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271. 決戰
「大都督，吳軍連失幾座城池，士氣盡喪，明日決戰正好徹底擊垮吳軍。大都督可以大展旌旗，以彰我軍之威。」
馬謖站起身來，拱手一禮，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司徒……不是，馬主簿言之有理。但是吳軍本來龜縮不出，如今忽然約我等決戰，莫不是東吳有了什麼詭計？」
馮習還是對馬謖那番王司徒同款言論比較贊同的，畢竟自己不是在渭水和諸葛亮對峙的曹真，如今東吳是真的輸無可輸了。
但是出于謹慎的目的，馮習還是對步騭這種找死的行為有一些不太理解，生怕是吳軍又想出來什麼齷齪伎倆了。
「這……」
就算是馬謖也無法揣測步騭到底是怎麼想的，只能沉默不語。
「也罷，不管是騾子是馬總得出去遛遛。不過現在恰逢梅雨時節，很多兵器就用不成了。傳令士卒，今晚好好保養裝備，明日在戰場上休得出現錯漏。」
馮習對梅雨就沒那麼在乎了。雖然漢軍如今已經以熱武器覆蓋為主了，但是冷兵器發展並沒有落下太多。
對付沒有大量騎兵、以輕步兵為主的吳軍，漢軍如今的裝備是綽綽有餘的。不過任馮習怎麼想都想不到，步騭把所有的勝負手都賭在了漢軍沒法使用火焰和爆炸上。
「將士們，長久以來，漢軍會使用妖法、仙法的流言各位也聽過了。」
第二日一早，步騭在高台上做最後的戰前鼓舞。
「本將亦有所耳聞，說是漢軍一揮手，就有天雷炸裂，或者平地起火。就連漢軍小卒都會那掌心雷之術。」
步騭的話引起了下面士卒的共鳴，大家低聲討論起來。說沒聽過這些傳聞肯定是假的，大家心裡對漢軍的懼怕基本都是來源於這些捕風捉影的傳聞。
畢竟你讓一個士卒去和同樣的士兵真刀實槍做過一場，他並不會怎麼害怕。但你讓一個士卒去和什么女鬼、仙人干一架，那他心裡肯定是要打鼓的。
如今的漢軍在吳軍眼中和仙人沒什麼區別了。
「不過，我們大吳也有仙人護佑！這一場恰到好處的梅雨就是我大吳仙人不忍看到我軍孤軍奮戰，特地求來的！有了這場甘霖，漢軍那些詭異的妖法幾乎都無法施展！就算勉強施展，威力也要降低不少。」
看到士卒們成功的帶入了這個話題，步騭立刻話風一轉，同樣打起了迷信牌。把夏季正常的亞熱帶季風現象硬是和神仙鬼怪之說聯繫到了一起，煞有介事地搞了個「江東高人」出來。
但是別說，這個時代搞這套封建迷信效果還是挺好的。步騭、呂岱肯定是不會信的，但是這些大頭兵有人信啊。
聽到步騭說東吳的仙人出手，妨礙了對方的法術，這些大頭兵立刻歡呼雀躍了起來，仿佛封住了漢軍的法術東吳軍隊就將戰無不勝了一樣。
吳軍浩浩蕩蕩地衝出了營地，向著決戰地點而去。漢軍早就在那裡等待多時了。
漢軍士卒人人都頭戴斗笠用以防雨，手中刀盾長矛、強弓勁弩都是蓄勢待發的樣子，配合如今的陰雨連連散發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肅殺之感。
「咕嚕……」
就算是呂岱和步騭看到了漢軍這副嚴陣以待的樣子都有些咽口水，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待到漢軍確認吳軍到來之後，馮習先發制人，直接擊鼓進軍，漢軍士卒趁著吳軍還沒站定腳跟，直接在鼓聲之中掩殺上來。
「嗖嗖嗖……」
漢軍的弩箭當先射了過來。漢軍的新制神臂弩射程遠遠超過普通的弓箭，所以在漢軍衝鋒的時候就能先行對吳軍的陣勢進行一波遠程打擊。
「不要慌張！舉盾！」
此時的長江以南還沒有像後世那樣開發，樹林不在少數，所以東吳這邊可能什麼都缺，但是厚木盾是最不缺的。
「咚咚咚……」
吳軍士卒紛紛舉盾試圖格擋漢軍的箭雨，但是和雨水混在一起的箭雨似乎也無孔不入，還是對吳軍陣地造成了不小的損傷，一時間慘叫連連。
等到漢軍的腳步近了，吳軍的弓箭才能開始射擊。但是吳軍經過方才漢軍一波射擊陣型有些混亂，因此放出的弓箭看著有些散亂。
漢軍同樣是刀盾手在前，身披皮鏈甲，幾乎沒有受到吳軍這些普通弓箭的影響。
雖然東吳木盾管夠，但是弓弩就沒法管夠了。就像是之前說的，好東西肯定是優先給精銳部隊的。精銳部隊呢？精銳部隊在夷陵和洞庭湖死傷完了，東西早都損壞的損壞，被漢軍繳獲的繳獲。
如今這些弓箭都是倉庫里存的普通貨，用是肯定可以用的，但是威力和射程就沒法多要求什麼了。
加上如今是雨天，雨水落在空中的箭矢上是會削弱弓箭的動能的，讓弓箭射的更短、威力更小。
對漢軍的神臂弩這種勁弩來說影響不明顯，但是對人力拉開的弓箭還是比較明顯的。
大部分漢軍中個一兩箭都只是皮外傷，幾乎不影響戰鬥能力的。偶爾有倒霉的被射翻在地，也會有人將其拖到後方。
雙方各自射了兩波箭雨後，前線的步兵們就開始短兵相接了。相比於吳軍，漢軍的裝備明顯齊全的多。
漢軍頭上是防雨的斗笠，腳下是防滑透氣的草鞋，手中的武器亦是做工精良之物，身上也是鏈子皮甲。
而東吳這邊只有少數軍官可以穿上帶鐵的甲冑，皮甲的覆蓋率也不算太高，畢竟之前的慘敗對東吳的物資打擊也不小，裝備都損失殆盡，而且一年之內也不可能全部補充回來。
很多士卒都只能算是赤身裸體，只穿一身布袍就和漢軍廝殺起來。這種不對稱的戰鬥結果自然是不必多說的。
漢軍幾乎一面倒地擊潰了吳軍。
若是從戰場上空鳥瞰，可以看到棕黃色的漢軍像是襲來的潮水一樣，瞬間將另一側墨綠色的吳軍吞噬殆盡，宛如雪花一般消散。
若是東吳的一線部隊，可能還不會如此不堪。但是呂岱帶的是什麼隊伍？是交州那邊鎮壓當地占族的二線、乃至三線隊伍，和郡兵戰鬥力只能說是相差仿佛。
若不是東吳精銳死完了，也輪不到他們上戰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