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兒一瞅,原來是皇后駕到。
立刻低下頭,行了個禮。
皇后仰著下巴,眼神里全是高傲,對著那位老先生開口了。
「周國啊,你們哪來的膽子,在我們魏國的地盤上說啥下馬威。」
「這兒是魏國的皇宮,我是魏國的皇后。」
「你們要是再敢吵吵鬧鬧,別怪我不客氣了。」
皇后瞪大眼睛,怒氣沖沖。
她那股強大的氣勢,讓周國的使者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就在這時,老先生背後突然閃出個人來。
冷笑一聲,說了這麼一句。
「哼,我太子早就聽說魏國皇后厲害,今天一見,果不其然。」
「我們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可不是來受你們魏國威脅的。」
「如果這就是你們魏國待客的方式,我太子轉身就走!」
「太子說得好,我們也不是來這兒看魏皇臉色的。」
「快把魏皇叫出來!」
太子這話一出,
其他幾個靠著周國的小國使者也跟著幫腔。
很快,整個廣場上鬧哄哄的。
皇后冷著臉看向周國太子。
只見他穿著深藍色的長袍,
頭髮梳得高高的,
倒是個模樣俊朗的年輕人。
「周國太子想走,沒人攔得住你。」
「但是,你捨得嗎?!」
皇后一步不讓,眼睛緊緊盯著周國太子。
要知道,這場文化比拼可是周國挑起來的。
周國太子這時先走了,那就是失禮了。
別的國家也不好說什麼。
眼看兩邊的矛盾越來越激烈,
丞相齊急忙過來勸和。
「各位使者,別急,魏皇昨晚批閱奏摺到很晚,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哼!」
有人來打圓場,
周國太子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再言語。
丞相齊不愧是魏國的頂樑柱。
幾句話就把大家的火氣給澆滅了。
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丞相齊的眼神不時往金鑾殿那邊瞟,
希望魏皇能早點露面。
「爹,別擔心!」
皇后走到丞相齊身邊,輕輕扶著他的胳膊。
「哎,怎麼不擔心呢?」
「周國來勢洶洶,看樣子是志在必得。」
「萬一我們真輸了……」
丞相齊越說,眉頭鎖得越緊。
他剛從隴西回來,
那裡的情況他一清二楚。
回來後聽說周國這次文化比拼是為了隴西,心裡更擔憂了。
雖說隴西的情況略有好轉,
但阮老大帶領的叛軍卻十分頑固,
而且他們裝備精良,
幾次偷襲隴西的官軍,導致幾十人傷亡。
後來寒水關的將領帶兵主動進攻,
殺了叛軍幾百人。
繳獲的裝備看,那些叛軍用的武器鎧甲和周國士兵的一模一樣。
要是這次文化比拼把隴西輸了出去,
隴西就會變成一根刺,狠狠地扎在魏國的要害上。
只要周國願意,
隨時能突破寒水關,長驅直入。
這事兒風險太大了。
但丞相齊沒跟任何人提過這事,
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引起恐慌。
所以他回京的奏摺里只提了隴西還有殘餘叛軍,
沒提那些叛軍有周國的裝備。
「皇上駕到!」
尖叫聲響起,
眾人立刻往金鑾殿的方向望去。
只見幾十個穿著紗衣,面如桃花的女子簇擁著魏皇而來。
從魏皇那紅潤的臉上,絲毫看不出熬夜的疲憊。
在鶯歌燕舞中,
魏皇終於來到了金鑾殿前。
「皇上萬歲!」
群臣和侍衛全部跪地高呼,
聲音響徹皇宮內外。
魏皇哈哈大笑,
「各位免禮!」
「多謝皇上。」
見大家都站起來了,
魏皇這才大步流星走向皇后,
一把拉住她的手,
「愛妃,陪我上殿吧。」
「臣妾遵旨。」
江澄和一群太監宮女緊隨其後,
心裡那個羨慕呀,
他也想有一天成為魏皇那樣的人物,
萬國來朝,美女如雲。
魏皇很快領著皇后進了金鑾殿,
殿裡已經擺好了桌椅和食物。
魏皇帶著皇后上了王台,坐上龍椅,
而皇后則坐在他右邊的鳳椅上。
下面,
各位妃嬪按後宮地位依次坐下。
在魏皇和皇后的默許下,江澄站在了皇后身後。
等大家都落座後,
大太監這才高聲宣布,
讓各級官員和使者進殿。
眾人進殿獻上禮物後,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魏皇左邊坐著魏國群臣,
以丞相齊和御史大夫為首,
由於大司馬不在,
他那一派就以李純陽為首了。
而魏皇右邊則是各國的使者,
周國太子和梁國使者都在其中。
「各位,大家應該知道設宴的目的。」
「兩國文人匯聚一堂,是好事。」
「大家不必拘謹,隨意就好!」
魏皇說完,舉起了酒杯,
底下的人也跟著舉杯。
「乾杯!」
魏皇大喊一聲,
一口乾了杯中的酒。
眾人也跟著一飲而盡。
喝完酒,
大家重新坐下。
這時,一位魏國大臣從隊列中走出,
拱手道:「陛下,在文斗開始前,微臣有一首賀詩呈上!」
「哦,耿愛卿有心了,念來聽聽!」
魏皇滿臉笑容。
耿愛卿也不囉嗦,念出了自己的賀詩。
詩里字句無不透露出對魏皇的讚譽。
耿愛卿之後,
又有幾位魏國文人上前獻上賀詩。
「哈哈哈,各位的詩豪邁大氣,朕很欣慰!」
「都說我們魏國文人勢弱,朕看挺好的嘛。」
魏皇大笑,讚美之詞毫不吝嗇。
但這時,下面傳來一陣極度不屑的聲音,
「哼,我看,魏國文人已近黃昏,毫無文人骨氣!」
「這種低劣粗俗的詩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這話一出,
朝堂上的目光全落在了發聲處。
只見一個穿著樸素文士袍,腰間掛著一塊青玉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周國太子後頭品茶!
這人頭髮灰白,蓄著同樣的灰白山羊鬍,
剛剛說話的就是他。
見是他,
魏國這邊不少文人頓時沒了聲。
因為他不是別人,
正是周國儒雅學派的宗主,
上官白文,
被譽為天下文人之首。
誰敢在這時觸霉頭?
「呵呵,上官兄,多年不見,你的嘴巴還是那麼鋒利!」
沈思鶴坐在丞相齊旁邊,
端起一杯酒對著上官白文遠遠一舉。
「你說我們魏國文人的賀詩是低劣粗俗,難道你有更好的詩不成?!」
上官白文見了沈思鶴並不意外,
他也端起茶杯,遠遠舉了一下,
然後輕蔑地說:「沒有,不過我現場作一首也比這些人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