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未命名草稿

  祁白在尚書府門口大喊。

  「祁期!祁期!你個死丫頭。快給我出來。」

  剛起來的鄭管家打開門說:「吵吵什麼。哪裡來的山野人氏,敢在尚書府門口大喊大叫?你不要命了,還直呼我們家大小姐名諱。我們家大小姐豈是你說見就見的?!」

  祁白很是生氣的說:「好啊,你個鄭管家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那時還早,鄭管家也剛醒,兩眼迷離,只見門口有個人影,分辨不出是誰,並沒有認出那人就是祁白。

  鄭管家聽著聲音很是熟悉,雙手揉了揉眼定睛再看。

  「哎呀。原來是祁公子啊。你找我家小姐有何事,此時天色還早,小姐尚未醒來。」

  他這一個小小的管家,又怎麼惹得起祁白呢。看清楚人後,語氣神色都變得畢恭畢敬。

  祁白「好啊,她可好。捉弄完我倆,自己卻睡的安生。」

  這時尚書大人也被二人的爭吵聲吵了起來。

  「這一大清早的,我府上就這樣熱鬧。」

  鄭管家一見老爺來了,更加乖巧地說,「老爺是祁二公子來找小姐的。」

  尚書大人「嗷。原來是白兒啊。我一會兒還要上朝。你先在在府上歇著吧。」

  說完尚書大人便穿上了官服,乘著步攆上了朝。

  在皇宮門口,尚書大人便與騎馬來的祁大將軍相遇,到了宮門口,文官下轎,武官下馬,二人便一同向大殿走去。

  他們二人什麼場合什麼關係分的還是很清楚的。

  「大將軍怎麼有時間回京上朝了?」話說這大將軍身為武將之首,本該駐守邊關,可不回京上朝的,有的時候一年也見不了幾次。

  祁大將軍回道:「尚書大人說笑了,你我同在朝為官,何必驚奇,今日我乃有要事。對了我小兒昨日可是徹夜未歸。也不知道跑到哪了。」

  尚書大人說:「這我也不知,小女卻未徹夜未歸,但也歸來甚晚。那您那二公子現在便在我府上。」

  祁大將軍鬆了一口氣:「那便好,只要他沒丟就好。這孩子野慣了,要是像他其他兩個兄弟似的多好。」

  說罷,祁將軍嘆氣一聲。只因路上討論的有些慢了,他二人可是壓軸出場的。二人剛站到各自的位置上,君上便出來了。

  眾臣一見到君上來,分別輕拂雙袖拍打衣袖上的灰塵,其實也並不是為了拍打灰塵,只是這俞國的禮儀一貫是這樣,為了防止有的奸佞小人在袖中窩藏暗器。

  「臣等,拜見君上。」

  王浩楠(君上)穩如泰山的坐在椅上「眾卿,免禮吧。」

  謝桀便走了出來說:「臣提司院五處三部通判謝桀。有事啟奏。臣收到駐守朱雀關祁陽將軍戰報:三國近年來交往甚好,未見冀,粱兩國來騷擾邊關。近日,冀國大軍有大軍壓境之像,冀軍已駐紮在徐州城外30里處的臥龍山內,並有意向我俞國開戰。」

  「呵。」君上冷笑到,「竟有此事,怎麼,冀國不滿給我俞國交貢嗎?那冀國君一向不理朝事,怎會主動發兵。眾愛卿,你們覺得呢?」

  祁大將軍毛遂自薦說:「君上。臣願帶兵前往。」

  君上正視祁將軍道:「如此甚好。祁家父子齊上陣,定能凱旋而歸。」

  這時謝丞相站出來反駁說:「回君上,臣以為斷不可祁家父子齊上陣。嶺南四州駐守的金吾衛才三司,僅僅六萬人,加上嶺南守軍也不到十萬。若是讓祁將軍帶大軍前往最快也需半月才到。那時怕是為時已晚。」

  「丞相的話不無道理。依丞相所見,又該當如何?」君上問道,他就喜歡這種朝堂上的政見不合,先皇曾說,「為君者,不可固守己見,閉塞耳目。」在軍事上可重用祁家,但在謀略應多聽取丞相謝兮俞的話。

  「臣以為應調祁將軍從白虎關攻入冀國,可讓白虎關守將沈晏先用陽城一司,晉城一所金吾衛誘敵佯攻,打持久戰,由祁將軍率上京金吾衛五司前往支援,這樣嶺南四州之急便不攻自破。」

