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那你喜歡我一個看看

  第99章 那你喜歡我一個看看

  靳識越見狀,手掌捏住連厘纖細的後脖頸,迫使她轉回臉同他對視。

  他又問一遍:「真不想知道答案?」

  連厘讀懂他的意思,拒絕道:「不想。」

  靳識越:「那我非要說呢?」

  男人的眼瞳漆黑,眸中沒有平日懶散的笑意,只是沉靜而又專注地看著她。

  連厘杏眸水潤明亮,目光焦點對準靳識越,與他四目相對,眼神糾纏。

  靳識越直視她的眼睛:「聽好了,答案我只說一遍。」

  連厘被盯得心頭一顫,忙伸手捂住他嘴:「不許說!」

  她這一動作,兩人眼底均有詫異一閃而過。

  男人嘴唇印在掌心,觸覺溫熱異樣,猶如有細微的電流從手掌一路流淌至心扉。

  女生的手依舊微涼柔軟,卻多了一抹不同尋常的凸痕。

  連厘尚未收回手,靳識越搶先一步,大手握住她的手。

  他掰開纖細乾淨的五指,借著頂燈的光看清了她手上的痕跡——一條剛結痂沒多久的細小疤痕。

  連厘捕捉到靳識越眼眸的情緒,用力想收回手,卻是徒勞的。

  她那點力氣對他來說簡直杯水車薪。

  手上的傷是今天練琴不小心劃到的。

  連厘不是第一次受傷,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她不太放在心上,隨便用紙巾擦拭血液,止血就不管了。

  靳識越一個從軍區出來的大男人,幹嘛那麼在意小傷小痛?

  「你什麼時候能不受傷。」靳識越恢復一點平日的懶散,語氣略顯無奈。

  「少管我。」連厘冷酷地將手從他寬大的掌心抽走。

  靳識越看她的樣子卻笑了:「長脾氣了。」

  能讓現在的連厘鬧脾氣也不容易。

  靳識越自是明白她鬧脾氣代表著什麼,大手扣緊她後腦勺,讓她無法後退。

  他低頭,鼻尖輕輕蹭了下連厘鼻子,溫柔親昵的舉動令人心軟。

  屋外的冬夜寒冷凜冽,屋內的客廳密閉闃寂,空調一片暖和,卻遠遠比不過灼熱的男性氣息。

  連厘一眨不眨地看著靳識越,眼珠緩慢地轉了轉,沒作聲。

  她不想知道他是不是喜歡她。

  靳識越卻偏要告訴連厘,他手指輕輕捏她耳垂,歪頭,薄唇靠近她耳朵,用只有彼此聽見的音量,一字一句地問:「你知道我喜歡你,對不對?」

  話落,他移動目光同她對視。

  心尖掠過慌張,連厘頭皮發麻,皺起細緻的眉,偏頭躲避他的視線。

  「不知道。」

  靳識越目光仍然盯著她:「真不知道?」

  連厘面不改色:「不知道。」

  靳識越靜看了她兩秒後說:「那你現在知道了。」

  「知道又怎麼樣?」連厘不以為然,「任何人都可以喜歡任何人。」

  「是嗎?」靳識越狹長的眸子微眯,嗓音悅耳蠱惑,像是在引誘,「那你喜歡我一個看看。」

  連厘:「……」

  連厘不清楚他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的,揚起臉來望著他,仿佛在說:你真是病得不輕。

  捏著後脖頸的手掌,指骨硬朗,修長有力,輕而易舉便可掐斷她的脖子,她仍然不怕死地用眼神罵人。

  「我跟你講過無數遍,我喜歡的人是……」

  連厘話說到一半,後脖頸忽然一松,他竟放開了她。

  連厘不明所以地看著靳識越。

  下一秒,他抬起她的下巴:「靳識越只會喜歡連厘。」

  男人的聲音低沉,莫名有幾分起誓的鄭重。

  ——任何人都可以喜歡任何人,但靳識越只會喜歡連厘。

  連厘倏地受驚,呼吸停滯一瞬,隨後心臟砰砰直跳,仿佛要衝出血肉身軀,蹦到兩人之間。

  她腦子裡除去『他真的瘋了!』,只剩下兩個字:

  騙子。

  明明剛講完『答案我只說一遍』,這都說兩遍喜歡她了。

  連厘語氣悠悠道:「以後的事情別那麼篤定,當心打臉。」

  『只會』『永遠』『未來』這類畫大餅的詞,她不相信。

  靳識越聞言挑了下眉梢:「那你怎麼確定你只喜歡靳言庭?」

  他們難得跟對方說些心裡話,心臟似乎因為某個眼神、某句話、某個動作,變得酸脹起來。

  很奇妙的感覺,未曾有過的觸動,令人有點上癮。

  兩人站在原地看著彼此,許久沒動。

  風雪交加,雪花撲簌簌砸在玻璃窗,落了層薄薄的冰霜,窗外視野變得模糊不清。

  連厘扇了下纖長卷翹的睫毛,眼眸的水霧消散,只余清澈清亮。

  他說話的聲音含笑,像是在開玩笑,可對於靳識越這樣人來說,又不應該。

  靳家二公子是京圈裡出了名的混不吝,不可一世,張揚肆意。

  他要是想哄騙人,用不著如此。

  理性思考,連厘從不覺得靳識越會喜歡她。但感情更多是感性的,她無法辯駁。

  連厘沒有質疑靳識越喜歡她。

  同樣的,她也沒有質疑她喜歡靳言庭。

  熟悉的荷爾蒙氣息猝不及防逼近,連厘回神,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不斷放大的俊臉。

  他隨心所欲地吻下來,連厘倏地偏頭,他薄唇擦過她嫣紅的唇,落在她臉頰。

  「國家進步實現男女平等,戀愛自由,婚姻自由。」連厘攥緊手裡的手機,聲音一貫的輕柔和緩。

  靳識越站直身,雙手漫不經心地插兜,垂眸睨著她說:「我們可不平等。」

  連厘以為他指的家世背景,正想乾脆應:你說的沒錯。

  不料,靳識越唇線拉起淺笑的弧度:「你睡了我,我是受害者。」

  連厘陷入思考的時候,視線會不自覺往下移,然而她還沒想出對策,靳識越冷不丁道:「怎麼,惦記我那玩意兒?」

  連厘乍然醒悟,耳根子發燙,忙不迭收斂目光。

  他在亂說什麼!

  靳識越趁她惱羞成怒前,伸臂將她摟入懷裡,大手扣著她頭往他胸膛里摁了摁。

  連厘雙手推搡他:「我沒有覬覦你的身體。」

  「嘴硬。」靳識越嗓音懶洋洋的。

  「進門這麼久一口水也不請我喝。小師妹,你不給男人花錢,也不給男人喝水?」

  他也不看看他進門都做了什麼,她哪有時間請他喝水。

  連厘在男人懷裡抬起頭看他,靳識越正好低頭,嘴唇覆在她唇上。

  方才錯位的吻,駛回了正軌。

  連厘一個不留神,城池失守,被靳識越分秒不停地炙熱纏吻。

  耳畔響起「咚咚咚」的聲音,連厘以為是她瘋狂打鼓的心跳聲,然而……

  下一秒,薛舒凡爽朗的笑聲傳過來:「厘厘,開門!」

  連厘頓住。

  靳識越輕吮她柔軟的唇瓣,嗓音微啞:「跟她說你睡了。」

  連厘顧不得他親她,氣息不穩道:「可我沒睡。」

  靳識越好氣又好笑,輕輕掐了把她臉肉:「光騙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