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11. 洞庭湖之戰（五）
遠處的徐盛因為夜幕已經降臨，所以看不太清楚漢軍那邊的具體情況，但是徐盛一看那零零散散的火光就知道事情多半黃了。
徐盛心中一沉，這種情況等於自己這邊和漢軍來了場遭遇戰，情況並不樂觀。
不過好消息是徐盛因為抽掉了一部分陸軍，所以人數上的差距沒那麼恐怖，不過七千人的差距，若是指揮得當並非不可抹平。
加上現在天色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即使每艘船都有火把，視野也不是很好，如此打起來漢軍也未必能占到太多優勢。
周泰、凌統等諸將也面色肅穆地看著面前的情況。眾將皆是沙場宿將，如何能不知道眼前場景代表了什麼？
但是此刻他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若是此刻選擇掉頭回寨，必定只有一個損失慘重的結果。
船不是人，就算這兩萬多人在地上，想要立刻前軍改成後軍，後軍改成前軍都要花點時間，何況是轉彎、停靠不便的船？
加之漢軍也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會眼巴巴地看著吳軍退去，必定會追擊。吳軍來的時候是順風，但是走的時候同樣是逆風，到時候被漢軍銜尾追殺一陣，水寨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
所以此刻哪怕火攻失敗，吳軍也再無退路，只能硬著頭皮與漢軍做過一場，哪怕兩敗俱傷也比直接撤退來的好。
「滿帆，全速衝擊！」
徐盛讓令旗兵下達了自己的指令。如今退無可退，不如索性全力進攻，打漢軍一個措手不及！
一時間，東吳的大小船隻各個拉滿了風範，船借風勢直直地朝著漢軍的船隊撞去。
「敵襲，敵襲！」
漢軍這邊通過吳軍船隻上的火把燈籠也看清楚了吳軍的動向，小船很快將那些火船的殘骸推入水中，重新列陣，準備面對對面來勢洶洶的吳軍水師。
一時間，雙方艨艟、鬥艦、快船相互對峙，而東吳這邊還有高如小山的樓船穩坐其中，上面站滿了弓箭手。
樓船也是這次東吳敢於與漢軍一戰的底氣，一艘樓船能載接近三千人，而且居高臨下火力非凡，對於普通小船，哪怕是鬥艦都是致命性打擊，仿佛官渡之戰之時袁紹的弓箭戰法一樣。
可惜的是馮習早就對東吳的樓船有所耳聞，他陸寨只能寒酸地用一台半成品投石車的主要原因就是大量的資源都被他傾斜到了水軍上，給水師武裝了一批新的武器。
這種情況很像後世某個瘋狂的軍國主義帝國的海軍一樣，多吃多占，而陸軍只能喝西北風。
「傳令各船，準備推出武器來！」
張南向傳令兵下令，傳令兵立刻爬上瞭望台，在上面的火把照亮下向各船發送著信號。
漢軍大小船隻立刻從船艙推出了一台台裝著滾輪的巨弩，還拿出了一個個奇怪的罐子。士兵們開始給巨弩填裝嬰兒手臂一樣粗的弩箭，接著往上面綁一些小罐子。
漢軍面對吳軍的衝鋒也沒有無動於衷，而是同樣揚帆保持著陣型向著吳軍殺去。
很快雙方的距離就足夠接近了，雙方的快船已經開始互相射箭打起了招呼。
小船接近之際，吳軍本想發揮自己踏水如平地的優勢，與漢軍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水戰，結果甫一接近，就看到黑暗中漢軍向著他們的小船扔過來了什麼帶著火光的東西。
一團黑影帶著一點火光划過天空，砸在了東吳快船的船艙上。
「轟！」
隨著一聲巨響，船艙不光著火了，還發出了一陣劇烈的閃爍和巨響，讓吳軍士卒一時間被嚇呆了。
「轟隆！」
隨著漢軍與吳軍接戰越來越多，這種聲音出現的也越來越多，不少吳軍被這間歇不停的轟鳴聲嚇得原地跪倒在船艙上，瘋狂地磕頭。
「蜀軍都是天兵下凡，會用掌心雷」的傳聞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瘋狂傳播出來，一時間吳軍小船人心惶惶。
除了有爆炸的，也有單純的沒有爆炸，只有火焰的；更有甚者還有什麼都沒有的，裡面裝著不知道什麼粉末，糊了吳軍一臉，但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當然也有那些個頭鐵不信邪的，不信什麼掌心雷，一股腦就往水裡鑽去，準備和漢軍來個水中大戰。
「啊啊啊啊！好燙！好燙！」
結果有一些被漢軍糊了一臉白色粉末的吳軍下水沒一會兒，就大叫著浮了上來，雙手痛苦地抓撓著自己的眼睛、面部等身體部位。
「漢軍老爺們這是施了妖法啊！我聽說南蠻興巫蠱之術，漢軍老爺們定是學了這些法術，讓我等痛不欲生！」
已經有迷信的吳軍被嚇破了膽子，口中尊稱漢軍老爺了，而且還自己加戲，給漢軍加上了擅長巫蠱之術的設定。
當然還有一些人沒有沾到這種白色粉末，下水後也沒有那種奇怪的反應，他們自然聽不到上面的同袍們在說什麼，而是屏住呼吸，向著漢軍小船游過去。
「有水鬼！快倒！——嘩啦啦！」
漢軍注意到水下有人後當機立斷，拿起各自船上大小不一的罈子，往水中倒去。
「……？？？」
水中的吳軍驚恐地看到一堆不明黑色液體直直地泄入了水中，借著湖面上火把的光亮，這些吳軍認出來這些東西似乎是排泄之物……
面對吳軍的水鬼戰術馮習自然也沒有什麼徹底根絕的好辦法，但是他忽然之間想起來未來記憶中年輕時候去某個游泳館的場面了。
那時的馮圖南才不到二十歲，來到大城市後自然也要體驗一下游泳館這種地方。
當馮圖南帶著墨鏡，穿著泳褲鑽入水中暢遊了一陣後，在水中看到面前不遠處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泳褲後方噴出來一股黃色的液體，這種感覺讓他即使是現在都覺得噁心。
所以馮習感同身受，讓大小船隻提前備好了各類金汁，只要發現了吳軍意圖以下水的方式和他們纏鬥，就直接往下倒。
未來有句話說得好，「拖把蘸屎猶如呂布在世」，雖然大家平時多少都會攝入一些不健康的東西，但是不知情和知情的區別還是很大的，正如東方朔說的，「眼不見為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