  「謝丞相是要效仿圍魏救趙嗎,可遠水終究解不了近渴。臣不同意。冀國兵力遠勝與我們,即使出其不意三萬攻之,後再補十萬,但是冀國兵力過百萬,多的是像百川鐵騎這樣的騎兵,支援速度之快,我等不可想像……冀國有北疆草場做為直道,我於先帝早已吃了太多虧了。」祁堯出來反駁道,冀國北靠北疆草場沃野千里,從東起的蒼梧山不足一日便可賽落霞。

  「臣提司院三處兵部尚書李斐羿有異意。」這時兵部尚書也跳出來說道,兵部尚書只掌管上京中金吾衛的調動使用,地方邊陲只有派遣之能。

  「李卿。請講。」

  「為何不言合呢?」李斐羿此話一出,台下的主合派便討論起來。

  甲:「李尚書說得對啊。」

  乙:「是啊是啊。」

  王公公在一旁甩了拂塵,喊道:「肅靜肅靜。」

  「本君以為李卿提議甚好。依李卿所言,派誰去好?」終於有人說到了君上的心上,俞國僅百萬兵力,精兵不過四十萬。而冀國光精兵也有百萬,總兵力加起來足足有一百五十萬,武侯伯爵不計其數。

  「臣以為朱雀關守將祁陽將軍甚好,此人駐守朱雀關三載,在嶺南與冀國邊軍中頗有聲望。」

  「李卿所言極是,具體事宜便交由兵部辦理……」

  「君上……臣以為……」祁將軍還想再爭辯些什麼,認為不該如此懦弱如鼠,失了先皇的風範。

  「祁將軍啊。邊疆戰事吃緊,祁將軍應儘快回青龍關駐守才是啊。」君上的話無疑是讓祁堯吃了癟,讓他住嘴。

  君上又對身旁的王公公說:「本君身體抱恙,恐感不適。今日就到這吧。還有……叫祁連來見。」

  王公公也意識到了君上今日的不滿,趕緊順其意思說到:「今日早朝到此結束。退朝。」

  「君上。」

  「君上。」謝丞相與祁堯在跪著喊道。君上也沒有理會他們。

  退朝時,天才剛蒙蒙亮,眾臣紛紛走出大殿,三五成群地在議論什麼。祁大將軍走的時候拉住祁尚書和謝丞相說。

  「尚書大人,君上這次是有意打壓我們了,陽兒也落了個這破差事。我也去發配邊疆。連兒我自是不用管的,他打小就聰明懂事,在朝堂上也能如魚得水,平步青雲。但白兒卻是個惹事精,處事太過招搖,我怕會引火燒身啊。」

  祁尚書已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放心,祁白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有我在,我必盡力護白兒周全。你與謝丞相實在是太著急。」

  「丞相。此次還要謝謝你。」祁堯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丞相與他心齊一處

  謝丞相笑道:「謝我做甚。你我政見不謀而合是幸。只不過君上有意打壓你我,看來祁尚書也不好過嘍。」

  「放心。我對這軍事不懂,行兵打仗更是一竅不通。況且我乃六部尚書之首,諒他李斐羿再蹦噠,我也治的住他。」祁尚書笑道。

  「小心一點也是好的。謝丞相,祁尚書,經此一別,不知何時能再相見。祁堯在此跟二位拜別。」

  「祁將軍一路走好。」謝丞相說到。

  「祁將軍萬事小心。」祁尚書說到。

  祁大將軍便把二兒子祁白和小兒子祁連託付給尚書大人和丞相,自己也安心前往邊疆了。

  祁連被悄悄招進皇宮。

  「臣。金吾衛統領祁連。拜見君上。」祁連也是唯一一個進殿敢佩戴寶劍的人了,終究是一句「皇權特許」罷了。

  此時的君上早已沒有了早朝時的嚴肅,面容從容地看向下面的祁連。這君上長的一臉柔情似水,卻非要去裝鐵面判官。但在這柔情下是更狠辣的手段。

  「祁連。你知我為何如此重用你這個年僅17歲的人嗎。」只見君上一手搭在腿上,一手撐著下巴。好般愜意。

  從來君與臣之前總是畢恭畢敬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回君上。臣不知。」

  「本君想聽真話。」但現在這兩人更像是一個一本正經的畏懼,一個有趣的傾聽。

  「臣,不敢輕易揣測。」

  「說吧,本君赦你無罪」君上這時便走了下來,一步一步逼近祁連,祁連雖然明面上毫無波瀾,但心裡確實無比的恐懼。「怎麼了?什麼時候這麼怕我了?」到了祁連旁邊,君上把手輕輕地搭在祁連的肩膀上。

