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三顆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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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特殊的人?」我聞言凝眉,想起曾在一本佛經上看到的一則故事。

  「西域《摩羅經》中記載過一個故事,說是古代時有一個男孩,擁有世上最完美的容顏,無論男女見了他都會被他的臉所吸引,所以無論他想做任何事情都有人替他做,久而久之,男孩覺生無可戀,想要一死了之。人們得知之後都來勸男孩不要死,男孩說,誰能讓他動了凡心,他就可以不死,恰好此時有一個僧人路過,僧人告訴男孩,在前面的三座山里,有三個修行者,只要男孩去見了他們,就可以動凡心。」

  「男孩不信,去見了第一個修行者,誰曾想第一個修行者竟然是一頭地獄火魔,火魔茹毛飲血,長相醜陋,以人為食,他見了男孩的臉之後也被男孩的美貌所吸引,於是決定改過自新,放棄魔道,和男孩一起修行。可男孩心生厭惡,他欺騙火魔說,只要你願意為我死於烈火焚燒,我便可以為你動凡心,火魔聞言,沒有絲毫猶豫地將自己燒成了灰燼,臨死前還一直在跟男孩笑,他想要留給男孩一樣東西讓他記住自己,可他怕弄髒了男孩,於是在男孩的腳底板下留下一顆痣,男孩心生恐懼,於是跑到第二座山上,很快就見到了第二個修行者。這個修行者是一個人間仙人,仙人見到男孩之後,也被他的美貌所吸引,仙人動凡心,便意味著修行失敗,他很生氣,說男孩是禍害,把男孩趕下了山,男孩委屈,他下山的時候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再回頭時發現仙人自我羽化了,當著男孩的面飛灰湮滅,他臨死前同樣在男孩的腳下留下了一顆痣。」

  「後來呢?」阿青問道。

  我說道:「後來男孩心生疑惑,去見了第三個修行者,這修行者是一尊佛陀,誰知佛陀竟然和男孩長得一樣,而且更加白衣脫塵,男孩知道佛陀是故意幻化成自己的樣子,於是他想要看看佛陀原本的樣子,佛陀搖頭,拒絕了男孩,他指著寺中的一盞佛燈說,只要吹滅佛燈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樣子,但吹滅佛燈之後,佛陀會死,男孩猶豫,輾轉反側,幾日相處之後他想要見佛陀本相的欲望越發強烈,於是終於忍不住吹滅了佛燈,見到了佛陀的本相,而佛陀的本相就是他自己。」

  「佛燈熄滅,佛陀的修行盡毀,男孩卻後悔了,佛陀臨死前同樣在男孩的腳下留下了一顆痣,從此男孩的腳底便有了三顆痣,分別代表著魔、仙、佛,男孩動了凡心,化名為三葬,從此守護在佛陀之地,直到很多年後,山下又誕生了一個和自己一樣長相的人。」

  阿青凝眉問道:「我沒聽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說道:「這個故事我是從金光寺的佛經中看來的,三葬不知是否有其人,但這個故事講述的也是腳下有三顆痣的人,三顆痣分別代表貪、嗔、痴,也代表魔、仙、佛,故事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大概也就是明心見性,得見真我的過程,我也是聽到你說到腳下有三顆痣的氣運之子,才忽然想到這個故事。」

  我說完拉著阿青的手走向不夜城中,月明星稀,寂靜幾分。

  回到雲樓之後,我徑直走向別院旁的禪房。

  弟子房內的袁龍沙和張野此時已經熟睡,張野打著呼嚕,四仰八叉,一條腿還壓在袁龍沙的胸口上。

  我將張野的腿提起來丟向一旁,接著給袁龍沙蓋好被子。

  月光如水,光輝從窗戶照射進禪房,我坐在床頭,將袁龍沙的腳放在我的腿上,望著他腳底板的三顆痣,眼神逐漸冰冷。

  「龍沙,無論命運如何安排,無論天意如何弄人,這一次為師都會捨命護住你,任何想要傷害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徹底消失,我發誓,我發誓。」

  抬頭望月,淚眼婆娑,洛陽城外,一個妖媚女人的聲音忽然響起:「羅葉,你在這發什麼呆呢?」

  屠火羅葉回頭看向女人,抹著眼淚說道:「沒什麼。」

  「哼,真不知道老大看上你哪一點,每一次做任務的時候不是發呆就是念經,你根本就不配加入我們九州十二煞,一個空有地仙之境的拖油瓶,敢情邀請你加入我們是幫我們念經超度來著。」一個冷峻譏諷的聲音傳來。

  「狂猴,羅葉可是老大親自罩著的人,你最好少言語兩句。」女人瞥了一眼說話之人說道。

  狂猴斜睨不屑說道:「陳桃花,看樣子你是看上屠火羅葉了吧,人家可是出家人,你最好是檢點一些,免得被拒絕沒了面子。」

  陳桃花哼了一聲,厭惡地瞥著狂猴說道:「反正我看上誰也不會看上你,就你這體格子我怕吸一半兒你就死在老娘的腿上,噁心我。」

  「我還嫌你噁心呢,你這采陽補陰的修煉路子不正,若不是老大收留你,你早就被名門正派浸了豬籠,你還嫌棄起我來了。」狂猴說道。

  「好了,你們都不要吵了,老大要抓的人就在這裡,一會她跑出來之後,桃花你和羅葉攔住她。」一個胖頭道人說道。

  「知道了。」陳桃花說道。

  「羅葉,完成這次任務之後就到你的任務了,振作起來。」胖頭道人拍著羅葉的肩膀說道。

  屠火羅葉點頭,和陳桃花一同守在出口。

  夜幕之中,胖道人帶著眾人攻向一處山莊,山莊之內很快傳來廝殺慘叫之聲。

  片刻之後,幾名身穿同樣服飾的道人分別懷抱嬰孩衝出山莊,然而又紛紛被攔截下來。

  「我們龍鳳山莊和你們九州十二煞無冤無仇,為什麼非要趕盡殺絕!你們不得好死!」一名道人悲呼咒罵。

  胖頭道人一掌震碎咒罵者的頭顱,隨即奪過他懷中的嬰孩檢查起來。

  「不是這個。」

  此時在山莊外圍的城外過道上,一個老嫗懷抱襁褓從黑暗中疾走,陳桃花和屠火羅葉看向老嫗,陳桃花剛要上前攔截,一名道人忽然衝過來攔住了她。

  陳桃花和道人打了起來,她望向發呆的屠火羅葉喊道:「羅葉,不要讓他們跑了!」

  屠火羅葉看向一臉驚恐的老嫗,眼神悲憫,任由老嫗從身旁走過。

  一聲慘叫從身後傳來,屠火羅葉轉身望去,卻見一根哭喪棒將老嫗一棒震飛,老嫗落地之後懷抱嬰孩剛要反擊,卻被黑色的鐮刀斬了脖子。

  黑色的鐮刀連接著鎖鏈飛到一個身穿黑袍頭戴高帽的人手中。

  老嫗臨死前眼神露出不甘,喃喃說道:「黑白無常。」

  頭顱落地,黑白無常譏笑,白無常抱起老嫗懷中襁褓查看,嘿嘿說道:「看來是我們找到的,這先天道胎果真是大補之物,老大肯定會誇獎我們的。」

  身旁的白無常捂著嘴也笑了起來。

  胖頭道人趕到,見嬰孩已經被黑白無常搶到,一臉不悅地看向屠火羅葉說道:「羅葉,老大告訴我讓我要對你有耐心,但是這一次你讓我很失望,今晚見了老大之後你跟他主動提離開吧,我們九州十二煞不能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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