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方雪她爸爸在小鎮上當副書記,因為鎮上有一條公路要修建,她老爸推薦了一個工程隊,說白了就是吃了回扣,自己吃了回扣不要緊,沒給鎮長送禮,因為這件事,惹怒了鎮長。Google搜索開始各種潛規則,市裡面紀檢的過來一查,有問題!抓起來,審,審完丟進監獄。像社會匯報,又查出來一個貪官,小鎮居民一陣歡呼。
當方雪她老爸意識到自己為了點蠅頭小利觸犯了別人的時候,再想花錢送禮已經晚了,用古代的一句話來說就是「革職查辦。」直接送進了大牢裡面,這其中的過程就不詳細介紹了。
反正方雪她爸是一下栽倒底了,進來之後四處托人花錢送禮,都沒能挽回這種局面。我特意問他爸,那個所謂的「朋友」是誰?
她爸告訴我,那個「朋友」叫周國棟,是鎮上的副鎮長,和他有二十幾年的交情了,這次進來之後,多虧了這個周國棟,他才能減刑一次。
我心裡暗嘆,這就是所謂的朋友麼?我現在嚴重懷疑他再坑你老婆、孩子的錢呢。
正說到一半,獄警進來讓我們快點,時間快到了。我讓方雪過去安撫幾句,我和她爸在聊聊。
方雪走出去,又塞給那個獄警一點錢,站在門口和那個獄警聊天。我對她爸說道:「方叔叔,我現在和你說什麼官場上的事可能你也覺得我不夠成熟,但是我接下來要了解的這些事,您一定要如實告訴我,我才能想辦法去把您撈出去。」
「孩子,你想要問我什麼呢?」
「在您當書記的時候,收過不少禮吧,當然你也肯定送了不少,尤其是最近,在您出事之前,有沒有給誰送過比較大的禮?或者是長期送的一些人?」
他想了一下,給我說了好幾個人名,今年三月份之後,送了多少東西,他記得都很清楚,他還告訴我,回去找方雪她媽媽,告訴她媽在保險柜裡面有一個夾層,叩開夾層之後會看到一個筆記本,裡面是他這些年來送禮和手裡的記錄。
我告訴他,如果再有紀檢過來了解情況,您就找幾個管大的,就說給他們送禮了,到時候讓紀檢的都沒辦法查下去。這一招是溫雅暗示我的。
方雪她爸告訴我那個小本子的意思並不是讓我拿著這個本子去威脅誰,而是讓我了解他這些年來的「禮尚往來」都給了誰,希望我可以通過這些「資料」去尋找願意幫他的人。
臨走的時候,方雪她爸爸很有感觸地對我說,當官二十幾年,沒想到最後,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可以完完全全信得過的人,自己落到這這幅天地,竟然要靠女兒的男朋友來想辦法,想一想人生真是失敗。如果能出去,也就安度晚年算了。
他能有這個覺悟我覺得挺好的,或許真的是經歷過大起大落,才把金錢看的那麼淡了,我告訴他我會盡力的,最後我問他,最有可能幫咱們的人是誰?
方雪他爸說只能是找周國棟了。
我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周國棟,在我的印象中,對他沒什麼好感,既然方雪她爸爸極力推薦,那我就去見一見這個周國棟吧,反正這也是在計劃之中的。
離開監獄,外面是陰天,一陣冷風吹過,我感覺自己的小腿發顫,方雪要帶我去商場買一件羽絨服,被我婉言回絕了,先去找那個周國棟,把正事辦了。
提前打了個電話過去,方雪說請周國棟吃午飯,周國棟欣然答應了,此時的方雪仍然是單純的認為周國棟是他爸最好的朋友呢,而我卻對這個人充滿了警覺。
中午在一家挺上檔次的飯店請了周國棟吃午飯,周國棟早早地就過來了,方雪把我介紹給周國棟,我禮貌地叫他周叔叔。周國棟是鎮上的副鎮長,他這身材真對得起他這個官職,我都懷疑他站起來能不能看到自己的JJ,那腐敗的肚子裡面裝的都是什麼呢?