  「回君上,您曾說,臣像極了您當年剛登基的樣子。」

  「是。我從最開始的無人問津,到現在都當上一國之君。我只用了三年。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股眼裡的天真,和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狠勁。就讓我認定了你。你要知道,從你加入金吾衛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本君的一把利刃。」

  君上回想起陳年往事,到年他明明是先帝最嫌棄的兒子,只因他是庶出,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其他皇子欺負他,公主們戲弄他,就連太監宮女也背地裡笑話他。

  情到深處,這時君上右手一揮變出了一片血雨,身邊竟是死去的亡魂。

  「怨靈?君上,你……」這讓祁連大吃一驚。要知道這君上乃是出了名的溫潤如玉,幾年前的事跡名滿天下,所到之處皆繁花鋪路,是百年難遇之祥瑞。

  「不。這並不是怨靈。你再看。」

  頓時,那血雨變成了臘梅,變成了花香。

  「祁連。用心去看,這些事物都是不一樣的。你的人生已經註定,戴上面具,你註定是個活死人,生是俞國的人,死是俞國的鬼。誓死效忠。」

  世人皆知當今君上,花動京城,可他明明是最弱小的皇子,又怎能坐上這皇位,他的手上,有他兄長,皇姐,乃至於當年上上下下宮人的血,扶棺出殯不過是幌子,那是他想要天下人看到的孝。

  君上變出了一副貓臉面具給祁連帶了上去,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道。

  「不要讓別人輕易的看透你,這樣你會很危險的。冀國出事了,你替我去看看。」

  「祁連啊,我希望,你不會像我一樣。」說完,君上的手輕輕滑過祁連稜角分明的面龐。「快去吧。」

  天亮了,尚書大人也回到了家中。

  祁白在尚書府轉了又轉,現在對於他來說可能就是度日如年。

  從前廳到後院,大大小小的房間,少說也有數十間了。府內的家丁也全部問候了個邊,管家,丫鬟,侍女,書童……他的性格天生桀驁不馴,放蕩灑脫,根本不想閒著,總想給自己找點事兒做。

  他還是覺得太閒了,又去祁期房門前叫喊。

  「祁期!」祁期並沒有人理他。「有了,你不是喜歡李白嗎,看我的。」

  「天生我才必有用……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祁白故意用朗誦的氣勢講出來,他知道祁期對於李白的崇拜已經到了痴迷的程度。

  「誰啊那麼吵!」果然,祁期醒了,她在屋裡說,但是不是因為詩,是因為他的聲音實在太大,太聒噪了。

  「這次也好好捉弄你一下。」祁白在房門前撒上了泡泡草。這是一種用於清潔的草,對人體無害,用了會渾身起泡泡。

  這是房門開了。

  「誰啊?」祁期剛一出來就中招了,被弄得滿身泡泡。

  她很是生氣「祁……白……!!你想幹嘛啊!」

  「哈哈哈。」祁白這時笑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誰讓你昨晚捉弄我們兩個,你是不知道謝言早上起來有多狠!」

  祁期奇怪地笑道:「呦。你們倆昨晚……是不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這叫成人之美。」

  「才……才沒有呢。」祁白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滿臉泡泡的祁期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祁白,腦補出一系列的事情……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情景。

  「期兒,白兒。你們都在呢。」一個渾厚的聲音叫著他們。

  「父親。」

  「尚書大人。」

  「期兒,你這是怎麼弄的啊?」隨之,尚書大人手起一揮泡泡瞬間消散。

  「白兒,你也不用這麼見外的。叫尚書大人的話太正式了。還是叫伯父吧。」

  祁白點了點頭應下,「好。伯父。」

  尚書大人也把祁大將軍拜託他的事給祁白說了。

  「白兒,你就先住在我府里可好?你的父親與兄長這幾個月有事沒時間管你,來拜託我照看你。」

  國家的政事也不好給他說。

  祁白倒是沒什麼,在哪不是住。但是他總是個兄長。「好。我都二十了,早都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我也不怕被人欺負。只是我還有個弟弟。」

