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西方二聖所為？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荒唐！」鎮元子看向齊風：「若是西方二聖所為，藥師便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怎會說此事？」

  「他豈不知告訴老道後，老道必然上西方要公道！」

  「便是佛門量劫解了，還得面對大因果？」

  ……

  「師叔，你也說了，他怎會說此事？」

  齊風委婉道。

  他相信鎮元子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鎮元子臉色微變，可卻依舊搖頭。

  「藥師此人，集西方教義大成，不打誑語，也不會害他兩位師尊，怎會不說？」

  「尚且他若誑語，道心必破，說不得瘋魔、圓寂真靈。」

  ……

  「師叔，我知藥師大慈大悲，當得起一句真佛，仙神也共知。」

  「但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藥師和你說這些事時，已有不負恩師不負卿的念頭。」

  「他說不定已經做好了在量劫中身隕，乃至是沒身隕也會為了還你因果，自我圓寂真靈？」

  齊風面色肅然，臉色凝重。

  鎮元子有些魔怔。

  按照藥師的性子，的確做得出「不負恩師不負卿」的舉動。

  「你們，定有一方在欺騙老道！」

  鎮元子深吸了一口氣，漸漸冷靜下來。

  他誰也不相信了。

  他現在不相信齊風話語，因為齊風的目的很明顯，要爭取他敵對佛門。

  藥師的目的也很明顯，是為了幫助佛門。

  「常言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師叔你不相信我也罷，相信我也罷，不如我來幫你驗證如何？」

