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條理清晰，目的性極強。
楊森都聽懵了，他遲疑了半晌才表情複雜地看向尹芊芊。
這一夜變得無比長，楊森讓人去查了虎哥他們的帳戶，昨天的確有一筆來歷不明的巨款打入了虎哥帳戶。
再細查，這筆錢是直接從陳涵涵的帳戶裡面匯過來的。
到底只是個女明星，平時作威作福慣了，從來沒人忤逆過她，連去黎耀親手暴打柳娉瑤的事情她都能幹出來。
所以她買兇去搞尹芊芊跟柳娉瑤這件事，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隱瞞。
她沒有想到她們會進警局，更沒有想到警方會調查她，一大早房門被敲響，她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警察的時候，整個人還愣了幾秒鐘。
然後她就在愣神的時候被帶走了。
來到警局之後，陳涵涵一直在發脾氣。
她用力地拍著桌子，「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敢抓我，那就等著被告吧！」
那陣仗實在是非常大牌。
剛剛給尹芊芊她們做筆錄的女警官瞥了一眼就皺緊眉頭，鑽進茶水間開始跟同事聊天，「陳涵涵的脾氣這麼大啊。」
「是有點，但人家長得好看啊，脾氣大點就大點。」男同事笑著開口。
女警官扯了扯嘴角，翻了個白眼，「我覺得柳娉瑤更好看吧，有氣質。」
「都好看，反正都不是我的。」男同事哈哈兩聲，「不過那個小妹妹我可以想一下吧，未來一定是個大美人。」
女警官嘖嘖兩聲，「你還是別想了，那個小妹妹……」
她想到昨天晚上尹芊芊那氣勢，非一般人不可駕馭。
她看了同事一眼，「離她遠點。」這是她最後的囑咐了。
尹芊芊跟柳娉瑤柳瑜她們在拘留室待了一晚上。
早上柳瑜去打了個電話請假，然後才又回來。
「你要不先走吧，我們短時間內走不了。」柳娉瑤看著她一臉愁容，不禁出聲開口。
其實她不想找柳瑜過來，只是現在她沒有經紀人，就只能找柳瑜了。
柳瑜搖頭，「我請假了，我就在這裡。」
柳娉瑤看了她一眼，然後沒再吭聲。
外面的門被打開。
楊森走進來，「你們認識夏衍嗎？」
尹芊芊微微抬眼。
夏衍是吃了個早飯，喝完了豆漿才來警局的。他來的時候十分悠閒，在警局門口的保安大哥指揮下將車停到了停車場，這才慢悠悠地進了警局。
尹芊芊看到他的時候，他在外面坐著，耳朵里塞了個耳機。
「夏哥。」尹芊芊走過去伸手就摘了他的耳機。
夏衍抬眼看向她，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在看到她手臂上那條繃帶的時候，夏衍驀然沉下眼睛，「這是那些人弄的？」
尹芊芊現在當著警察的面不太好說這是她自己弄的，就點頭。
夏衍猛然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人在哪！我他媽告不死他們我不信夏！」
當時尹芊芊就愣了下，趕緊去按他，「夏哥，夏哥不是什麼大事，別急啊。」
她怎麼都不明白夏衍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夏衍眼神冰冷，側目就朝尹芊芊看過去，「不是什麼大事？尹芊芊，你長沒長腦子，你的手是彈琴的！」
「我……」
「人在哪！」夏衍直接打斷尹芊芊的解釋，猛然朝旁邊的楊森看過去。
楊森沒想到夏衍剛剛還是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會居然毫無防備地炸了。
「先生，你先別著急，現在人已經在拘留室了。」
「我要請律師，告他們故意殺人！」
楊森聽到這話立馬就覺得這兩人簡直是一丘之貉。
正在房間裡面被警方盤問的陳涵涵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夏衍的聲音，她立馬起身。
警察還沒反應過來，陳涵涵就沖了出去。
「夏衍！」陳涵涵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夏衍，聲音里全是怒氣。
夏衍看到她就火了，那些人就是陳涵涵請來的。
「夏衍，報紙上那些東西是不是你找人發的！」陳涵涵大步衝過去。
夏衍冷笑一聲，「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是連人民報社都能使喚得動的人嗎？」
「你別給我裝糊塗！」
「那你也別給我裝糊塗，你他媽是不是找人打尹芊芊了！」夏衍早看陳涵涵不順眼了。
仗著自己有點背景就在這個圈子裡亂搞，這些年陳涵涵打壓了多少人，簡直數都數不清。
那些人里有長輩，也有初出茅廬的新人，有天賦的，有美貌的，只要惹她不順暢的，她就要把人逼出這個圈子。
在粉絲眼裡她是不食人間煙火，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天后，仙女，在這個圈子裡，她就是一顆毒瘤！
現在這顆毒瘤又要來禍害尹芊芊！
他絕對不允許。
不知道為什麼，夏衍總感覺自己心裡有種悔恨感，那種悔恨感逼迫著他，讓他吃不好，睡不香，好像自己曾經犯過無法彌補的錯誤。
是那種明明自己有機會做，卻沒有做的事。
他現在看到尹芊芊受傷的手，那種情緒瞬間到達了滿點，讓他瞬間就炸了。
陳涵涵被他吼得一愣，完全沒想到夏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旁邊的警察們看到這陣仗趕緊出聲勸道：「兩位先別急，我們先坐下來心平氣和的來解決事情。」
「我就算打了她又怎麼樣！你算個什麼玩意兒，難道還敢管我嗎？」陳涵涵聲音冰冷刺骨。
夏衍半點不讓，「你這些年幹了多少噁心事，你自己心裡清楚，搶人曲譜，威逼利誘，隨隨便便來一條也夠讓你跌下神壇了吧。」
「夏衍！」
「除了《數風華》這一首，其他的歌要麼抄襲要麼買別人的，要是這些人一起起訴你會怎麼樣。」
陳涵涵眼睛赤紅，「夏衍，你別給臉不要。」
「這是我要送你的話！當了情婦就安安靜靜的，搞出那麼多事，真當自己是東宮之主嗎？」
這話才是真狠絕。
他們本來就在警察局最外面的大廳里，早上這些警員都在，他們就全程聽到了這個八卦。
陳涵涵咬牙，「那你呢？一個情婦的兒子看不起情婦，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