  「這個你爹已經想好了,你由我照看,你弟弟祁連在謝丞相那裡。他雖然小,但卻比你懂事很多的。」

  祁白想著也確實,祁連這孩子確實穩重許多「那就好。祁伯父那我可以去看看我弟弟嗎?」

  尚書大人「當然可以啊。」

  祁期聽了半天,終於能插得上嘴了。

  「我也去。」

  尚書大人想了一會,也就讓了。

  尚書大人的本意乃是想讓祁期和謝氏兩兄弟接近接近,這親事便可以定下了。等他們走遠了,尚書大人說。

  「她常去謝府也好,多跟那兩兄弟接觸接觸。也不知道這孩子看上了哪個。若是謝桀就好了。」

  兩人到了丞相府,直接去了後院,遠遠就看見月牙亭里,坐著一個在撫琴的翩翩少年郎。

  「撫琴乃是詢問。不知這位公子在問何物。山間草木,小橋流水,日月星辰,鬼魅魍魎。皆可詢問。」祁期裝作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問謝言。

  「萬一是閒彈著玩呢。」祁白對音律一竅不通,就打岔說道。

  「肯定不是。這首曲子裡有高山流水,鳥鳴樹影。還有……」

  說到這祁期突然停了下來,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祁白嚇得趕緊接住了她。

  祁白還沉浸在剛才的玩笑中,被突然發生的一幕嚇到了:「雖然我聽不懂,這你可別嚇我,你要是有事,我怎麼跟伯父交代啊。」

  祁白晃動著懷裡的祁期,只見祁期一動也不動。

  祁期直接昏倒了下去。謝言也不再彈琴,走了過來。謝言早就料他二人會來,也是在這時候刻意的彈起了琴。

  「祁白,把她放在碧寒潭裡。」謝言對祁白說。祁白也照做了。

  「謝言,她怎麼會這樣?」祁白十分擔心。

  「不知。」謝言其實明白,祁期體內的彼岸花越來越壓制不住了,他怕……如果祁期走了,他自己承受的住壓力,可他最怕的祁白這個意氣用事的傻子,如果這二人不在這個世上,他可能會守著樹過一輩子。

  「咳咳……」在潭水裡的祁期醒了過來。問的那第一句便是:

  「謝言,你彈的是什麼,我為何聞所未聞。」

  「我也不知道。是在夢中聽到的。具體的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只知道有一個黑影,用蕭吹了一曲。還要我好生記住,務必給你聽。還要把這個給你……」謝言回憶了半天,就記得這一點,他從腰間掏出一支蕭,「給。當時我醒來,手裡真的拿了一隻蕭,跟那個人拿的一模一樣。」

  祁期一臉開心的接過蕭上下打量著說道「哇,這個真好看。謝謝你。」

  話剛說完,蕭就被祁白那廝給奪走了。

  「祁白!!」祁期追過去。

  謝言早已習慣了他們這樣,如同往常一樣無奈的笑著。

  平日三人的雅性極高,謝言彈琴,祁白舞劍,祁期吹蕭。祁期和謝言有一次看到了祁白醉酒舞劍,那是舞盡世間風騷。跟平時那個馬尾一席藍衣的劍客完全不同。

  「你給這曲子起個名字吧。」謝言對祁期說。

  「這首曲子的名字我還沒想好。」祁期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

  「嗯那想好了記得告訴我。」謝言回答道。

  祁白這才想起來他的正事問到:「我想見一見我的弟弟祁連。謝言,你可知他在哪嗎?」

  謝言與此人並不相熟,也不了解。「這……我不知。」

  「那……」還沒等祁白說完,謝桀過來看見了三人。

  謝桀叫了見謝言:「阿言。」

  謝言便向他的兄長拜了一拜。

  「祁小姐,祁二公子也在啊。剛才聽祁二公子說,想見祁小公子,我知道他在哪,這時他應在提司院。每天大大小小的案件,事情,都等著他處理。」

  「他每天都這麼忙的嗎?」祁白平時並不過問弟弟的事。

  「經常會吧。你們可以去看看他。阿言,你也跟著一起去吧。」

  「嗯。」謝言聽了半天只回了一句嗯,大家都了解謝言就是這樣的,沉默寡言,讓人捉摸不透。

  三人一同前往提司院。到院門口守衛將三人攔了下來。

  守衛呵斥到:「爾等來此處做?甚此處乃重地,豈是爾等鼠輩隨意闖入之地?」

  祁白便不服氣地回答道:「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守衛也不含糊地解釋:「我為何要知道你們是誰。想進提司院必得出示提司腰牌。」

