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的威名白樓主也已經知曉,白樓主的觀察力夠仔細的,我們躲在虛空六合罩里都能被你找到。」呂樹說道。
「一群鼠輩!」白小仙狠聲說道。「為什麼要降下水患?」
呂樹說道:「白嬰蠱的傳播途徑就是水源,所以我們便降下水患不讓白嬰蠱消失。」
「你們是徐涼的人?」白小仙問道。
「不是。」呂樹搖頭說道。「不過我邀請過徐涼,可徐涼並沒有答應進入滅世五人組,現在看來,徐涼是看不上我們這個團隊,因為連老天師都敗在了他的手裡。」
「借御天神之法打敗老天師,他那是什麼打敗?」白小仙斜睨呂樹說道。「既然和徐涼沒有瓜葛,為什麼要幫他禍害中原城?」
「白樓主所言差矣,我們降下水患並不是為了幫徐涼,而是在肅清世界。」呂樹說道。
「肅清?」
「不錯,肅清中原城一百零八城的不平等,肅清這世間的罪惡。」呂樹說道。「中原城一百零八城的地下水源共通地是主城的鎖龍井,鎖龍井下埋著無數的真龍之骨,一百零八城數以億計的人喝下水源之後,體質會隨著時間推移發生大幅度變化,成為所謂的人上人,中原本就是富庶之地,寸金寸土,一旦武侯的計劃成功,將來中原城的人,人人居高自傲,會對其他四城產生蔑視,造成更多的不公。」
「瘋子,就因為鎖龍井的龍骨水提升了中原城百姓的身體素質,所以你就要滅了中原城的所有人嗎?」白小仙問道。
「我只不過順水推舟罷了。」呂樹說道。「中原城的人暗中給不夜城的阿青下毒,造成阿青險些身死道消,腹中胎兒慘死,白嬰蠱是徐涼的報復,卻也是警告,徐涼並未下死手,因為他心存一絲善念,不想濫殺無辜,而實際上,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無辜,尤其是一百零八世家所管轄之下的人,全部都是仗勢欺人、虛與委蛇之輩。」
「哦,我聽出來了,又是一個憤世嫉俗的孬種,想必你以前是個屢屢碰壁、又沒什麼本事的人,所以就組織一堆鼠輩想要在亂世之中胡作非為。」白小仙不屑說道。
「白樓主看人真准。」呂樹呵呵一笑說道。「論陰陽怪氣的功夫白樓主比一般人要強很多,也算是一針見血,我本想說自己是了解人性的,看來在白樓主面前就不需要說這些了。」
「那我說對了。」白小仙說道。
「不錯,我的確是個憤世嫉俗的人,以前也是個屢屢碰壁、沒什麼大本事的人,也可能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那些世家子弟才來欺辱我,後來我百般求我父親讓我轉了學堂,在世俗凡人的學堂里讀書,結果還是一樣,只要我不爭,別人就會將我踩在腳下,哪怕是那些平常被欺凌的弱者,當他們看到一個更好欺負的人出現時,變臉比翻書還要快,我試圖跟他們講道理,可道理講不通,哪怕我讀了很多書。」
「所以你就像個瘋子一樣濫殺無辜報復世界是嗎?」白小仙質問。
呂樹搖頭說道:「看來白樓主是沒明白我的意思,今天我所做的事情,只不過是眾生在做的事情,這個世界已經充滿腐朽和戾氣,當一個站在高處的人指鹿為馬,而下面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發聲時,那這個世界就需要在毀滅中重建。」
「你有什麼資格決定世界該不該毀滅,又有什麼資格決定別人的生死?」白小仙盯著呂樹問道。
「當我有能力決定別人的生死時,自然就有資格做決定別人的生死,不是嗎?」呂樹反問道。
「歪理邪說,自以為是!我倒是看看你有什麼能力!」
白小仙說著,一掌拍向呂樹,凍雨寒潮暴亂,將呂樹所在的樓宇直接轟塌。
呂樹翻身後撤,憑虛御空,手中撐起一把黑紙傘。
白小仙腳尖輕點飛向呂樹,所過之處雨水凍結,呂樹目光平靜,神色泰然地望著白小仙飛來,所過之處,雨滴冰凍。
眼看白小仙臨近,左道身形一躍出現在呂樹身前,一聲嘶吼傳出,長拳後擺,猛轟向白小仙。
白小仙御氣格擋,周身的冰霜被瞬間震碎,整個人倒飛出去,撞進樓宇之內。
左皇乘勝追擊,衝進樓宇之內,悶哼一聲又倒飛回來。
一道白影划過,白小仙一掌貼在左皇的胸口將他按向下方。
左皇遭受巨力壓迫,從空中筆直墜向洪水之中。
洪水分流,大地轟然凹陷。
左皇落地的瞬間,身上金色神紋遍生,強大的威壓將周圍洪水都強行驅離,肉身轉瞬間通體金黃。
白小仙瞬身來到左皇上空,一掌拍向左皇頭顱,左皇揮拳擊打,白小仙身形渙散,再出現時一掌印在左皇的腹部將他震飛百餘米遠。
「古仙人的黃金聖體?」
白小仙疑惑間,左皇從洪水中躍步衝來,攜帶滔天巨浪一拳轟向白小仙,白小仙的身形破碎,身後的樓宇坍塌,白小仙站在空中,雙手結印,洪水中無數道水流衝出,如同鎖鏈一般纏繞向左皇,左皇極力掙扎,然而鎖鏈越纏越緊,直到無數的鎖鏈將他埋入洪水之中。
「二哥!」
呂孝一聲大吼,從高樓上一躍而下,一拳轟向白小仙,白小仙回頭一掌將呂孝震飛數百米遠,口吐鮮血,崩碎樓面,掉入洪澇中。
龍行雨見狀,御水襲殺向白小仙,捲起巨浪撲去,白小仙身形消弭,驟然出現在龍行雨身後。
「原來御水喚雨的始作俑者是你啊。」
白小仙在耳邊輕語,龍行雨回手一掌,還沒打到白小仙就被一股暗勁震飛,落向洪澇之中。
龍行雨情急之中御水接住自己,一道白影飛掠,一腳將龍行雨踹入水中。
高簡見狀,抽出鐵筆要衝向白小仙,呂樹攔住高簡說道:「武侯來了,我們該走了。」
「可是二哥他們。」高簡焦急說道。
「我們滅世五人組若是這麼容易被殺,那就被殺好了,畫門。」呂樹冷聲說道。
高簡聞言,提筆畫出一道虛空拱門。
此時的武侯手持春秋大刀踏著樓宇上空躍來,呂樹看向武侯說道:「為了所謂的和平,讓天下人噤聲幾十年,扶強棄弱,自以為是。武侯,一意孤行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就算沒有我們滅世五人組,將來還會有其他組織出現,你們等著接受審判吧。」
武侯一言不發,登上高樓,一躍而起,大刀劈斬而下。
虛空顫動,呂樹丟掉手中的黑傘,在春秋大刀落下的前一秒和高簡一同隱沒於虛空之中。
「畫魂之術,那個矮子是高家的人?」武侯狠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