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明出去轉了一圈,回來上交銀子。
「賣了一些貨物出去,剩下的不著急賣,一半放背包里,一半放獨輪車上,讓包嬸她們輪班,至少兩個人守著這獨輪車,除非我們動,否則視線不能離開。」
沈慧心把錢財分成三份,三人各存一份在背包里。
才說道:「明白,規矩已經跟她們講明白了的,該幹活幹活,不該幹活的,別瞎看瞎打聽。」
季星燃此時卻有些不安。
因為今天零點之後,日曆刷新了。
變成了—— ★
【今日宜:遷徙。】
【今日忌:安睡。】
今日宜的事項從露財變成了遷徙。
這個很好理解,季昌明昨天晚上買了東西,已經應驗了昨日的宜露財。
今天的宜遷徙也沒得說,一直都在趕路。
唯獨這個今日忌,已經接連兩天都說的是忌安睡了。
昨天晚上季昌明不在,季星燃一整夜都沒有睡著。
雖然有包嬸她們守夜,但季星燃還是留著心眼。
有些人見她們這裡都是女子,鬼鬼祟祟看了過來。
幸好包嬸她們體格不小,兇悍起來也很有威懾力,喝退了一個不長眼的混混。
其餘就再沒有事了。
只是季星燃沒想到,零點日曆刷新過後,竟然還是顯示的今日忌安睡。
所以今天她也分外留意周遭的情況。
先前都還好,她們在隊尾等季昌明,身邊也就是幾個官兵,沒有什麼特別的。
但是這紮營歇息了,就讓她看出了一點兒不對勁。
她悄悄走到季昌明跟沈慧心中間,壓低聲音道:「爹,娘,別回頭,一會兒你們再看。」
「怎麼了燃燃?」沈慧心警惕起來。
季星燃輕聲說:「有個人一直盯著咱們,他換了三次位置了,其中一次還跟昨天包嬸她們喝退的那個人並排站著說話,似乎在商量什麼……我覺得他們有問題,今天晚上可能會有事。」
季昌明跟沈慧心點頭表示明白。
然後三人分散開,各自做自己的事,借著動作遮掩,看清楚了季星燃說的那兩個人。
好傢夥,那不就是田旺嗎。
季昌明一看就明白了。
「昨天買東西招人眼紅了。」
沈慧心有些不安:「那怎麼辦?」
她這個身子,雖然好一些了,走路不用再叫人攙扶著走了。
但體力上終究還是弱著一些。
沒有專門調理休養的話,始終還是拖累。
季昌明面露狠戾:「養虎為患,這人心思不正,要是不趁早解決,將來一時失察讓他鑽了空子的話,後悔莫及。」
沈慧心雖然只是一個女人,但手術台上多了,情緒也比普通人更加沉穩。
「要一擊即中,叫他永遠不能翻身。」
她不怕自己出事,真到了那種時候,即便季昌明這回悄悄給她買的小刀不如手術刀鋒利,她也能果斷下手。
但她怕季星燃出事。
別說季星燃現在變小了只有十五歲,還是個小姑娘。
就算是季星燃二十歲,三十歲,甚至五十歲,都是她的女兒,她的寶貝。
她不能容忍有人懷揣著險惡的心思覬覦她的女兒。
夫妻二人果斷決定今晚出手。
把季星燃聽得一愣一愣的。
好傢夥!
我爹媽這是人老心不老,立刻就適應了這穿越的局勢啊。
倒是不用季星燃去旁敲側擊他們了。
季星燃出主意:「咱們可以藉助官兵的力量,免得給自己招來麻煩。」
從先前的事兒來看,官兵是很忌諱犯人鬧事的。
寧可餓著犯人,累死算完,也不會讓他們有丁點兒力氣鬧事的。
一旦鬧事,輕的一頓毒打。
重的,直接小命玩完。
季星燃說:「我們下手的話,搞不好會引起官兵的不滿,乾脆做個局,讓官兵來動手。」
三人一致同意。
季昌明去找官兵說了幾句話。
然後開始搭草棚,做洗澡間。
沈慧心則是找了個由頭,讓包嬸她們去別的地方撿柴火洗衣服。
洗澡間建好之後,沈慧心跟季星燃抱著衣服走進了洗澡間。
不遠處,一直對著這邊虎視眈眈的田旺心動了。
他找了三個同伴。
這會兒立刻指使一個同伴,假意有事找季昌明。
季昌明便面露猶豫地說:「這不好吧,這棚子得有人看著,裡面有人洗澡呢。」
那混混心道,就是因為裡面有人洗澡才要把你引開的。
不然我們還未必選這個時候動手呢!
混混當即就使出渾身解數,拼命說動季昌明:「就一會兒,不走遠!你肯定能看到這邊的!」
季昌明假意被說動:「那就只能走到那兒。」
混混哪管季昌明指的是哪兒,只拼命點頭:「行行行,就那兒!」
說完,帶著季昌明往那邊去,瞅準時機,就把季昌明摁在了樹後。
拉著季昌明開始說廢話。
說什麼不要緊,關鍵是不讓季昌明回頭看。
而另一邊,田旺已經帶著兩個人摸向了洗澡間跟季星燃他們的獨輪車。
金錢,美人,我來啦!
田旺興奮地抱起一個籮筐,先藏在了草堆里。
然後三人直接闖入洗澡間!
三個人,足夠制服兩個女人,讓她們發不出聲音了!
然而,田旺三人滿心激動地衝進去,面對的卻是兩個彪形大漢——
是官兵!
怎麼會是官兵?
田旺三人傻眼了。
官兵低頭看看捂在自己的一馬平川上的髒手,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疑惑。
旋即,一個爆踢,直接把田旺三人踢出洗澡間,撲倒在地上!
官兵披上衣服出來,滿臉怒意:「反了你們了!敢羞辱老子們!」
田旺三人痛哭流涕地解釋:「不是不是,我們以為裡面是季昌明的妻女……」
啥玩意兒?
人家的妻女就能進了?
幾個官兵立刻湧上來,扣住了田旺:「好你個田旺,原來存了這樣齷齪的心思!真當官爺治不了你了!」
這邊,季昌明也拖著剛才那個調虎離山引走他的混混過來了。
季昌明一臉老實人的憤怒,向官兵告狀:「官爺!剛才這個人把我引走,要強搶我的錢財,還說不答應也沒用,他的同夥田旺等三人已經偷走了我的錢財。」
季昌明帶了多少東西回來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後面賣了一些給隊伍里的人,大家不僅不會嫉妒,反而甚是感謝季昌明。
不然他們還沒有水囊、針線這些東西用呢。
這會兒一說,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看向季昌明的獨輪車——
空空如也。
官兵狠狠揍了一頓四人,才問出了藏籮筐的位置。
然而,上去一翻,籮筐里全是石頭跟野草,哪裡有什麼物資錢財?
季昌明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錢!我的東西!哪怕給我留下一分半毫啊!」
田旺也傻眼了,怎麼回事?
東西呢?
剛才他們明明打開看過的!
裡面都是好東西啊!
東西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