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陛下屬兔子的?

  「小道爺,你可闖禍了,趕緊走吧。」

  西湖之地。

  哀嚎聲不止。

  放目看去,亭閣小道,斷橋之中,遍地都是捂著腿腳呻吟的梁王府親衛。

  見到這一幕。

  想要離開這西湖紛亂之地,卻又忍不住在邊緣當看客的百姓,紛紛拍手叫快。

  梁王府。

  如今還沒有如白蛇傳中那般搜刮民脂民膏。

  但囂張跋扈之名,早已經傳遍蘇杭之地。

  許多當地的百姓,對其可謂是敢怒不敢言。

  可拍手較快之後,有百姓卻是叫齊風趕緊走。

  打了大宋王爺的兵衛,就是打了小梁王的臉面。

  這事鬧大,不會有好果汁吃。

  個別有識之士,想的還要更深遠一些。

  梁王府兵衛,只有梁王出府才會隨行。

  兵衛在這,梁王還會遠嗎?

  莫不是梁王也在這西湖當中遊玩?

  民不官斗,早已經根治在百姓心裡,何況是大宋的王爺。

  就算梁王理虧。

  鬧到了錢塘知縣……

  乃至是杭州知府(太守)那兒。

  估計也就是個官官相護的結果。

  大宋這些年,官官相護早已經是常態,深受冗官與貪官之擾。

  西湖邊緣,當地百姓傳來的吆喝聲。

  齊風聽見了也沒有作任何回應。

  他並沒有早早知道梁王在西湖當中。

  這大抵是因為西湖之中,有太多的小情侶。

  單是目光隨便一掃,就有許多卿卿我我的畫面,十分之大膽,卻也符合大宋民風開放的事實。

  若是用念頭將西湖一覽無遺,怕是還會看見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齊風可沒有看現場直播的愛好。

  「師叔,這些人即是梁王府兵衛與家僕,那這梁王也該在這西湖,怕是後面多有紛擾,不如暫且離開如何。」

  白素貞也想到了下界有識之人的念頭。

  她倒不是畏懼所謂的梁王。

  在她看來,不管凡人如何富貴,在人間權利如何之大。

  終究也不過是過眼煙雲,在人間受苦。

  若以長生目光而言,梁王也就是一介螻蟻。

  只是她來這西湖,目的只是為了還清一因果,不想太多干預人間事。

  她已然清楚師叔的脾性。

  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這梁王若來,若惹惱了師叔,怕是會被隨手打入幽冥地府。

  如此一來。

  這西湖免不了要被錢塘知縣封鎖,乃至驚動杭州知府。

  那些撐船老叟,同樣也不會再出現在西湖當中,會遠離這是非之地。

  白白給她增添尋找報恩之人的時間。

  白素貞已經打定主意,之後在西湖尋找報恩之人,需用變化之術,換副皮囊。

  她承認都是自己這樣貌惹得禍。

  否則,豈會招蜂引蝶?

  「那就離開吧。」

  齊風點頭,尊重白素貞的意見。

  若是換做其他有本事的修行中人,必然是會留下,還要教訓教訓那梁王。

  但他卻沒有這興趣。

  一隻螞蟻爬過你的腳背,又不是蚊子叮了你一口。

  何必去在意他。

  齊風移動腳步,繞過人群,消散在了西湖的煙雨當中。

  白素貞亦是緊跟其後。

  稍許的時間差。

  已是讓從西湖深處到來的梁王,還有趙佶,撲了個空。

  「人呢!」

  梁王掃視西湖斷橋。

  滿地梁王府腿腳斷折,哀嚎不止。

  這一幕在大大挑逗他的神經。

  「王爺,他走了。」

  瞧見暴怒的梁王,其家僕支支吾吾道。

  「他走了,你不會攔著!?」

  梁王冷哼一聲。

  這是他的家僕管家。

  家僕管家聞言苦笑。

  他怎麼敢去攔?

  難道被丟入西湖水中還不夠,要被如這些兵衛一般打折了腿腳才甘心?

