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鋮和柳卿過來的時候，聽見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就這一句話，殷鋮直接淚灑當場，「我就知道大小姐一定還是在乎我的！知道讓我來處理這個差點傷到我的罪魁禍首！」
柳卿沉默一瞬，默默地和殷鋮拉開了距離。
凌璟來到柳卿的身邊，衝著柳卿露出一個討好的笑來，「柳卿哥，咱們回自己的靈船上？」
「……」
柳卿看了一眼好像已經開始發癲的殷鋮，頷首，「走。」
殷鋮是一點兒也不在意l劇情和凌璟的離開啊，他現在別提有多開心了。
他慢慢悠悠地把青冥身上的儲物空間的載體全部都拿下來之後，又仔仔細細地搜了身，臉上這才綻放出笑容來，臉上的笑容透出一股說不出的蠱惑和妖冶，他嗓音輕輕的，「要不是我身上的傷還沒好，又怎麼會差點兒被你這廢物東西傷到？」
想到剛才青冥那模樣，殷鋮就想要殺人。
他也的確是殺了，說完之後，他手中長劍毫不猶豫地抹了青冥的脖子。
鮮血濺在了殷鋮的臉頰上。
他伸手摸了摸臉上那溫熱了一秒鐘的血液，而後進入蘇葉他們的船艙，將裡面的靈石全部都拿了出來，在靈船縮小的瞬間，他腳尖輕點，人直接就落在了靈船上面。
殷鋮剛在靈船上站穩，下一秒就看到了洛長安的身影。
「……」
殷鋮發現洛長安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頓了幾秒鐘，殷鋮試探性地問，「你在等我？」
「……不是。」
殷鋮眼角微微抽了抽，「那你在這幹什麼？為什麼不進去？這上邊這麼冷。」
就算是有靈力護體，那也還是冷啊。
現在是冬天，他們又在萬米高空，有靈力護體也能夠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好嗎？
就連柳卿和凌璟這兩個主動要站崗的人都進船艙了，洛長安擱這幹什麼呢？也站崗？
殷鋮正這麼想著呢，下一秒，就聽洛長安說，「我覺得你剛才和青冥在說話的時候，有一句話說得不對。」
「哪句話？」
「青冥不是差點傷了你，是差點殺了你。」
「……」
殷鋮原本都已經朝著船艙走去了，聽到洛長安這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倒了。
他狠狠地咬咬牙。
不是。
洛長安這傻子，該不會以為他真的會死在那個青冥手上吧？
當時的情況的確是有些危險，但是他手上哪能連一點保命的手段都沒有啊？
「所以大小姐才會這麼生氣。」洛長安說，「我也有點生氣，但是那群人沒輪到我殺，那兩個人大小姐也沒想追究。」
「……」
殷鋮穩住身形，「我說洛長安——」
「啊？」
「你小子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殷鋮咬牙切齒。
他覺得他遲早有一天要被洛長安給氣死！
殷鋮拍了一下洛長安的腦袋。
「我沒大喘氣啊。」洛長安被殷鋮這一下給拍懵了，「我剛剛就是在想後面要說什麼，我不是說了我也很生氣嗎？！」
殷鋮眼角狠狠一抽，他擺擺手，「算了。」
「哦。」
殷鋮瞥了一眼洛長安那好像的確是很生氣很失落的樣子，他想了想，接著開口道，「不過你也不用這麼傷心，那兩個人，大概率沒有辦法活著回去了。」
洛長安微微一怔，然後開口問，「為什麼啊？大小姐不是說了不會傷害他們兩個嗎？而且他們離開的時候我們也沒有動什麼手腳，你為什麼說聽他們兩個大概率沒有辦法活著離開了？」
殷鋮覺得洛長安有點傻。
他嘆了一口氣，出聲說道，「你看啊，這上面是不是很冷？」
洛長安點頭。
「你再看啊，那兩個人的修為跟我們是不是差不多？」
洛長安接著點頭。
「你最後再想想，你還記得我們來的時候的路嗎？」
洛長安一愣。
「我換個問法。」殷鋮道，「如果沒有靈船的話，你覺得你能夠活著走出這裡嗎？」
「……」
洛長安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唇角抿了抿，忍不住出聲道，「那你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說，大小姐從來就沒打算讓他們兩個活著離開？」
「不……不對。」
話說完，洛長安自己先否決了自己說的話，他看著殷鋮，忍不住開口說，「那如果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那些被我們搶了靈船的人，豈不是都要死啊？要是這樣的話，我們為什麼不一開始把他們都給殺了？為什麼要留著他們的性命？」
殷鋮看著洛長安，半晌，還是忍不住幽幽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麼氣？」
殷鋮道，「那些被我們搶了靈船的人呢，他們的腳下是有裴浩設下的陣法的，那陣法是聚靈陣，能夠讓那些人在昏迷的時候也能夠保證自己的身體之內靈力會不斷補充，不會讓他們在昏迷的時候就死了，更何況，在陣法上面，大小姐是留了地圖的，只要他們不是傻子，肯定就能夠找到回去的路。」
「至於那兩個人，身上可沒有這樣能夠指路一樣的東西。」
洛長安明白過來了，他眼眸輕輕眨了眨，「那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就知道那兩個人肯定會死了，可是除了原路返回，他們應該……還有一條路才對啊。」
殷鋮知道洛長安想說什麼，他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你是想說，他們可以落地，然後再想辦法慢慢回去？」
洛長安點點頭。
沒錯。
在空中的時候他們的靈力或許會消耗得很快，可是一旦落地就不一樣了，他們可以慢慢地吸收天地靈氣來補充自己體內的靈力，更不用說……那兩個人是聖光學院的人，他們肯定是有辦法能夠聯繫上聖光學院的，總是應該有辦法可以活著回去的吧？
殷鋮笑了笑，「那我就祝他們成功活著離開吧？」
說完，殷鋮沒再說什麼，邁開腳步踏進了靈船船艙。
洛長安臉上還是掛著些許的不解，他心中倒是還有著疑惑，不過卻也沒有開口再詢問，跟在殷鋮身後進去了。
嗯……過程怎麼樣不重要，只要那兩個人會死就行。
從本質上來說，洛長安也不會有什麼同情心的。
…
暮山和那淺藍色衣衫的少女離開了一段距離之後就在想辦法聯繫聖光學院。
但是在這裡，他們的手段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
他們將聖光學院的煙火點燃以後，從中午等到天黑，什麼都沒有等到，就連回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