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宴會，是什麼場景？
一眼看去，齊風覺得與趙佶舉辦的詩會，也沒什麼兩樣。
只是食物換成了仙果仙酒。
談論的話題變成了廣大天地，妖鬼仙魔神。
「又有仙友來了？」
如同當初趙佶最後進入詩會一般。
齊風最後來到這仙宴，頓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來自五湖四海的散仙，都是微微眯起了眼。
怎麼是個朝氣蓬勃的年輕面孔？
散仙之間彼此竊竊私語。
相互打聽齊風是哪方人物。
可散仙，一向對於天庭里的消息閉塞。
散仙，也大多都不會活躍在南贍部州。
這宴會上的散仙。
九成來自東勝神州、北俱蘆州、西牛賀州。
本土南贍部州的散仙，只有寥寥幾人。
「赤腳大仙，你知曉此人嗎？」
有散仙不由朝一個看上笑臉呵呵，赤著大腳的人詢問。
「不知。」
赤腳大仙搖頭。
他又不會經常去天庭，頂多蟠桃盛會的時候，受邀前去。
散仙圖個自在，到處都能瞎逛。
就算名在天庭，也大多沒有職位重任，多是個名頭。
「道友，等你多時，倒還以為你不會來。」
東華帝君起身，揉搓著自己長須，看向齊風。
這可讓宴會上散仙皆是一驚。
東華帝君何許人也？
且不說前身是東王公。
就說如今天地，都有不少人認為東華帝君與天庭的東極青華大帝關係匪淺。
說不定，就是東華帝君自己。
可惜東華帝君自己，他從來沒有承認過這事。
反正不管怎麼說，能讓東華帝君起身相迎者，不過幾人。
「見過帝君。」
齊風不敢怠慢，還了一禮。
此方洪荒天地，確實與他認知中有些不同。
但好在無當師姐為他普及了一些秘聞。
如洪荒璀璨的時期。
東王公被帝君與太一打殺，只逃了元神。
但這元神依舊不堪重負。
最後一分為二。
各自化作了一方人物。
一者成了東華帝君，繼承了東王公的人性過往。
一者混合東王公身為仙庭之主的天道氣運，意味著純陽歸天。
成了封神榜未開前，天庭的東極青華大帝。
鮮有露頭。
其幾乎與南極仙翁，同時入主天庭。
輔佐玉皇大帝。
這是一件秘聞，少有人知道。
就連截教中人，知道的也不過只有幾位。
東華帝君，東極青華大帝。
看似是簡稱，但已然是兩人矣。
可以說八竿子打不著。
……
……
「道友，還請入座。」
東華帝君指著他下首唯一的空位，姿態祥和。
那空位，正好兩個座。
齊風點了點頭，幸好蘇軾等人沒有上來，不然壓根就沒座位。
見到這樣情況。
碧遊仙子默默走上了台階，站立在東華帝君身後。
她的任務已經完成。
大殿上，白素貞有些手足無措。
宴席無空位，沒有她的位置。
「晚輩白素貞，見過帝君。」
白素貞朝著東華帝君恭的行禮。
東華帝君袖中掐指一算。
旋即微微一笑。
原來是無當聖母收的記名弟子，跟腳倒是不凡。
即便她現在已有仙人之境，卻也只能維持一段時間的人身。
尤記當初洪荒時期的異種大凶。
得金仙之時，才能褪去妖身，化出道體。
跟腳越是不凡，化出道體越是艱難。
……
這也正好，合了因果。
本來他就只為下方散修準備一張至尊的案桌，設有兩個蒲團。
旨在截教二代掌教與無當聖母坐在一起。
權當是方便兩者交流。
但無當聖母既然沒來，由她弟子坐著，也是一樣。
師尊因果，這弟子自然受得。
「白素貞，你隨你師叔入座罷。」
東華帝君說道。
白素貞清麗端莊的面容有些錯愕。
師叔？
哪呢？
她無辜的眨眨眼，掃視了一眼四周。
她不知道師尊竟還有師弟啊！
老母不是一介散修嘛，怎麼還有師門？
見白素貞一臉懵，東華帝君不由笑笑，偷偷拿拂塵指了指齊風走去的方向。
白素貞眼前一亮，悟性還不錯。
她連忙跟在齊風身後坐下。
「天尊，你是我師叔？」
白素貞不由忐忑的小聲詢問。
「算。」
齊風點點頭。
記名弟子名頭上應該是吧？
聽到答覆，白素貞才鬆了一口氣。
不然和天尊同座，明明中受氣運壓制，必遭劫難。
但既然是師叔，那就沒事了。
白素貞一句話，頓時引得滿座譁然。
在座的都是些什麼人？
反正聽這細如蚊吟的話，如大雷轟炸。
「我前段時間偶聞幾位道友，提及天庭或許會多一位天尊。」
「當時還不當回事，沒想到是真的！」
赤腳大仙喃喃自語，神情複雜。
天尊之位，已然沒有了空缺。
若不行大功德之事，或天庭欠其一大因果。
根本不可能被封天尊。
除非有天大的來頭。
看來他要去查探一二，去天庭問問好友，看這新天尊什麼來頭。
「碧游，喚道童上齋菜與仙家佳釀。」
「再去小化龍池與化鳳池，為各位道友取龍肝鳳髓來。」
東華帝君坐下，將拂塵搭在雙腿之上。
這宴會，算是開始了。
「諸位道友，小地宴會，比不上凌霄大宴。」
「沒有瓊漿玉液，亦無蟠桃靈果，兜率仙丹。」
「海涵。」
東華帝君道了一聲。
宴會中人，連稱不敢當。
東華帝君不擺架子，喊各位道友，那是他的事。
但你要真當一回事……
那就是你不知天高地厚了。
沒得一會兒，殿中就飛來了種種仙姿舞女。
或抱琵琶，或持鐘鼓。
一個個翩翩起舞。
「嘖。」
齊風咂舌。
他還是想錯了！
這宴會，與趙佶舉辦的詩會，壓根不一樣！
睜眼看去，這殿內舞女，都是令人眼花繚亂的妖精！
真妖精。
多是花草仙靈。
還是仙人會玩！
「天尊，何不舉酒一杯？」
宴會散仙，漸漸有幾人喝的酩酊大醉，不由起鬨。
但說完這話後，他們酒都嚇醒了。
讓天尊舉酒，我算個什麼東西？
這因果大了，不管答應與否，都有傷自身氣運！
一時間，宴會散仙。
目光都狠狠看向喝醉的那幾個人，旋即又齊齊看向百眼佛陀。
百眼佛陀。
去你他娘。
聽見沒！
你教了個什么小蜈蚣弟子，喝醉了居然還帶頭起鬨？
「道友，此情此景，該舉一杯，你認為如何？」
殿首上，東華帝君笑望齊風。
這引得眾散仙，朝東華帝君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齊風沉吟了一會兒，旋即舉杯。
「話語不多，都在酒里。」
「我隨意，你們幹了。」
他知道氣運之說。
這祝酒話，可不能說「我幹了，你們隨意」。
「謝天尊。」
諸多散仙連忙大喝一碗仙酒，鬆了一口氣。
只是酒入喉嚨，齊風眉頭一皺。
這酒中有雄黃仙氣？
齊風瞥了一眼白素貞，見她一飲而下。
不是……
這你也喝啊！
雄黃向來是蛇類不喜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