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昨晚咋沒見你人影呢?」
白毛鼠今兒又露面了。
他顯得格外精神,一臉激動地湊近江澄,問道。
「昨兒累趴了,回去倒頭就睡。」
「看你這興奮勁兒,昨晚賺大發了吧?」
「嘿嘿,你可猜錯了,兄弟我這也是血汗錢啊。」
「不過還是送了十一個兄弟出城,你不知道那時多懸乎。」
「還好我沒去,不然也得跟著提心弔膽。」
江澄面無表情地清理著地上的磚頭,邊說。
「兄弟,今晚再來,我保准平平安安送你出去,西城門巡邏頭兒跟我鐵著呢!」
白毛鼠繼續天花亂墜,見江澄興趣寥寥,才尷尬地說:「兄弟你再琢磨琢磨,想通了就按紙條上的地址來找我。」
說完,他又朝另一個人走去。
江澄暗暗觀察白毛鼠,發現他找的都是獨自埋頭苦幹的人。
估計是看中了他們逆來順受的性格。
但這些對江澄來說無所謂。
人要往坑裡跳,他也攔不住。
一天時間眨眼即逝,不覺間溜走了。
午休時,江澄發現白毛鼠用私藏的肉條勾搭了好幾個傢伙。
看樣子,今晚又有不少人要上鉤了。
回到家,江澄胡亂啃了幾個烤得硬邦邦的土豆,便往白毛鼠指定的院子走去。
果然,這次院子裡的人比昨晚還多。
白毛鼠照例收了錢,樂呵呵地保證會帶大家順利離開。
接著,按昨天的時間和路線,帶著眾人重走了一遍。
到了西城門,大胖子已等候多時。
在他的指揮下,巡邏隊一擁而上,將眾人團團圍住。
等眾人反應過來,已為時已晚。
只能被大胖子押著送往褚卞的住處。
回到小屋,白毛鼠興奮地清點今天的成果。
比起昨天,今天簡直是財源滾滾。
足足賺了三百兩銀子。
即便分了,他也能落一百五十兩。
短短兩天,他就賺了這麼多,讓白毛鼠興奮得一夜未眠。
而門外的江澄,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此時,褚卞的房間裡。
他看著大胖子送來的人,眉頭緊鎖:「趙大炮,你逗我呢?兩天你就送來了四十個,這些人哪來的?」
「將軍,小的哪敢騙您,這些人確實是小的在西城門值班時抓的。」
「那你給我說說,為啥別的城門沒這事兒?」
「這……小的也不清楚,可能是因為小的體型胖,他們小瞧了小的吧。」
「胡扯!」
褚卞怒喝一聲。
隨即起身,大步走到張大炮面前,刀尖抵住他的脖子。
「你當我三歲小孩?!」
「昨天那十一個,我審過了,都說是一個叫白毛鼠的騙的,他和你啥關係!」
「說!」
「冤枉啊,將軍。」
張大炮腿一軟,撲通跪下。
淚眼婆娑地說:「將軍明鑑,小的真不認識什麼白毛鼠啊。」
「真不認識?」
「真不認識。」
張大炮這話一出,褚卞臉色頓時陰沉至極。
隨即對外喊:「來人,把張大炮拉出去砍了。」
「將軍,我冤枉啊!」
「你一點都不冤,我知道這兩天是同一個人給你通風報信你才抓人,那人不是白毛鼠是誰?!」
「將軍,小的真不認識白毛鼠,也不知道那人就是白毛鼠,要是知道,一定把他抓來。」
「好,你可記住了。」
褚卞揮手讓士兵退下。
隨即對張大炮說:「已經兩天了,明天晚上白毛鼠不來找你也就算了,若再來,你必須把他抓來見我。」
「是,是,小的明白!」
張大炮嚇得渾身冒汗,跪地連連磕頭。
「滾!」
褚卞厲聲喝道,張大炮這才踉蹌起身,逃了出去。
出門後,張大炮才發現後背已濕透。
褲子也是一片潮濕。
夜風一吹,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張大炮抹了抹額頭的汗,急匆匆往平民區趕去。
幾經周折,他來到白毛鼠休息的院子外。
此時的白毛鼠仍在房內沉浸於金錢的喜悅中。
突然,大門被猛地推開,白毛鼠嚇了一跳,連忙收拾桌上的銀子。
但發現來者是張大炮,又鬆了口氣。
「大哥,您怎麼來了?!」
白毛鼠連忙迎上去。
見張大炮神色慌張,不由問道:「大哥,您這是怎麼了?」
「進屋說。」
張大炮心有餘悸地回頭望了一眼,才在白毛鼠的攙扶下進了屋。
坐定後,他先看了看桌上的銀子。
然後吐了口氣,問:「這幾天咱們賺了多少?」
「四百一十兩!」
「嗯,差不多了,得加快速度。」
「為啥?兄弟這買賣剛開頭呢。」
「不能再拖了,褚大人開始起疑了。」
「兄弟做得挺謹慎的,怎麼會被發現?」
白毛鼠聞言也是一臉驚訝。
他自認做得天衣無縫,不該被褚卞察覺。
「顧不上那麼多了,你明天上班時告訴那些平民,明天是最後一天能出城,價錢也提高些,我看就二十兩吧!」
「這樣行嗎?今天有幾個兄弟就有點猶豫了,突然漲價恐怕他們就不來了。」
「不管他們,有多少算多少,你也收拾收拾,明晚準備出城。」
「這麼急?」
「不急不行,萬一褚大人識破計劃,咱倆都得玩完。」
「那就這麼定了,別忘了帶上你的銀子。」
「好吧,兄弟我還真沒賺夠呢。」
「放心,兄弟,出去了大哥帶你賺大錢。」
「嘿嘿,有大哥這句話就夠了,兄弟先謝過大哥了。」
白毛鼠興奮地說。
兩人又詳細安排了明晚出城的事宜,張大炮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