解釋！臉上都腫成那樣了，知道她是幹什麼的嗎，她是明星！是靠臉吃飯的！打她的人呢，趕緊給我帶出來！」
女警官來請人。
看到程深的那一秒女警官愣了半晌，呼吸滯住。
程深今天裡面穿著身黑色西裝，外面披著件黑色大衣，襯衣上整齊地打著領帶；身姿頎長，眉眼之間溫潤如玉，實在算得上是標準的衣冠禽獸。
「有事？」程深聲音清澈，表情卻是少見的冷漠。
女警官臉上一紅，立刻出聲道：「是……陳小姐那邊來人了。」
程深笑了笑，陳涵涵那邊能來什麼人，他想都能想到。
女警官因為他這笑容，臉上更紅。
「走吧。」他朝身後的尹芊芊跟夏衍看去。
三個人一起去了談判室。
路征對陳涵涵是真好，陳涵涵出事，他是親自過來的，看到陳涵涵臉上的傷，他當時就炸了。
可當他看到程深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他有點訝異。
比他更訝異的是陳涵涵。
她那張臉幾乎是瞬間慘白。
「路總，真巧。」程深出聲開口。
路征起身，「程副處。」
「陳小姐也巧。」程深看向陳涵涵。
陳涵涵咬著下唇，她看了看程深，又看了看尹芊芊他們。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他們……你認識他們？」
程深笑著點頭，「是呢。夏衍是我非常好的朋友。」
所以……
陳涵涵瞬間就想明白了。
為什麼那些報社……真的是程深。
「路總，我們來談談這件事的解決方法吧。」程深坐下，他曲起手指隨意搭在膝蓋上，「路總應該也是想和平解決吧。」
「是。」路征眯著眼睛的掃了一眼程深。
最近陳涵涵那首歌陷入抄襲風波，他原本以為只是點小事，可現下看來，他最近廠里出的那些事，別也是這個程深乾的吧。
程深直接忽略路征的打量，直截了當地開口，「我來之前了解了一下，陳小姐雇兇殺人，這件事……」
「誒，程副處打住。殺人太過了，現在躺在醫院裡的人可就是要殺人的人。」路征笑了聲，「也不知道現在檢查結果是什麼樣，算不算得上是防衛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