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山：「……」
他咽了咽喉嚨，「我跟、我夠狠師妹手上都沒有那種靈石，那些靈石都在師兄和師姐身上。」
言外之意，就算是給了他們活路，他們也走不掉。
鳳眠看著暮山這模樣，忽然之間就沒了什麼興趣，她語調懶散地道，「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搶我們手上的靈石？要知道，你們奪了其他線路上那些人的靈石，手裡的靈石已經足夠你們到達鬼域了。」
「所以，為什麼？」鳳眠嗓音淡淡，「為什麼要搶我們手上的靈石？」
說話間，鳳眠一個抬眼，銳利的眸光落在暮山身上。
暮山對上鳳眠的眸光，整個人都忍不住渾身一顫。
這個女人好可怕啊啊啊啊！！！他如果想要給師兄師姐報仇的話，有勝算嗎？
暮山唇角抿著，胸腔里的心臟快速跳動著，他只覺得自己的肋骨都要被自己的心臟給敲斷了。
其他的人倒是沒有想到鳳眠會在這個是時候問出這樣的話。
這靈石搶了不就搶了嗎？
難道還有什麼別的原因不成？
鳳眠靜靜地看著暮山，等待著暮山的回答。
她自己的確是想要多收割一些靈石，她擔心自己靈船上的那些靈石不夠他們到達鬼域，再加上這些靈石上面被篆刻了符文是不假，但是說到底也是靈石，都是可以用的。
她雖然不缺靈石，但是靈石這種好東西，誰會嫌少？
但是聖光學院的人會搶他們的靈石，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聖光學院並不缺靈石，甚至這些人的手上應該也有不少的靈石儲備，聖光學院的這些人想要從他們的手上奪走這些靈石，應該不單單是為了靈石的緣故。
鳳眠知道自己在這樣的猜測沒有任何信服力，但是……她這個人吧……一直就是一個很相信自己直覺的人。
鳳眠耐心地等了一刻鐘。
她撩起眼皮，「想好了，說還是不說？」
暮山沒吭聲。
鳳眠耐心有限，「最後一次，說還是不說？」
「……」
回應鳳眠的，還是呼嘯的風聲。
鳳眠唇角彎了彎，她剛要轉身，暮山就跟著開口了，「這些靈石，不是普通的靈石。」
鳳眠動作頓住。
「這些靈石上面篆刻的符文，是鬼域當中一個很強大的鍊金師煉製的，就連我們乘坐的接引靈船，還有接引靈船上面的那個小金人，都是出自這位鍊金師之手。」
「在鬼域，這位鍊金師被稱為上帝之手，鬼斧神工，只有你們想不出來，沒有他做不出來。」
暮山唇角輕輕地抿了抿，雖然很不想將他們聖光學院辛苦得來的情報就這樣給分享出去，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還是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一些。
接下來更多的信息，暮山沒等鳳眠開口問，直接就全部都交代了。
「鬼域其實很大，並且分為內區和外區。」
「外區是我們這樣剛剛進入鬼域的人在的地方，外區能夠得到的資源是有限的，想要真正的在鬼域得到修為上的提升，就必須要進入內區。」
「內區和外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內區花費所有用到的靈石上面，必須要有這位鍊金師篆刻下的紋路才能夠使用。」
「但是在外區，是沒有賺取這種靈石的手段的，甚至在外區，日常生活中說不定還會用到這樣的靈石，因此……你們這些靈船上的靈石，是我們在進入內區之前的保障。」
「……」
暮山一口氣將這些說完。
「那怎麼才能夠從外區進入內區？」鳳眠很是認真地聽著，聽完了以後，她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
「我、我不知道。」暮山說，「我已經把我哦知道的都說了，這些消息都是聖光學院這些年在內區的人傳遞出來的，鬼域是能夠和外界聯繫的，也能夠向外界傳遞消息，但是也需要這些靈石。」
「我們聖光學院這麼些年來也只是得到了這麼一點消息，想來這些靈石是很珍貴很稀少的。」
所以……
所以他們才會想要將線路上所有人的靈石都據為己有，但是卻沒有想到，惹到了他們招惹不起的人。
暮山這麼想著，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紅了。
「也是。」鳳眠應了一聲，沒再為難暮山，她淡淡地道，「你們兩個可以走了。」
之前那很能說話的淺藍色衣衫的女子從剛才動手開始就沒有說過話，就一直都沒有說過話，生怕鳳眠會遷怒她。
這會兒更是走在暮山的身後，小心翼翼的。
暮山走了兩步，停下來，他看著鳳眠，出聲問，「你的確是會讓我和師妹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裡的，是嗎？」
「這話說錯了吧？」說話的不是鳳眠，是裴浩。
暮山警惕地看向裴浩。
剛才在和這個男人交手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男人是多麼不好惹的一個人了。
他唇角輕輕地抿了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裴浩笑了，他臉上的笑容不似之前的陽光爛漫，這會兒，倒是和慕容傾白臉上的表情有些像，「意思就是，大小姐的確答應不殺你們，但是卻沒有說要對你們的生命安全負責。」
「我們不殺你們是一回事，你們能不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明白了嗎？」
暮山的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
他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帶著那淺藍色衣衫的少女離開了。
裴浩眼睛輕輕眨了眨，「這小孩兒臉色怎麼變得這麼難看？我這不是在說實話嗎？」
慕容傾白頓了兩秒鐘，這才接著開口，「你那話，他可能是當成你在威脅他，所以才會這麼害怕。」
裴浩睜大雙眼，「不至於吧？」
「……」
慕容傾白沒說話，只給了裴浩一個眼神，而後就踏上了鳳眠重新召喚出來的靈船。
裴浩在原地愣了一兩秒鐘，然後也跟了上去。
「大小姐，這個人要直接殺了嗎？」洛長安在蘇葉一行人的靈船上面站定，看著倒在靈船上面那半死不活的青冥，揚聲問道。
鳳眠要踏進自家船艙的動作一頓，她掃了洛長安一眼，「把他身上的儲物空間全部都拿上，至於人……」她瞥了一眼往這邊來的人，嗓音淡淡，「交給殷鋮。」
說完，鳳眠收回視線，進入了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