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270. 決戰
吳軍被漢軍一輪試探性地進攻就打得潰不成軍。本來那些老兵可能還不會潰敗的如此徹底，但是架不住新兵逃跑的時候早就把那些訓練、軍紀忘到九霄雲外了，最後裹挾著那些還有些理智的士卒一併逃走。
「步將軍，收攏殘兵止有兩萬五千餘人……」
呂岱低著頭向步騭匯報，步騭的臉色同樣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步騭心裡清楚，被漢軍殺傷的不過兩三千人，剩下的一萬多人估計全都是當了逃兵，不知道跑到哪個犄角旮旯躲了起來，等待戰爭結束。
不過這也有個好消息，就是逃跑的大部分是新兵，剩下兩萬五千人有一大半都是老兵，戰鬥力還是有所保證的。
「往內陸設營，抵禦漢軍步軍。」
步騭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遠離河道。漢軍水師在這次戰鬥中的表現實在是太驚艷了。十幾艘漢軍艨艟加上一些小船的火力居然直接壓制了一片營地。
步騭也不是蠢貨，知道在如今這個吳軍沒有水師、船隻損傷殆盡的情況下還不如在陸地和漢軍決戰。
為什麼不是死守城池？因為步騭知道守城沒有什麼意義。漢軍能用「仙術」輕鬆攻破城池，到時候自己跑無可跑一樣是要被漢軍絞殺的。
「是。」
呂岱接下命令，準備帶士卒前往附近一處有些坡度的丘陵死守。步騭自問在這種易守難攻的地形，就算是漢軍想要野戰吃下自己也絕非易事。
「報告大都督，我軍進攻大獲全勝，吳軍倉皇敗退三十里，如今已經在石城外一處丘陵駐紮，看起來似乎要死守這處丘陵。」
漢軍斥候很快就將前線消息報告給了後方的馮習。
「一波試探進攻就敗退六十里？快把此戰詳細情況說來。」
馮習也被吳軍孱弱的戰鬥力震驚了，連忙詢問斥候細節。斥候將吳軍被水師壓制，隨後一觸即潰的事情原本講來。
馮習這才瞭然，打發走了斥候，開始思考接下來的戰況。如今看來步騭是吃一塹長一智了，知道漢軍水師犀利，索性撤到內陸地區，讓水師鞭長莫及，只能用步軍去攻。
不過自己還真不好無視步騭這支部隊，若是直接無視步騭，直攻建業，步騭也是沙場老將，肯定會抓住機會斷自己糧道或者前後夾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馬上滅吳大計就要成功，馮習可不希望此時行險，平添禍端。
「很好，想要當面鑼對面鼓地戰一場……也該讓你們知道我漢軍不是只能用那些歪門邪道的小手段。」
馮習對步騭的想法簡直洞若觀火。步騭很明顯是覺得，漢軍只是靠著火藥武器之利和水師之利才能推進到這裡，然而他早就忽略了吳軍的戰鬥力本來就低下的情況，也不知道漢軍如今的戰鬥力如何。
馮習並不介意好好教訓教訓步騭，讓他記住這個誤判帶來的後果。當然，代價就是將大吳的最後一線生機徹底葬送。
剩下的漢軍很快行動了起來，浩浩蕩蕩地從春谷縣出發，與前鋒部隊匯合。而水師失去了作用，馮習就讓張南與趙累二人封鎖長江，一來是斷絕江東水運的糧道，二來是防止孫權想開了，北上投靠曹魏。
雖然孫權已經稱帝，和另外兩家算是不死不休了，但是凡事無絕對。如果孫權真就忽然膽小如鼠，北上逃竄，曹丕真就收留了孫權，那還是有不少後患的。
人活著就是個念想，到時候東吳那些忠於孫權的人還指不定怎麼搞事呢，效果肯定是不如讓孫權死了好的。
漢軍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這處丘陵前，與吳軍相隔十里下寨，雙方互相觀察了一日，從對方的營寨都想看出幾分虛實。
步騭登高而望，居高臨下看到漢軍營寨井然有序，雖然裡面的士卒還是有說有笑，談天說地的，但是他們的姿態和步伐依然保持著戒備。步騭毫不懷疑前一秒有說有笑的他們下一秒就能立刻進入戰鬥狀態。
步騭見此情況加上聯想到了之前聽聞過的馮習的傳言，頓時打消了今晚夜襲，給馮習一個下馬威的想法。
本來步騭想的是馮習立足未穩，士卒疲勞之下自己今夜前去夜襲馮習一波，不求殺傷太多，只求先行打壓漢軍士氣，讓自家士卒有些信心就行。
但是想到夷陵之戰，周泰曾經說過漢軍在夜間秩序儼然，像是根本不害怕夜襲一樣，步騭頓時就放棄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自己要是夜襲失敗，馮習嫻尾追殺，自己就真的只能退回丹陽縣了。而一旦進入攻城戰，自己就再無優勢可言，只能等待漢軍用仙術破開城門，然後大家一起引頸受戮了。
「唉……但是在野戰擊敗漢軍又談何容易……」
雖然守城戰沒法打，但是野戰不是也沒有辦法麼？吳軍對漢軍的了解不說頗為熟悉，也是毫無所知。吳軍的情報還停留在夷陵之戰那個階段，對於之後的戰事就完全一無所知了。
如今對上漢軍，步騭心裡也沒底，只能騎驢唱本走著瞧了。
「嘩啦啦……」
第二日一早，水聲傳來，讓馮習和步騭都有些呆愣了。
「梅雨」
兩人心中異口同聲地響起了這兩個字。如今正是六月初的日子，長江一帶正好是梅雨的季節。
「此刻正是破蜀之際！」
馮習還沒怎麼想呢，步騭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如今天降雨水，漢軍那些火啊、雷啊之類的法術恐怕是很難起效的。那麼廢掉了漢軍的一個奇大無比的優勢，還是有概率能夠擊敗漢軍的。
「呂將軍，兵貴神速，立刻擺開陣勢，約漢軍決戰。」
步騭想通了各種關鍵，立刻拍板決定，讓旁邊的呂岱有些跟不上步騭的思維。步騭匆匆兩句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呂岱，呂岱這才明悟，立刻點起兵馬，準備與漢軍進行決戰。
「哈？步騭下來戰書，約我等明日決戰，如何對敵？」
馮習拿起戰書，有些不敢置信，步騭這是徹底瘋了麼？不好好死守營寨，居然想找自己決戰？
馮習揮了揮手中戰書，詢問下首諸將意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