  可這些話,管家卻是不會說出口。

  梁王問話,而且還是含怒。

  他此刻說什麼都是藉口,討不了好。

  反而會在梁王心底打上辦事不利的名頭,往後在梁王府再無一席之地。

  說實話。

  管家知道若不是陛下在此,梁王脾性有所收斂。

  已經是開始對他大聲謾罵。

  比如說「不中用的東西」之類的話。

  又或者是以無實權的王位。

  差人封鎖整個錢塘縣。

  令錢塘知縣,全城搜捕打傷梁王府兵衛的道士!

  「王爺,我雖沒有攔住那個道士,但已經畫下那道士的相貌。」

  管家拿出了一張宣紙。

  宣紙早已隨著他被丟入西湖,被西湖水泡濕,泡軟。

  而上面的尚未乾涸的墨水混著煙雨,顯得很是模糊。

  至於他為什麼身懷宣紙,還有筆墨。

  那自然是因為梁王的交代。

  陛下好筆墨書法。

  他若在這西湖之地遊玩時,有閒情寫詩作賦,沒有筆墨伺候可不成。

  ……

  是以。

  梁府管家一直就把筆墨紙硯帶在身上。

  在齊風離去的第一時間,他就開始描繪其畫像。

  「算你還有點眼力。」

  梁王冷哼一聲,將軟爛的宣紙拿在手中。

  「陛下。」

  「這道士一介草民,打傷王府兵衛,按大宋律當通緝此道。」

  「臣斗膽請陛下口諭,將此事稟告給錢塘知縣,令其封城搜捕此道。」

  梁王強壓心中怒火,看向趙佶說道。

  他沒有權利差遣錢塘知縣。

  也不能讓陛下覺得自己能讓錢塘知縣辦事。

  「准。」

  趙佶點了點頭,意趣闌珊。

  還以為能見到那道士,沒成想卻撲了個空。

  「等會兒……」

  趙佶眼神撇了一眼宣紙,眉頭一皺。

  這畫像……

  怎麼有點莫名的熟悉?

  畫像模糊。

  加上雨水的緣故。

  看不出被畫者面容。

  但梁王府管家筆力湊合,將齊風腰間佩劍畫的清晰。

  「不能吧,難道是師尊?」

  趙佶含糊不清的呢喃了。

  透過青萍劍的臨摹畫影。

  越看越像是齊風,連身形也一模一樣。

  「陛下,您剛剛說什麼?」

  梁王沒有聽清楚,有些愕然。

  「朕且問你,那道人離去的方向在哪?」

  趙佶沒有理會梁王,而是趕忙問向梁王管家。

  梁王府管家一愣,不敢回答,手指了一個方向。

  咻的一聲。

  趙佶動如脫兔,就跑了出去。

  「陛……趙爺,有雨,有雨啊!」

  梁王放聲驚呼。

  連忙搶過身邊家僕的油紙傘,急匆匆去追趙佶。

  但他哪裡追得上。

  見鬼了。

  陛下常年在深宮之中,又不善騎射之道,跑這麼快?

  屬兔子的?

  他光是從西湖中央跑到邊緣,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陛下連速度都不見降,一眨眼就跑沒影了。

  聽說江州地區。

  出現了一位少年,喚作戴宗,跑的極快。

  誇張到當地百姓,都說他一天就能跑出八百里地。

  還為其起了個綽號,叫做「神行太保」。

  依他看,陛下才是這神行太保。

  跑的也忒快了。

  「快,騎馬縱道,直去府衙勒令錢塘知縣,封城找尋趙爺。」

  梁王連忙對身邊同樣氣喘吁吁的家僕說道。

  縣中多有流氓地痞之流。

  若是衝撞了陛下,出了些許閃失,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可是王爺,騎馬縱道,直通府衙,百姓若是躲閃不及,怕是被馬蹄踩傷。」

  管家支支吾吾。

  這事情,有些小題大做,他可擔當不起。

  「叫你去就去,別說踩傷,就是踩死,也不能耽誤時間。」

  梁王喝道。

  百姓的命算什麼,自己的身家性命與前途,可都繫於陛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