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夜夫妻百日恩

  第98章 一夜夫妻百日恩

  靳識越沉聲道:「說說區別。」

  「你如果是喜歡我,很抱歉,我不喜歡你,我喜歡的人是你哥靳言庭。」

  連厘手指毫無徵兆地抽疼了下,她不以為然繼續說:「若是想睡我,有的是人上趕著替你解決生理需求,不要再來戲弄我了。」

  她現在生活一團亂,得一件件去解決,沒有時間和精力陪靳識越玩。

  他太不可控了,她玩不過他的。

  至少在男女方面,她玩不過他。

  靳識越沉默了三秒,淡冷的嗓音仍然帶著平日的懶散:「你覺得我是喜歡你,還是想睡你?」

  連厘目光失焦望著電視機里出雙入對的男女主角,坦然道:「都不是。」

  靳識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咬字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都不是?」

  「很早之前你就知道我喜歡靳言庭了,也知道外面是怎麼傳我和靳言庭緋聞的。靳言庭是你哥,你們兄弟倆關係不錯。」連厘平靜且理智地分析,「無論從你哥的聲譽來看,還是靳家的利益,你都有很多不喜歡我的理由。」

  「我不喜歡你,還三番兩次幫你,當我做慈善?」

  「你幫我的原因也很簡單,無非是覺得無聊想找人消遣,以及看在鍾揚哥他們的面子上關照一下我。」

  靳識越聽她一頓荒唐的話,嗤笑道:「連厘,到底是我沒心,還是你沒心?」

  連厘不在乎這種東西:「只要你不讓我負責,說我狼心狗肺都可以。」

  連厘從不覺得自己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子。

  連景程騙她說她媽媽喜歡她,可是她知道媽媽不喜歡她。

  全世界最應該喜歡她的媽媽都不喜歡她,她憑什麼要求別人喜歡她?

  過去九年相處,連厘以為靳言庭是喜歡她的,但並沒有。

  認識四個月的靳識越是否厭惡她,她不關心。

  是的。

  她不關心。

  連厘的聲音輕輕柔柔,卻像塊堅硬磐石堵在靳識越心口,令他胸膛里的器官一陣悶痛。

  他們兩個都是搖搖欲墜的人。

  不同的是,連厘在拼命掙扎向上飛翔,而靳識越在放任自己向下墜落。

  「以上就是我要跟你講清楚的。」

  連厘說完準備掛斷電話,卻聽靳識越低沉開口:「不想知道我的答案?」

  他是喜歡她,還是想睡她。

  連厘斬釘截鐵道:「不想,你的答案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無論是哪個答案,對她來說都一樣。

  靳識越薄唇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意:「我哪裡比不過靳言庭?」

  連厘不懂他問這個幹嘛,但還是回:「我沒有說過你不如靳言庭。」

  靳識越冷哼聲:「那你喜歡他?」

  「靳言庭在我孤立無援的時候出現,把我帶在身邊照顧九年,對我有求必應。」連厘覺得他問了個白痴的問題,「我不喜歡靳言庭,難不成喜歡你嗎?」

  誰知,靳識越理直氣壯地說:「嗯,喜歡我。」

  連厘:「……」

  連厘和他講不通,反正她話都說清楚,丟下一句:「你之前轉我的錢,到時候會以支票的形式由鍾揚哥交給你。」

  言罷,她直接掛斷電話,免得他又不正經。

  解決完負不負責的煩惱,連厘發現自己的心情似乎沒有想像中輕鬆。

  肯定是因為還有一個問題沒解決——普林斯頓大學的offer。

  連厘暫時拋之腦後,起身去洗澡。

  從浴室出來,她邊拿干發巾擦拭發尾的水珠,邊走到客廳。

  電視劇還在放映,眾多人聲繚繞著房子,營造出一種熱鬧喧譁的家庭氛圍。

  連厘指腹點了下桌上的手機,查看微信消息。

  鍾揚哥:「厘妹,聽說你生日要到了。我們這幾天得守在家裡不能出去,改天給你補辦生日派對哈!」

  鍾揚哥:「比較匆忙,禮物沒有準備,但紅包不能少!」

  連里仔細數了數,鍾揚給她發了足足十八個紅包。

  滿滿的誠意。

  連厘回覆:「我生日還沒到呢,紅包早了。」

  鍾揚哥:「不早,你今年生日不是大年初一嗎,喜上加喜,多多益善!」

  無論鍾揚辦不辦生日派對,連厘都不打算去了,畢竟會碰到靳識越。

  但紅包她還是可以收下的。

  連厘饒有興致地收紅包,點完最後一個,關電視機,她準備回房間整理陸徽爾教授發給她的資料。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連厘遲疑地扭頭看向門口,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遂打開手機查看監控畫面。

  瞧清是誰,說不驚訝是假的。

  兩人方才的談話還歷歷在目,稱不上愉快,更稱不上友善。

  連厘覺得自己態度蠻惡劣的。

  靳識越該不會是來找她算帳的吧?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連厘假裝聽不見門鈴,款款走向牆壁,抬手將客廳的燈關了。

  「啪」一聲。

  周圍霎時陷落無盡黑暗,襯得手機屏幕彈出來的光十分矚目。

  大少爺:「別裝。」

  大少爺:「你沒睡,過來開門。」

  按理來說文字是冰冷的,沒有情緒的。

  連厘杏眼倒映著兩條簡單的訊息,卻感知到難以察覺的狠意。

  看得她心顫了一下。

  連厘指尖反覆摁手機側面的關機鍵,屏幕熄滅又點亮,點亮又熄滅。

  第六次熄屏,她提往臥室走,邁了三步,驀然駐足。

  連厘思忖片刻,給靳識越回消息:「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連厘以前也騙過靳言庭說她準備睡了,那時靳言庭叮囑她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然而,靳識越不是靳言庭。

  大少爺:「躲我有意思?」

  他真的是……明知她不喜歡大提琴、明知她在躲他,還非要直白戳破。

  他不討人厭,簡直天理難容。

  連厘都想拉黑靳識越了。

  她點進監控畫面。

  靳識越極敏銳,幾乎是同時輕撩眼皮看向攝像頭,輕挑眉梢,似笑非笑,渾身透露著不可一世的勁兒。

  連厘:「……」

  他怎麼和之前一模一樣?合著她電話白打了?

  連厘躊躇須臾,重新打開客廳的燈,慢步走過去,開門,想問問靳識越究竟想幹嘛。

  門打開的一瞬間,門外的男人伸臂勾住她細腰,將她帶入他懷裡,邊抱著她邊往裡走。

  靳識越長腿一伸,門在他們身後關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

  連釐整個人還是懵的,她臉埋在靳識越堅實溫熱的胸膛里,剛一回神,就聽他低聲道:「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需要找樂子,她是樂子?

  連厘身子往後揚了揚,蹙眉道:「你心情不好關我什麼事,放開。」

  靳識越身上沾染著霜雪,臉頰冰冷,他低頭,面頰貼著她溫熱的臉,汲取她的體溫。

  「一夜夫妻百日恩。」

  連厘別開臉:「誰跟你一夜夫妻了?」

  等厘妹生日,少爺就有名份了。預計明天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