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能力新發現

  還真是至孝啊，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勸服他母親的。

  不過，病人家屬已經有了決斷，剩下的他就不必過問，一心安排手術就是。

  「好，你今天過來或者是明天的上班時間過來都行。」

  「武醫生，那我們這就過去，我最晚五點就能過去。」

  事實上，四點多患者就過來了。

  林玉秀和兒子，周六在武小富這裡看完之後，就沒有急著離開東海，他們老家不是東海的，離開醫院之後，周日孩子還帶著林玉秀在東海玩兒了一天，同時也是勸服了母親，今天在得到母親肯定之後，便是直接給武小富通了電話。

  兩人過來之後，武小富也沒有將他們收住入院。

  孩子願意用自己的肝給母親治病，但也不是說，親生兒子的肝臟，就一定適合，還需要做配型，而配型的時間，可能需要一周左右，這個時間段，肯定是不能在醫院住著等的，萬一配型不合適呢，後面是再找人做配型，還是就此不再做手術了。

  這種情況是不適合收住入院的。

  畢竟一附院的床位太緊張了，在其他醫院，術前準備能一周，術後能留兩周。

  但是在一附院，術前一兩天內必須完成，然後手術，術後普通病人，幾乎也就是四五天就直接讓出院了。

  這種不確定情況的，就更是不能直接安排住院了。

  武小富親自打電話安排，讓患者母子儘快進行配型。

  當住院總，是需要負責很多科室里的文字工作的，比如說出入院登記本是否完善，若是有缺的，就得督促負責醫生趕快補，還有病例問題，病案室定期會將有問題的病例返回來，雖然說病案室對急診科的病例寬容度向來很高，但是也有容忍不下去的時候。

  武小富作為住院總，這些問題就會反饋到他這裡，武小富再安排人整改，改完他過一遍，再送病案室。

  還有感控問題，這些都是需要有嚴格記錄，急診醫生太忙了，習慣性遺忘，武小富要是不督促些，真能給你攢一個月，還有其他的一堆，所以每周武小富都很有必要抽時間處理這些。

  武小富也不嫌繁瑣，也挺鍛鍊人，萬一以後當個院長那，這也算是提前鍛鍊。

  而且，武小富最近已經招助理了，彭夏是真的卷，武小富感覺自己有必要給其加加擔子，這些事情，這段時間，武小富也是開始給其放權了，不過，卷也有卷的好處，真等武小富卸任了，說不得彭夏就能頂上來。

  所以啊，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留的。

  去了一趟普外科，跟聞新翰聊了一下琳琳的手術，又確定了周二普外科確實有兩台胰腺癌手術，武小富直接要了助手，準備再學習一下，聞新翰看到武小富這般謹慎，這般認真負責，也是鬆了口氣，說實話，武小富真要是直接上，他多少都是有些不放心的。

  但是看武小富也沒有得志便猖狂的意思，他就放心了。

  助手而已，如今願意讓武小富當助手的主任可不少。

  五點半。

  韋子明已經是打電話過來了，武小富也不再耽擱，直接回家。

  武小富有帶裝備來東海，得回去拿一趟。

  醫生其實都很少有運動了，除了跑步，球類的幾乎很難看到，一方面是太忙，另一方面也是怕受傷，尤其是外科醫生，打籃球最不敢碰，畢竟打籃球傷手是家常便飯，而外科醫生是靠手吃飯的，要是真受傷了，可就完蛋了。

  一般最多也就是打個桌球、羽毛球什麼的。

  操場上。

  軍訓已經散了，操場空了出來，不過，操場上還能看到有手拉手的小情侶，有跑步的男男女女，有校隊在訓練，然後就是兩隊球員緩緩走出，也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富哥，你挺騷包啊。」