  謝言禮貌的鞠了一躬並說道:「我們前來找祁連,勞煩通稟一聲。」

  守衛驚訝地說到「祁連大人?他乃是院長的親傳弟子,他本隸屬五處,但平常也會在四處幫忙。那位小大人可厲害著呢。」

  謝言見這樣太過於麻煩,便從腰中取下一塊令牌,正是那提司腰牌。

  守衛見腰牌便立馬參拜「大人。」

  祁白不問政事,不如仕途,自然不知道這些:「謝言,沒想到你還是這提司院的人啊。」

  謝言並沒有多說什麼「進去吧。」

  提司院有一面石壁,上面乃是提司院的規章制度。

  祁白立馬被這些條條框框的東西震懾住了:「我的天吶。這麼大一面牆,這規矩少說,也得有上千條了吧。祁期,你給我念念。」

  祁期的靈術多以幻術為主。修的是靈眸,用的是毒。修靈眸,這眼上功夫並不會差。

  祁期輕閉雙眼,將周身靈力匯聚於雙眼,再定睛睜開念到:「自提司院創立以來,以督察京都,保一國之安寧為己任。分七處。一處為文處下設戶部,吏部。二處是政處下設禮部,刑部,三處是軍處下設兵部,工部,四處是北司,五處是御史台,六處是大理寺……」

  「那七處呢?」見祁期突然停止,祁白問道。

  「沒有。七處的記載是空的。」祁期解釋道,

  祁白明白肯定是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唄便不再多問。

  「那我這弟弟還這麼厲害呢。」祁白不由的為自己的弟弟自豪,年少輕狂之時,他曾在玄武門醉酒耍劍,把玄武門的城樓牌給批攔了,打傷金吾衛百餘人,最後是祁連幫他擺平的。

  「弟弟。」祁白叫著坐在屋內整理卷宗的弟弟祁連,祁連見到他們根本沒有弟弟對於哥哥的敬畏之心,只因祁連的心思深的可怕,總是一副面無表情,煞白的臉示人。他說:晨星之光不如明月相輝。倘若狂風瑟瑟,黔首四散,愚人不識風之贊。

  這便是他與眾不同之處。

  祁連只是抬起頭望了一眼,點了一下頭,表明示好,卻始終沒有笑容。

  祁期悄悄側耳問祁白到:「祁白,你這弟弟比謝言都要冷淡。你見過他笑嗎?」

  祁期的這個問題算是問到祁白了,從小到大祁白自己總喜歡捉弄弟弟,每次自己都笑得肚子都疼了,而弟弟卻不為所動。

  祁白一本正經的說:「說真的,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見他笑過。」

  祁連整理完手頭的卷宗就向他們三個走了過來。

  「謝大人。二哥。」面向謝言時,祁連僅僅是點了一下頭,面向自己二哥祁白時卻很禮貌地拜上一拜。

  「不知這位是……」祁連問向祁期,祁期尚未出閣不輕易拋頭露面也是有的。

  「公子安好,小女子尚書府祁期。」祁期向祁連問候,祁連也只是點了一下頭回復道:「祁小姐安好」祁連在提司院也算是位高權重了。

  祁連詢問到:「不知二哥此次前來有何貴幹?」

  祁白說道:「沒事,我就是無聊來看看你。」

  祁連看向旁邊的謝言,責問道:「謝大人,你不好好掌管陽城,來這提司院可是有事稟報?」

  祁期和祁白都很是疑惑。「陽城?」

  祁連解釋到:「上京並未設有專門的『白無常』,只因有提司院的人每日在城樓加強結界,故此上京百姓則未受鬼魅魍魎的迫害。而其他地界皆由提司院派出的『白無常』鎮守。而謝大人便是前幾日剛上任的陽城『白無常』。」

  謝言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已安置好陽城百姓,不日將前往陽城。」

  祁期和祁白兩人也一同陪著謝言前往陽城復職。

  『白無常』是君上設立的一種職業,並不受官職的影響,不屬六部,跟攝魂師不同,一個是正當職業,另一個則是由靈性不好,無法突破瓶頸的靈士,也有的靈士為了突破瓶頸,去當攝魂師,攝取亡靈的怨氣以提高自己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