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祁期十六歲了,在俞國十六歲是要有成人禮的。
祁宏大人為此一個愛女,便宴請天下人,只為使這宴會熱鬧。
快晌午了,尚書府已是座無虛席,人聲鼎沸,熱鬧的很。
路人甲說:「在祁大人可真是大手筆,擺了滿園的酒席,就只為這祁小姐。」
路人乙:「可不是嘛。你別說這祁小姐,可是祁大人的掌上明珠人家自己也爭氣。寫的那是一手好字,做的那是一首好詩七歲憑藉一首『詠鵝』名滿天下。」
路人丙:「就是不知道這祁小姐長相如何。如若……」
路人甲:「你們知道不知道有一句形容她的一句話。」
路人乙:「不知不知。還望兄台告知一二。」
路人甲:「青蓮一笑百媚嬌。」
路人丙:「為何是青蓮?」
路人甲:「這你就孤陋寡聞了,這祁小姐兒時很是崇拜詩仙李白,李白,號青蓮居士。這祁小姐便以青蓮為筆名。」
路人丙:「她要是真的那麼好看。我……」
路人甲:「想什麼呢?就憑你?你不知道吳林兩家的聯姻嗎,這尚書大人的夫人林氏與丞相夫人吳氏情同姐妹。若兩家皆為男孩,那便義結金蘭。若兩家同為女孩,並以姐妹相稱。若兩家一男一女,便定了這娃娃親。」
路人丙「原來這祁小姐早已名花有主。」
路人乙「也不知這祁小姐看上的是大公子謝桀還是二公子謝言。」
路人甲「據說這次成人禮都要把此事定下。這祁小姐不管看上誰,那都是一段佳話啊。」
「父親。」
一女子一襲粉紫衣走了出來,柳眉,杏眼,顯得平易近人,翩翩風采,吸引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祁大人「各位。先靜一靜,容祁某說兩句。」
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這祁大人威望還是很高的,全部禮貌地看過去。
「感謝諸位今天能抽空來參加小女的成人禮。在下謝過。」
祁大人向眾人拜了,眾人也都起立回拜。
鄭管家在門口報到「大將軍祁堯,二公子祁白到。」
祁大將軍道:「舅舅別來無恙啊。」
祁大人回:「怎麼會呢。」
路人甲:「什麼?」
路人丙:「禮部尚書祁大人居然和祁大將軍是親戚。」眾人頓時有些震驚。
路人乙:「他們只是一個家族的。尚書大人這一脈輩分大。尚書大人是被包養來的。」
祁大人「期兒。來。這是你表哥。」
祁期疑惑地回答:「什麼?我們相差年齡那麼多,他怎麼可能是我表哥。這輩分不是亂套了。」
祁大將軍解釋道:「哈哈。別不相信。我就是你的表哥。白兒。來。」
祁白打趣道:「父親大人。你可沒跟我說過這有個小妹妹啊。」
祁大將軍用劍柄打了一下祁白的頭道:「什么小妹妹啊。按輩分,你還要叫她一聲姑姑。」
祁白氣憤道:「什麼。我才不要。我明明比她大。」祁白比祁期大了一歲。
祁大人拍了拍祁白的肩膀道:「好了好了。那期兒你就先叫白兒哥哥吧。」
祁期試探性地問道「祁白哥哥?」
祁白高興壞了:「這個好,這個好。我有小妹妹了。」
鄭管家又喊到:「謝丞相與謝桀,謝言二位公子到。」
路人甲:「來了來了。今天的重頭戲到了。」
祁大人先把大將軍和祁白安置了好了,要去迎接謝丞相。
謝丞相:「尚書大人。」
祁大人「丞相。」兩人互拜,兩人因在官場上做派相似,都是些兩袖清風的父母官,政見也都為百姓著想,二人只覺相見恨晚
謝桀「尚書大人。」
祁大人「好好。丞相啊,這謝桀像極了那花中君子蘭花,溫婉雅致。」
謝言「尚書大人。」
祁大人「乖。這倆孩子以後必成大器。期兒,過來。」
祁期也來問好:「丞相伯伯好。」
「你好啊,小期兒。」丞相彎下腰衝著祁期笑了笑。
「丞相伯伯。我已經長大了,今天就十六歲了。不是小期兒了。」祁期搖了搖頭說。
祁大人「好了。先坐吧。成人禮馬上開始了。」
在俞國每個人在十六歲成人禮上都要覺醒自己的靈體,擁有隻屬於自己的命運,但是大部分人靈體上並沒有靈氣,這一生註定無法修煉,只是一個普通人,能成為靈士的人少之又少整個俞國上下不過千人,但是這個儀式還是要有的,萬一有可能也不一定?