  韋子明看著武小富的鞋，低聲說道，武小富穿了一雙粉色球鞋，武小富跺了跺腳，帶著韋子明熱身。

  「這你就不懂了吧，粉色穿著才暖呢啊，你知道為什麼沒有女朋友嗎？就因為你不暖。」

  是嗎？

  韋子明半信半疑的看向武小富，有些懷疑，有女生會喜歡穿粉鞋的男孩子？

  武小富自然是忽悠韋子明的，這雙鞋是也不知道是上學時候，誰送的了，還挺舒服的，足球鞋是需要往出踩的，新鞋不一定好穿，但是這穿出來的一定能夠如虎添翼。

  「對面是什麼來頭？」

  武小富他們這邊，也都來的差不多了，都是這一屆的博士生，也不知道韋子明是怎麼組織起來的，竟然連門將都備了兩個，不得不說，這小子也是有點社交悍匪屬性的，武小富讀碩士的時候，想要組個隊都難的很，這博士生的時候，能組出一支為數十八人的隊伍，很厲害了。

  「校隊啊。」

  校隊！

  武小富聞言一怔，恨不得踢韋子明一腳，你練個兵拿校隊練啊，華國足球雖然不怎麼樣，但是這學校校隊踢起來還是挺狠的，該鏟的時候是真的鏟你，而且，都能跑，他們這天天熬夜讀書上班的，哪能和人家比啊，得累死。

  韋子明似乎也是讀懂了武小富的意思，訕訕笑道，「這要踢就必須踢最狠的啊。」

  搖了搖頭，武小富也是信了韋子明的詭，這小子能靠譜才怪了，虐菜不好嘛，弄這麼個爹。

  「師兄，加油。」

  雙方分場站定，武小富站在圈裡，就聽到場外的呼聲了。

  往外一看，好傢夥，拉拉隊還不少。

  孟玖玖和尤曼柔竟然帶著不少女孩子來看了，間接的就吸引了不少的男孩子，這不，觀眾多了，比賽一下子檔次就上來了。

  只不過武小富看看對面和打了雞血一樣的傢伙們，頓時就無奈了。

  本來就不好踢，這下子這些校隊的，怕不是更要往死里踢了。

  果然，開球之後，身體就上來了，速度也起來了。

  不過，這些傢伙，還是年輕，遇到美女就失了分寸，恐怕之前排練的技戰術都丟了，或許也是太小瞧他們了，花活兒多了不少。

  就武小富這斷球水平，竟然也敢伸腳了。

  事實證明，十八個人備的真是有用的，這種業餘比賽，也沒有換人名額限制，三十分鐘就換上來六個。

  實在是跑不動啊。

  校隊確實是踢得不錯，但是雞血打起來，也是亂的很，再加上進球本來就不是校隊這個級別擅長的事情，他們這邊還有個專業門將，半個多小時過去，對面竟然都沒有進一個球，這可能也是女生們不喜歡足球的原因吧。

  大多看不懂，場上還不進球，踢得好的，還大多都是羅圈腿，那有啥好看的。

  武小富就晃悠在大禁區外，等待機會。

  即使是校隊，鬆懈下來之後，亂起來之後，也會出現漏洞的，尤其是這些小伙子們，看到久不進球更急更亂，一個勁兒的過半場，那不是等著讓進球呢嘛。

  「來了。」

  便路上，武小富這邊一個跑得快的，直接趟了過來，一腳遞到了大禁區前。

  雖然傳的不是很準，但是對於武小富來說，已經夠了。

  幾步向著禁區奔去，校隊的人趕忙回追，校隊門將也是主動出擊，不過，武小富的速度豈是說說而已，真以為武小富這半個小時的散步是白給的啊。

  這叫養精蓄銳。

  不好。

  校隊門將出擊到禁區前不遠處，就看到武小富已經拿到了球，作為專業門將，他豈能不知道其中的危險性。

  還想封堵，武小富已經是拉球過人了。

  晃倒門將，面對空門，直接推進。

  「哇，師兄，好棒。」

  「師兄，厲害。」

  ……

  場外的人，頓時就不困了，終於進球了啊，尤其是孟玖玖和尤曼柔，看到進球的是武小富就更是不困了。

  韋子明更是從自己的半場直接跑了過來。

  「富哥，伱可以啊，真的進球了。」

  其實經過半個小時的拉鋸戰，韋子明已經是認定武小富是在逗他了，這叫前鋒，散步前鋒嘛，可是就是這散步前鋒，現在竟然進了全場第一個進球，那一手跑動、拉球過門將，技術也是有的啊，本來還想結束之後，埋怨武小富幾句的，現在詞兒全換了。

