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就以情愛為主題吧!

  周圍的文人們都悄悄地議論起來。

  「這首詩才是曹大師真正的水平展現。」

  「小太監第一首詩肯定是蒙對的,這次可別想再混過去。」

  「就憑這首詩,曹大師就有資格被稱為魏國的文學巨匠!」

  ……

  李純陽輕輕搖動摺扇,

  嘴角掛著一抹嘲弄的微笑,

  「小太監,我勸你還是早點認輸算了!」

  「剛才不過是曹大師一時疏忽,讓你鑽了空子打了個平手。」

  「再拖下去,面子可就丟大了!」

  「呵呵,看來之前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啊。」

  江澄冷笑著,

  漫不經心地瞥了曹子玉一眼,

  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我剛才已經說過,曹大師的詩也就比前一首好一點。」

  「但依舊難登大雅之堂!」

  他這話一出,無疑是打了現場所有文人的臉,

  這些人剛才還在稱讚曹子玉的詩有大師風範,

  江澄這話,等於把他們的讚美也一併貶低了。

  不待眾人開口,

  江澄忽然宣布:「都聽著!」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這次的詩很簡短,只有四句,

  但曹子玉臉色驟變,

  一口鮮血噴出,

  染紅了一大片地面。

  此時,已無人再去關注他,

  大家愣愣地看著江澄,

  不敢相信這首詩出自江澄之口。

  然而不久,

  一名文士突然大笑起來,

  「我們這些讀書人,苦讀幾十年,竟然不如一個太監!」

  「可笑,真是可笑!」

  說罷,他解下腰間的文士玉佩,

  「啪」的一聲扔在地上,

  青色的玉佩瞬間碎了一地。

  有了他開頭,

  在場的文士相繼效仿,一個個摔碎了玉佩,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摔玉佩的已有九人之多。

  第九個文士摔完玉佩後走向江澄,

  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

  「敢問先生,這最後一首詩可有名號?」

  「夜雨寄北!」

  江澄淡淡回答。

  「夜雨寄北,夜雨寄北!」

  「真是絕妙的『夜雨寄北』,我記下了!」

  文士再次向江澄拱手致禮,

  然後大笑著離開。

  「一首詩讓九位文士摔碎了文士玉佩,這一局的勝負,我想不用評判了吧?」

  皇后笑容滿面地說,

  原以為江澄會繼續用《山行》應對曹子玉,

  誰知他不僅換了詩,

  還讓九名文士自碎玉佩,

  贏得相當漂亮。

  李純陽那張沒有鬍鬚的臉因憤怒而顯得蒼白,

  眼神冰冷地掃視曹子玉,

  僅僅這一眼,

  年邁的曹子玉便全身顫抖起來。

  但李純陽隨即轉移了視線,

  看向了懿貴妃,

  「姑姑,這第三場,我想請公孫才女代替出戰!」

  聞言,

  懿貴妃神情凝重地看向身邊的公孫才女,

  「你能行嗎?」

  「勝算不足五成。」

  公孫才女語氣平靜,毫無波瀾,

  卻讓人不由自主地信任她。

  李純陽點頭,

  「這就夠了!」

  「第三場的題目,還是由姑姑來出。」

  李純陽主動放棄第三場出題權,

  只為公孫才女能贏。

  公孫才女是御史大夫的關門弟子,

  而懿貴妃正是御史大夫之女,

  她最清楚公孫才女擅長什麼。

  懿貴妃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曹大師身體不適無法繼續,

  這第三場,由公孫才女代替應戰!」

  公主突然跳出來說:「這老頭真不害臊,明明輸了還說是身體不適!」

  「你……」

  曹子玉本就氣血不暢,

  被公主這一刺激,又是一口鮮血湧出,

  瞬間胸口血紅一片。

  「夠了,別再逞口舌之快。」

  「這第三場的題目由本宮來出!」

  懿貴妃緩緩說道。

  公孫才女這時走到了江澄的對面,

  靜靜地站立,

  仿佛一朵寧靜的白蓮,

  「小女子公孫明月,請先生指教!」

  「江澄,敬請指教!」

  雙方互報名號後,懿貴妃開始出題,

  不知為何,她心中忽現旖旎畫面,

  臉一紅,隨即說道:

  「這一場,你們就以情愛為主題吧!」

  嗯?

  李純陽奇怪地看了懿貴妃一眼,

  又看向公孫明月,

  沒想到這小姑娘看似清純,卻擅長此類詩詞。

  或許詩會結束後可以稍作接觸。

  公孫明月聽到題目後微微蹙眉,

  但沒多說什麼,

  「先生先來!」

  她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請江澄先作詩。

  但江澄擺手道:「女士優先,還是公孫才女先來吧!」

  「好!」

  公孫明月沒有推託,

  低頭沉思片刻,

  不久便開口:

  「夫隨軍遠征幾度秋,妾在閨中望蜉蝣;

  期盼郎君早日歸,共度枉凝台春秋。」

  才女不愧是才女,

  所做的詩比曹子玉的高出許多,

  短短四句,雖意境樸素,

  卻易懂,

  勾勒出丈夫隨軍出征,

  妻子獨自守家的畫面。

  「好,公孫才女不愧是御史大人的得意門生!」

  李純陽喜形於色,

  「過獎了,還是看江公子如何作答!」

  公孫明月表情微變,

  雙眼緊緊盯著江澄,

  不只是她,懿貴妃也緊張地看著江澄,

  她心情複雜,

  既不想讓江澄寫出能贏公孫明月的詩,

  又期待更精彩的情愛詩篇。

  眾人緊張的目光下,

  江澄緩緩向公孫明月拱手,「公孫才女才華橫溢,我深感佩服!」

  話音剛落,李純陽猛地站起,

  興奮地指著江澄道:「你認輸了,你輸了!」

  他情緒激動,

  江澄卻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哪只耳朵聽到我要認輸了?」

  「你不是說佩服嗎?」

  李純陽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佩服不就是認輸的意思?」

  「如果是公孫才女一人,或許我會認輸!」

  「但你,不可以!」

  從第一眼看到李純陽,江澄就覺得此人不好相處,

  渾身散發著陰柔之氣,

  前世他就曾被這樣的人坑得很慘。

  「你……」

  李純陽臉色鐵青,

  指著江澄半天說不出話來。

  「公孫才女,得罪了!」

  江澄對公孫明月拱手致歉,

  然後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