祁大人開始說到:「皓月當空,星辰為引。以照一身肝膽,前路坦蕩。將欲望埋葬,以希望化為鋒芒。」
天地瞬間變色,明明是正午,卻轉瞬即曦。天空射下一束光芒,刺入祁期的身體。祁期隨之漂浮起來。
「啊!父親。」祁期臉上流露出痛苦,與剛才從容淡定的樣子判若兩人。
祁大人「期兒!這是怎麼回事。就算沒有靈氣,覺醒不應該這麼痛苦啊。」
路人乙「一年前丞相家的二公子謝言覺醒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天地瞬間驟變,眾星辰失色。」
祁白感覺自己有種強烈的壓迫,是五行相剋了。祁白馬上沖了上去。不停地給祁期輸送靈力。
祁白喊道:「她那是世間的至純之火。幫我。」所有人都上前去,除了謝家兩公子。
謝言看了半天,思考了片刻。
謝言扭頭對謝桀說:「兄長。把你的五行靈力都給我。」
「什麼?五行靈力?」謝桀很疑惑,但他相信弟弟的決定。因為謝言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謝言對眾人大喊:「停下。你們這樣會害了她。祁白!這樣你也會遭反噬的!」
小小年紀的謝言,居然流露出十分成熟穩重的聲音。眾人都停了下來。
「散。」謝言將所有人的靈力從祁期的身體裡提取了出來,並歸還給所有人。
「五行相生,亦相剋。合。」謝言將自己與兄長謝桀的靈力合二為一,一併輸送給祁期。
在空中的祁期從後背上長出了雪白的霧翼。
謝桀問:「阿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祁白也緊接著問道:「還有為什麼我的靈力不能用?」
謝言回答到:「正常人體內的五行是相平的,能成為靈士,便是這五行中有一種特別突出。但她覺醒的靈力不是一種元素。那是世間至純之火與至純之水。兩者相剋。這種情況下是要給她輸送靈力。但你們的靈力各不相同,根本融合不了,只要有血緣關係的靈力才可以。至於為什麼會生出霧翼。或許兩種極致元素相融吧。」
謝桀與祁白兩人恍然大悟。
路人丙「你們看那是什麼東西。」說著便指向祁期的脖子後面,她的脖子後面居然出現了一朵從未見過的花。
祁大人「什麼?那是……曼珠沙華!傳說這種花開在黃泉,我以為這種花早就已經滅絕了。只是在古籍中有過記載過罷了。沒想到……」
謝言打斷了祁大人說話,小聲得說。「祁大人,請先讓賓客們回去吧。我有要事相商。」
祁大人對眾人說「諸位,今天的成人禮到此為止了。招待不周的地方還希望各位海涵。鄭管家,送客。」
路人甲「還不知道這祁小姐到底花落誰家呢。」
路人乙「走吧!」
路人丙「今天發生了這種事,明眼人都知道,趕快走。」
其餘留下來的人跟著祁大人來到了正廳。
祁白抱著暈了過去的祁期也過去了。
祁大人「謝言。什么正事啊?」
謝言「祁大人。你可知這曼珠沙華跟冥界有關,據說那是開在陰陽相交的黃泉里。那花沾染著神的聖潔,鬼的弒殺,人的中立。它象徵著命運和兩面性。花妖曼珠,葉妖沙華。一正一惡。他們都是命運的使者,是主宰世間的存在。」
祁大人問到,「她難道就是曼珠沙華轉世?」
謝言「嗯,可以這樣理解,就是不確定她是花妖曼珠,還是葉妖沙華,最難的是花,葉兩不見,她卻兩部分都有。這不是大善至善之人,就是十惡不赦之輩。只能看命運將她帶到哪裡了……為今只有一個辦法,讓她服下忘憂草,忘記覺醒時所發生的一切。能瞞多久是多久。而且她體內的靈力我只是一時控制住了,日後隨著她的長大,靈力會越來越強。到時候……」確實,曼珠沙華有花無葉,有葉無花,她卻二者兼備。
在一邊的祁白聽的一愣一愣的。「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誰能解釋一下?」
謝言扭過去說:「一句話。善可拯救蒼生,惡可屠盡天下。一念成神,一念成魔,皆在一瞬之間。」
祁白「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啊。」
謝言「能控一時是一時。」
隨後,知道這件事的也不過祁大人,祁白和謝言三人。