  看向場外孟玖玖和尤曼柔一等女孩子都兩眼放光的樣子，韋子明頓時就明白了，要想找媳婦兒，還得是踢前鋒啊，這後衛踢的，真的是不惹女孩子歡心。

  校隊球員們，此時卻是臉色難看了。

  眼看著上半場就要結束了，他們竟然讓對面這些菜鳥們給偷了一顆，要知道，教練還在場外呢，這下子下去之後，怕是十圈都解決不了問題了。

  校隊的後衛和門將，此時看向武小富的眼神，已經開始兇狠起來了。

  這傢伙，太卑鄙了，半個多小時了，表現的人畜無害的，散散步有時候還跟他們嘮嗑，誰能知道這傢伙抽冷子竟然給他們來了這麼一下。

  「再來。」

  距離上半場結束就剩下四五分鐘了，這般比賽，也沒有什麼補時什麼的。

  武小富也不想著再進一顆球，就這麼繼續散步，但是明顯校隊不敢放鬆了，安排兩個後衛看著他。

  半場結束，武小富看著校隊被教練揪著教訓，武小富也是笑了笑。

  年輕人，不能上頭啊，看，這不，來教訓了。

  不過，對於武小富來說，進球倒是其次，真正讓他興奮的是，他發現，他的上帝視野，似乎也不只是能在手術室用，開場之後，隨著時間推移，即使是武小富不仔細去觀察場上的變化，似乎也能將場上的各種情況盡收眼底，顯映在腦海中。

  莫非是能力更強了！

  下半場開始之後，校隊明顯就有章法多了，配合打起來之後，進球就容易起來了，半個小時，直接進了兩顆，讓韋子明興奮的心情，頓時就冷下來了。

  不會要輸吧。

  向著武小富看去，卻是發現，武小富跑起來了，真的跑起來了，好傢夥，跑的好快啊。

  這是踢了八十分鐘的人嘛，他們都累的和狗一樣了，武小富倒好，跑起來就和整場沒跑過一樣，不過，富哥威武啊，直接爆趟，無人可擋啊。

  校隊後衛也是懵逼了，這傢伙，又來了。

  接住球，一個爆趟，過了後衛，就是一腳，守門員又出來了，武小富直接挑射。

  「啊，進了，富哥。」

  後場已經是傳來了喊聲。

  校隊也懵了，二比二平了。

  又是這個傢伙，別說，下半場眼看著武小富又是開始散步，一開始還盯著，後面真的是又鬆懈了，但是武小富是真的會抓機會啊，這看到機會就直接進，看的校隊這些人也是恨的很，你要是拼一整場，拼進兩個也算，你在這滑水進球，就太讓人不舒服了啊。

  韋子明他們可不管這些，已經是又騎了上來。

  孟玖玖她們現在也是心中讚嘆沒白來啊，全場四個球，武小富進兩個，看看人家，這才是踢球，那些人跑來跑去的就是不進球，武小富就跑了兩回，就進了兩顆球，這才是水平啊，師兄真厲害。

  韋子明他們要是聽到這話，估計得氣死。

  重新開始，武小富還是散步狀態，但是這次校隊是真的不敢放他了，這都平了，要是再讓武小富進一個，那丟人就真的是丟大了，武小富也沒有繼續進球的意思了，其實要進，也許還能進，主要是武小富真不敢大跑，他明天還要做手術呢，萬一真被鏟一下，別自己上了手術台。

  平就行了，給校隊個面子。

  校隊倒是還想努力一下的，但是武小富這邊也是打雞血了，萬一進一顆可就贏校隊了，勝負欲起來了，一個勁兒的往前傳，讓校隊也是有些手忙腳亂，還是不成熟啊，丟球就慌亂，調整幾分鐘，哪還有什麼時間啊。

