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咽喉心作痛。
痛！痛！痛！
白素貞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大意失「經周」。
仙酒入腹瞬間，她渾身經脈法力逆流，遊走周身氣海。
普通的雄黃酒，不會對她起作用。
她還沒有那麼脆弱。
但這酒含的卻是對人大有幫助雄黃仙氣，可漲人法力。
這是好東西不錯，對她修行也有用。
但卻也是蛇妖的天克之物，何況她還沒有洗滌自己身上的妖氣。
本身也沒有化形完畢，只是暫化道體。
她手背的白蛇鱗，咣當一下就冒了出來。
在這宴會上。
若是顯露白蛇真身，怕是會貽笑大方，亂了宴會。
「冒冒失失。」
齊風呢喃一聲，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沒心眼子嗎？
他旋即摁住白素貞的手背，灌入自己的法力，直衝入她腹內，妖丹。
有了這股暖流法力沖入體內，白素貞才穩了下來。
「師叔，素貞也不知道這酒里會有雄黃仙氣。」
白素貞低頭呢喃。
這波大，意了。
早知道先聞上一聞。
「靜心吸收雄黃仙氣，多喝兩口，能順帶抹除你的妖邪之氣。」
齊風瞥了一眼說道。
這真是因果。
但凡只要他有一個舉動種因，就引得後續得果無數。
若無他見無當師姐。
那無當師姐就不會去安排魔漲道消之事。
如此一來，宴請來人也不會是白素貞。
也就不會喝下這杯蘊含有雄黃仙氣的酒。
「因果難分。」
齊風有了些許感悟。
白素貞剔除妖氣，該是受九天盪魔祖師的一因果。
但她因為參與了這宴會，使得妖氣有了被提前剔除的苗頭。
就是不再喝這仙酒，也會被剔除妖氣，只是時間慢了點。
既然有這苗頭了。
齊風也不介意讓這過程加快一點。
按照他考慮。
九天盪魔祖師會給白素貞一因，估計也得受了天數指引。
方便日後引白素貞完成天數後。
上天為仙。
還因果。
「還要喝？」
白素貞心悸的看了一眼桌上的仙酒。
這酒好處多，但痛處更多！
「師叔自然會幫你。」齊風頷首。
白素貞一咬牙，直接端起酒盞，咕嚕咕嚕全喝了下去。
直接將整個酒盞喝了個底朝天。
齊風：「……」
誰給你的勇氣？
宴會這頭，白素貞煉化著雄黃仙氣。
宴會那頭，東華帝君見諸多散修喝美了，也開始講述自己的事情。
他要真靈投胎，自化呂洞賓。
「諸位道友，那時老道真靈蒙昧。」
「這投胎一生，也不知會去天地四州哪裡踏足、遊玩。」
「希望諸位要是有緣相見，暗中庇護一二。」
「亦是拜託各位，引我化身一世閱歷，數年就登仙成道。」
東華帝君舉杯，事無巨細。
他將自己真靈投胎的一生，都已經規劃好了。
「帝君，其他還好說。」
「比如引您化身在人間留一段佳話，傳純陽祖師之名，輕而易舉。」
「可讓您化身與仙妖為侶……」
「打點一段風情，傳出龍凰佳話……」
「我等豈敢？」
有一南贍部州的散仙說道。
天庭尊太上敕令，南贍部州不得傳出仙人傳說。
反倒是南贍部州外的散仙，沒有這般顧忌。
「這不必擔心。」
「老道此舉也是順應天道，萬般惡因惡果不會加於諸位身上。」
東華帝君緩緩出聲，打消在座散仙的心中疑慮。
有了東華帝君這句話，才讓散仙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食人宴會，小因果。
助帝君化身，大因果。
承這一善因，他日有禍也好求助歸位之後的帝君。
「帝君，此事我鍾離權，當竭盡全力。」
南贍部州散仙之一說道。
當年，他鍾離權逃難，幸得帝君出手相助。
此乃一因果，正好還了。
帝君化身呂洞賓，當由他暗中教授其修行，引領其成仙！
「即是如此，老道便將真靈化身投胎於南贍部州。」
東華帝君點頭。
鍾離權第一個表態，正好了結漢王朝時，他與鍾離權種下的因。
彼時，鍾離權還顛沛流離，朝不夕保。
「接著奏樂，接著舞。」
小插曲結束後。
東華帝君揮了揮拂塵，哈哈笑道。
這可讓他徒兒碧遊仙子眼神怪異。
東華帝君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徒兒表情。
但。
老道修了一輩子仙。
還不能享受享受了？
下一次享受宴會，就得是遭遇魔漲道消的混亂時期。
那時，可沒得閒情。
心念間，東華帝君也是大舉酒杯，咕嚕下肚。
這宴會一開，就是三日三夜才結束。
而白素貞，也遭了三日之苦。
隨著一位位散仙約好請辭，宴會也隨著散去。
這東華後山，一下就冷清了下來。
只是這上山踏青登高的凡俗之人，卻不知道與仙神們擦肩而過。
「快看，有仙虹！」
偶爾，東華山腳下。
也有樵夫指著天空驚起。
雲層之上，有幾個喝醉了的散仙蒙頭蒙腦，游過雲層。
口中吐露霞霧。
可惜飛的太高，下方樵夫也看不見雲層中的仙人。
這樵夫有得仙緣，卻無仙因。
……
「道友，與老道一同踏青，看看這東華山景如何？」
東華帝君拍了拍紫袍，依著拂塵站起身。
「自無不可。」
齊風眉毛一挑，他就等著宴會散去。
「你自己吸收藥力。」
齊風沒有再摁住白素貞的蛇鱗手背，囑咐了一句。
「徒兒，帶這白娘子去後山空曠丹崖歇息。」
東華帝君也是看著白素貞說道。
宴會中一舉一動，自然都落在他眼裡。
沒得齊風幫她煉化雄黃仙氣，怕是會顯露真身，才能逐步煉化。
既然如此，那就去後山丹崖光溜溜吧。
「是，師尊。」
碧遊仙子應道了一聲，連忙攙扶著白素貞離去。
「人啊，越老骨頭越僵硬，就得時時走走，松松筋骨。」
東華帝君唏噓，將拂塵搭在肩上，走出後山。
齊風無語。
你是人嘛！
還越老骨頭越僵硬。
「道友，你說這東華山地美景如何？」
「我覺得東華美景，不如落寶金錢美。」
東華帝君：「……」
你還真是直入主題，一句廢話不說？
這性子，和那位紫霄宮中的道友……
未免也太相似了！
「道友，落寶金錢，乃是人族功德寶物。」
「應天道平等換物而生，象徵著人間界的錢財。」
「它的確很美。」
東華帝君幽幽說道。
「帝君，我覺得你還是別繞來繞去，有條件就說吧。」
「不用特意解釋落寶金錢象徵著交換。」
東華帝君：「……」
話不要說那麼白好不好！
「其實，道友也不必多慮。」
「老道只是想讓你，幫忙照顧一下小徒兒。」
……
照顧你徒兒？
怎麼照顧？
齊風下意識愣了愣。
不會是貼身吧！
他腦海，已經想到魔漲道消一事。
東華帝君，興許也是為了碧游不入劫？
「帝君，貼身照顧你徒兒，這可是另外的價錢。」
齊風望著東華帝君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