祁白「祁期,你醒了。」屋內坐著謝言和祁白兩人。
「這是哪裡?」祁期慢慢坐起來問。
祁白「這裡是丞相府。是謝言他家。」
祁期又問「我怎麼會在這?」
謝言「剛才我們三人一起去吃飯。然後你就暈了過去,那離我家近就帶你回來了。」
祁期「啊?頭好疼啊,總覺得忘了點什麼,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
祁白「哎呀,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嘛。謝言,你帶我們在你家轉轉。」謝言也應下了。
三人在丞相府里轉悠。
謝言「我這府里也沒什麼好玩的。不過有月牙亭和碧寒潭。那碧寒潭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父親看上了這一潭水,才把府邸選在這裡。人若泡在潭裡可活血化瘀,休養療傷。那池水對周邊的植物也有好處。」
「那我們就去那看看唄。」祁期說。
謝言和祁白兩人面面相覷,被祁期硬拉著去了。
譚邊有棵脖子都快歪掉到潭水裡的小樹,看著樣子可能是快死了。
祁白走上前去,輕輕地摸著歪著的樹脖生怕把它弄斷了。「不能夠啊?謝言你不是說這水對周邊植物也有好處嗎,這樹都快死了。」
謝言也不知道為何,「這不大可能吧?這潭水對一般的植物都有幫助啊,除非這不是一般的。」
祁期也跟他們走上前去查看,手輕輕撫摸著樹幹,被祁期和祁白摸的地方竟然都發出了微光,「謝言你快看,你也試試。」謝言隨即也把手放上去,竟也發出了微光。光持續了一會,這樹竟然奇蹟般的死而復生了,三人都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也從來沒見過這種樹。
「哈哈哈,祁期,你幹嘛呢,這靈術夠特別啊。竟然能讓這個小怪樹活過來,以後當個花房匠也不錯啊。」這樹還前所未見,他們把這棵樹取名為期樹,樹上開的花就叫白言。意思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三人不離。
三年後。
祁白拉著謝言過來:「謝言,你看白言花開了。」
「撲通。」又一聲。
祁白又一次將謝言推到了碧寒潭裡。
「哈哈哈哈……三年了。你怎麼一點都不長記性。」祁白笑得肚子都疼了。
謝言馬上上來對祁白說。「皮癢了是不是?!」
祁白挑釁道:「唉,我還就是了,凌塵快來。」從屋內飛出了一把劍。
謝言大喊:「瑾檀!」兩人便在後院打了起來,不分伯仲。
祁期:「好了好了。別打了。碧靈蝶,去。」
他二人周圍布滿了銀色透明的蝴蝶。
祁白:「好你個祁期。搞偷襲……」
祁期:「睡。」沒等祁白說完。
兩人都倒了,睡了過去。祁期本想把他們放到屋裡睡。試了幾次,並沒有挪動。祁期看見了一個丫鬟,叫她來幫忙。
祁期拍了拍她道:「姐姐。幫我把你家少爺和這個公子抬到屋裡睡好嗎。」
丫鬟禮貌地回答:「好。小姐你等一下。我去叫人。」
丫鬟叫來了一些壯丁。把兩人往屋裡抬。
丫鬟問道:「小姐,放到哪裡去?」
祁期想了想:「那就放到你少爺屋裡吧。」
丫鬟又問道:「那另一個呢?」
祁期頓時心生一計:「放一起吧。」
「好。」兩人就被祁期讓那些人放到了謝言屋裡。
第二天早上。
謝言模模糊糊地醒了看到身邊還躺了一個人,頓時驚醒,大喊道:「滾。你怎麼在我床上。」
祁白被直接踹醒:「啊?誰啊?!現在才幾時啊。我還沒睡夠呢。」
謝言把祁白踹下了床。「咚」的一聲。祁白被疼醒了。
「謝言!你幹什麼。」祁白說怒視他道。
謝言兇狠狠地說:「祁白!你覺得呢。」謝言對他假笑道。
「我不管。我就要睡了。」祁白說完又屁顛屁顛地爬上了謝言的床。
「我可不像某人那麼怕癢!下不下!」謝言伸手就要去撓他。
「我的好言哥哥。我錯了。您行行好,饒了我。」祁白沒等他上手,便自己下了床去,「話說我怎麼在你床上?」
「你去問祁期那個小丫頭。」謝言回答說。
「祁期!你死定了!!」祁白穿好衣服去了尚書府準備找祁期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