  齊風幽幽說道。

  「你驗證，你如何驗證？」

  「我自有良策，如是以後無法驗證，師叔要拿我怎樣，絕無二話。」

  齊風自信在握的道。

  當然，他沒量策，忽悠了再說。

  車到山前必有路，活人還能被尿給憋死？

  他明確藥師撒謊，只需要讓鎮元子產生動搖，肯去追驗藥師撒謊就行。

  至於他自身，身正不怕影子歪！

  為了讓鎮元子相信自己的能力，齊風又補充道：「師叔，之前你有一句話說錯了，我不是還敢和無天合作，我是已經和無天合作。」

  「過得些時日，我都可以帶無天來見你，我相信無天也很願意見你。」

  「若是不信，你可以問九天玄女，她一直跟在我身後，雖然不曾出現，當了個啞巴。」

  ……

  「此事當真？」

  鎮元子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九天玄女。

  「他是去了靈山，但有沒有與無天合作，與我何干？」

  九天玄女冷哼，顯然對鎮元子之前謾罵女媧娘娘怒火未消。

  「你竟然真敢和無天攪在一起？」

  鎮元子得到九天玄女的話語承認，望著齊風的眼神都變了變。

  大膽！

  當真大膽！

  此中因果，翻天覆地！

  「因果大便因果大，死了也不過腦袋上碗大個疤。」齊風毫不在意的道：「師叔現在可相信我有能力……不……無天有能力去驗證？」

  「若是無天……可以。」

  鎮元子猶豫了半晌，此事對他而言非同小可。

  「這麼說，師叔願意和我去見無天？」

  齊風笑了，目的終於是達成。

  不枉他從陸壓口中得知藥師來過五莊觀，他就馬不停蹄的趕來。

  還是那句話，道的痕跡中，鎮元子插手量劫沒道理，沒起因。

  早在和陸壓碰面，他隱約猜想鎮元子插手量劫，與藥師有關。

  正愁不知道怎麼把場面鬧大，藥師卻給了他機會，先以外道動搖鎮元子的心。

  可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不妨一見，現在就去。」

  鎮元子點頭，看得出在這件事上，他很急。

  「慢著，你說走就走？」

  九天玄女攔路，眼神冰冷的看向鎮元子。

  「你待如何？」

  鎮元子皺眉，之前謾罵女媧，實有欠失考慮，但依舊不能說女媧就真沒有關係。

  「我不如何，我知非你對手。」

  「但有些話卻容不得你謾罵娘娘，更叫世人誤會。」

  九天玄女冷哼道。

  「其一，女媧娘娘的確是締造了女媧族，有女媧後人，但後人死時皆有我親引其真靈上媧皇宮做侍女，算不得死。」

  「其二，當年女媧娘娘在巫妖二族迫害時不出手，是明白人族要做天地主角，只能靠自己，任何人施以援手，都會讓他們誤以為能靠他人。」

  「天地主角，豈能鬱郁居於人下，不懷自強之心？」

  「為此，她情願被誤會。」

  「而且巫妖作為洪荒時代天地兩大氣運之主，迫害人族，便是欠人族大因果。」

  「如此方得天地主角的氣運還給人族。」

  「短眼望，這是禍。長遠看，卻是福。」

  「其三，封神大劫時娘娘也沒有迫害過人族，那是天意要掀起封神大劫，和娘娘有什麼關係？娘娘只是開了個頭。」

  「封神鬧的那麼大，還不是人、闡、截、西方……四教打得不可開交？」

  「依我看，截教掌首為人族齊風，也當是因果最大的通天聖人在還孽因。」

  「此冥冥之中，當有定論！」

  九天玄女冷哼。

  她很生氣，甚至想和鎮元子真刀真槍的戰一場，即便結果是敗。

  可她不能讓女媧娘娘被這鎮元子給盯上。

  鎮元子是個「洪荒瘟神」，即便不可能傷到女媧娘娘，也會讓她惹一身「病」。

  「當年巫妖之事，還有這般內幕？」

  鎮元子皺眉。

  這說法還是他第一次聽到。

  「哼，娘娘思量不是你能揣度，娘娘也不屑於解釋，若非你謾罵太過，我亦不會說！」

  九天玄女臉色冰冷，瀰漫的氣息，使得整座萬壽山都結成了冰山。

  鎮元子良久未語。

  半晌後。

  鎮元子面朝天，向媧皇宮的方位作揖，顯然是為剛剛的謾罵之語賠罪。

  「此前，老道言語有失分寸，但依舊保留女媧娘娘，害了老道紅雲好友的說法。」

  鎮元子話語鏗鏘有力。

  有錯他認，但該留的想法，依舊留。

  如此看來，倒也不失他地仙之祖的身份。

  「走吧，去靈山。」

  鎮元子這才看向齊風，淡淡道。

  「師叔，請。」

  齊風一笑，無天應該會驚喜的很吧！

  與此同時。

  正統一地府，用妖魔眾替換十殿閻羅，陰天子，五方鬼帝等等的無天，亦是滿意看著地府場景。

  「阿彌陀佛，無天，苦海無涯，回頭是岸，莫要一錯再錯。」

  血海彼岸，地藏雙手合十，勸解無天。

  「地藏，此事與你無關，你就因為那宏願，好好繼續被困在這血海彼岸吧。」

  無天道了一聲。

  如今天庭、地府、靈山氣運最盛之地，皆已歸他統領，很快就該三界追殺佛與古佛眾。

  「爾等，把生死簿都搬去靈山。」

  無天朝妖魔眾道了一聲。

  生死簿有名者，妖魔鬼怪也極多，也好叫他手下挨個點名去收。

  至於接下來……

  無天看了一眼南極仙翁所在天庭。

  他答應了齊風要拿三寶玉如意，現在正是時候。

  權當回靈山後，給齊教主的一個驚喜吧！

  不多時。

  無天就來到南極仙翁所在外。

  頓時，此方天庭的闡教中人，一一如臨大敵。

  「掌教師兄，那無天來了！」

  太乙真人沉聲道。

  沒道理啊！

  無天他抽什麼瘋，西方諸佛不夠你對付，還跑來我們這？

  「大師兄，這可如何是好，戰還是避？」

  福德真仙雲中子，亦是臉色凝重。

  「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吩咐我教中人，勿要阻攔他來路，叫其走至大殿跟前，且看究竟做甚！」

  南極仙翁撫摸長須。

  師尊說了，無天會來奪他手中三寶玉如意。

  現在，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