  最終就平局結束了。

  不管校隊滿意不滿意，韋子明反正是滿意了，「兄弟們，在我們的浴血廝殺下，我們終於拿下了校隊，校隊啊，首勝即巔峰啊，今晚一起吃飯，慶祝一下，至於誰請客？」

  韋子明看向武小富，這球場上，誰進球誰請客，好像都是約定俗成的啊。

  武小富看到韋子明的眼神，就知道這個小子打得是什麼主意。

  「行了，走，我安排。」

  「富哥萬歲！」

  ……

  場邊。

  韋子明已經是帶著令箭去找孟玖玖和尤曼柔了。

  「我們也能一起去嗎？」

  聽到武小富請球隊吃飯，她們竟然也能一起去，孟玖玖和尤曼柔有些驚喜。

  吃飯沒關係，但是和以後的大佬拉近關係，她們很樂意啊。

  飯桌上，有幾個女生，氛圍自然是不一樣。

  武小富也不在意，這些博士生，可都是人才，他馬上就要接手一家藥廠了，缺的就是人才，後面他不介意挖幾個去做自己的嫡系。

  周二。

  胰腺癌的發病率雖然不高，但是相比於膽囊癌，還是病例多了不少。

  一附院幾乎每個月，都能做胰腺癌病例幾十例，這還是能做手術的，大多數病例基本一發現就沒有手術機會的，而且，這個發病率是原來的數據，現在胰腺癌的發病例似乎也是在提高，有專家表示，主要和年輕人熬夜、吃飯不規律、肥胖、不鍛鍊有關係。

  肝膽外科，周二正好排了兩例胰腺癌手術。

  而且是兩台位置不同的胰腺癌。

  胰腺癌其實按照手術形式分，就只分為兩類，一類是病灶位於體尾部，需要進行胰腺體尾部、侵犯血管以及脾臟切除。

  一類病灶就和患者琳琳一樣，位於胰頭部，需要進行胰十二指腸切除手術。

  而無論是位於體尾部還是胰頭部，胰腺癌一旦發現，幾乎都有血管、淋巴累及，所以切除範圍基本都很大，手術過程必定是兇險的，手術時間，也必定是長的很。

  第一台進行的是胰體尾部癌灶患者的手術。

  連經緯主刀，看到武小富當助手，連經緯也是一樂，和武小富學腹腔鏡膽囊癌擴大根治術這還沒幾天呢，沒想到這就風水輪流轉，該武小富給他當助手，學習技術了，看著給自己扶鏡子的武小富，連經緯頓時就覺得世界正常了許多。

  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嘛。

  現在腹部的大部分手術，基本已經是在鏡子下進行了，即使是胰腺癌手術也不例外。

  氣腹、打孔之後。

  腹腔視野清晰之後，便是游離工作了，胰尾部手術有兩個難點，一個是切胰尾部，一個是切脾。

  對，就是要切脾。

  術前交代的時候，很多患者都不理解，明明是胰尾部腫瘤，為什麼要切脾。

  原因呢，一共有兩個。

  一者，胰腺腫瘤是惡性腫瘤，一旦施行手術，基本都是要做根治性切除手術，而胰尾部緊鄰脾臟，脾臟很容易被腫瘤侵犯，有數據表明，脾臟切除後，進行病理檢驗，基本都能發現脾臟已經被侵犯，有癌細胞存在，所以切除脾臟才能夠達到根治的目的。

  也有醫生選擇保留脾臟的，但是根據預後情況來看，普遍生存時間要比切除脾臟後少一些。

  所以後面也就沒有醫生再抱有僥倖心理，只要是胰體尾部腫瘤，全部連同脾臟一併切除。

  再者也是為了防止出血，脾臟與胰腺尾部是緊鄰的，在進行胰腺尾部手術的時候，容易損傷脾臟或脾臟的血管，脾臟出血的麻煩程度，不言而喻，平時脾臟損傷之後，都是選擇直接脾切除，而今進行胰尾部手術的時候，很難不對脾臟造成損傷的，預期等損傷後再進行切除。