坐下來之後,周國棟掏出自己的芙蓉王鑽石,這煙一百四一盒,這王八犢子抽的真是好東西,遞給我一根,我真想和他說,把你那盒都給我抽吧。
周國棟看了看方雪,裝作很惋惜地說道:「小雪啊,我和你爸也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我也是從小看著你走長大的,為了你爸爸這事,我的確廢了不少心思,官場上的事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周叔叔謝謝你。」方雪感激地對周國棟說道:「我也知道您費心了,要不是您幫忙,我爸也不可能有第一次的減刑,上次你不是和我媽說,又有新的情況麼?是不是再花點錢就能把我爸爸撈出來呢?」
「這個……目前不好說,但是我和你爸爸都是在官場混了幾十年的人,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錢花到位了,肯定是有利無害的,你現在手上有多少錢呢?」
方雪看了看我,低聲說道:「手上的錢不多,只有十幾萬,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周國棟裝作挺為難的樣子說道:「這樣吧,晚上我幫你把鎮長約出來,你給他包一個大點的紅包,我在旁邊幫著多說好話,解鈴還須繫鈴人,你爸爸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是因為什麼才進去的?」
方雪微微點頭,低聲說道:「我還是知道一點的。」
「你知道就行了。」周國棟端起面前的茅台喝了一口說道:「這樣吧,晚上我幫你預定一個飯店,到時候你自己過來就行了,當面給鎮長道個歉,你還是個孩子,他那麼大個人了,應該不會為難你,到時候我再幫你多說點好話,其實這件事啊,只要他一句話,就完全沒問題了,你知道的,他真正和市委那邊的人混得很好,紀檢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可能你爸爸都不知道。」
「什麼事?」方雪問道:「和我爸爸進監獄有關麼?」
「還是有一定關係的。」周國棟說道:「前段時間,鎮長暗示你爸提前退休,上面要提拔一個人吧,你爸沒同意,這不他剛進去,就新提拔了一個書記上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麼?這是你爸爸占了別人的位置,別人看著不順眼了。」
方雪輕嘆一口氣說道:「我爸出來之後也不打算繼續幹了,提前安度晚年吧,周叔叔謝謝您,那晚上您安排地方吧,我給鎮長包一個大點的紅包。」
周國棟笑呵呵地說道:「記得要包現金,而且不要對別人說。」
我怎麼看這個周國棟都不是好人,這王八犢子是不是要坑方雪呢?我不好判斷,畢竟現在方雪對他的期望非常高。吃過午飯送走了周國棟,方雪小心翼翼地問我能拿出來多少錢。
我沒敢告訴方雪我有三十幾萬,要是提前告訴他,剛才周國棟很有可能讓她帶著三十幾萬去,我從銀行提了十五萬現金出來,自己留了一萬在身上,我告訴方雪,給他十四萬夠了,先看他們能不能幫到忙吧。
為了在小鎮行動方便,我去一家租車行租了一輛雪鐵龍c5,特別要求租車行給我配備導航。下午方雪接到了周國棟的電話,這王八犢子挺會選地方,把地點約在了郊區的一個農家樂,當官的消費都喜歡找這種拐彎抹角的地方。
五點半把方雪送過去,發現這裡距離太原沒多遠了,只有幾十公里,我用便利貼把車牌的後兩位數給帖上了,開車上路告訴一路狂飆,這種感覺真好,這麼黑的天,我不信有交警抓我。到了太原之後,感覺晚上真的有點冷了,我去一家商場打算買幾件衣服,出來的時候看到門口有賣蝙蝠俠面具的,五塊錢!我覺得自己都把車牌當上了,再戴個蝙蝠袖的面具,一定很帥,花了五塊錢就買了一個,還真以為自己是蝙蝠俠了呢。
回到農家樂在外面等了一會,一群人從裡面出來了。方雪等他們都上了車離開之後才向我走過來,我看著一輛輛奔馳寶馬在我面前消失,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沒租個賓利呢?估計這小鎮的租車行也沒有那麼高端的車。
別人走了之後,周國棟好像讓方雪上他的車,方雪指指我這邊,周國棟看了一眼,自己鑽進車內。
周國棟走了之後,方雪彎腰就吐了,我急忙下車跑去過去,方雪滿身酒氣,臉色通紅,這群王八犢子肯定沒少灌她酒。我心裡隱隱作痛,那種痛讓我感覺自己很無能。
自己深愛的女孩,竟然陪別人喝酒,自己卻一點都幫不上忙。
我拿紙巾幫方雪擦了擦嘴角,問方雪怎麼樣了?
方雪說鎮長把錢收了,除了這句話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話了。上車之後我感覺方雪並不開心,問她什麼她也不說。回到家她媽問我們今天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進展。
方雪說聽了周國棟的話,給鎮長送了十七萬過去,不僅是我給她的十四萬,她吧自己的那三萬塊錢存款也都一起送過去了,她覺得錢送得多才有用。
她媽問哪來的那麼多錢,我告訴她是我的,她媽長嘆一口氣,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為了撈出來她爸,母女倆房子都賣了,被人逼到這個份上,我真心覺得這個周國棟和鎮長都是他媽的烏龜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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