  還造成出血等情況，影響手術進行，還不如直接就將脾臟切除，永除後患。

  游離筋膜、韌帶之後，胰尾部和脾臟都是視野清楚，開始清掃淋巴結。

  胰腺清掃淋巴的精細程度，不比肝癌手術差，而且，更要清除乾淨，將復發的機率，降到最低。

  只不過，作為助手的武小富發現，主刀不是他，手術刀不在自己的手裡握著，那種掌控全場，幾乎無有不見的上帝視野效果，被削弱了不少，即使是他也不能準確判斷患者的癌灶，具體蔓延到什麼程度。

  或許手術刀，真的是他視野的延伸啊。

  牽拉脾臟，將脾臟切除，取出腹腔。

  取脾還需要將之前打孔進行延伸，以保證鉤鑷能將脾臟帶出來。

  而脾臟切除之後，胰尾部就好處理很多了，直接用電刀切斷，血管直接鉗夾或者縫扎就好。

  最後再將胰管縫扎，胰腺處理之後，沖洗放引流就可以了。

  全程四個小時，連經緯的技術，確實是肝膽外科排名前列，胰尾部腫瘤切除，也是行雲流水。

  「怎麼樣，小富？」

  面對連經緯的詢問，武小富表示，這個手術，似乎真就沒有太難的部分，脾切除武小富做過，胰尾部切除對於武小富來說，難度也不高，若是武小富主刀，對於病灶界限能夠看的更加分明，那手術精細度和進度，可能還要比連經緯更高一些。

  這麼一想，下次要是再有類似手術，武小富表示完全可以讓連經緯再做一次助手，給其秀一把。

  當然了，心裡想想就行了，總不能真的這麼說吧。

  「連老師厲害。」

  連經緯聞言頓時笑了起來，雖然武小富夸的有點假，就這麼個手術，有啥厲害不厲害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聽到武小富這樣拍馬屁，還真是舒坦的很。

  吃完午飯。

  便是另一個胰頭部腫瘤病人的手術。

  相比於胰尾部手術，胰頭部腫瘤手術切除的難度還要更高一些。

  珠穆朗瑪峰，不是說說而已的。

  全腹腔鏡胰十二指腸切除術。

  以前沒有腹腔鏡的時候，胰頭癌腫瘤手術只能開刀做，而這個手術的創傷之大，甚至還要超過肝移植。

  很多胰頭癌病人之所以不能下手術台，就是因為這損傷太大，機體不能耐受。

  而即使是手術完成，病人的大半條命也就沒了，說元氣大傷都是輕的。

  所以，以往開刀做的胰頭癌手術，基本就算是做完，也大多都活不過一年時間。

  但是在腹腔鏡逐漸覆蓋胰腺之後，這個損傷就減輕了很多，讓患者的生存期限，也是提升了一些。

  只不過，相比於開腹，腹腔鏡的難度肯定是更高的。

  完成第一台腹腔鏡胰十二指腸切除術的人，更是名聲大噪，比武小富現在的知名度，可是大多了。

  當然了，其實外科醫生，乾的就是個熟能生巧的活兒。

  這台手術是聞新翰的。

  武小富扶著鏡子，打孔位置要比上一台靠上一些。

  第一步也是游離，讓胰頭部腫瘤暴露出來，要確保腫瘤界限清除，將其與周圍血管腸管的黏連松解，因為接下來切除腫瘤的過程，就和肝癌切除一樣，需要在確保安全距離之後，將腫瘤進行切除，連並切除遠端的胃組織、遠端膽管以及胰頭部。

  等將切除的組織一點點拿出來，嚯，都快一盆了。

  也不怪這個手術大呢，從誰肚子裡取出一盆東西，能簡單。

  聞新翰後面選擇的胰空腸吻合，這個部分很考驗人，也是武小富這次主要學習的部分，在外科遇哦這死亡之吻的胰腸吻合可是最考驗的人，若是不能吻合好，後續的併發症，足以讓一台完美的手術，前功盡棄。

  六個小時之後，這一台手術，才是終於結束。

  相比於上一台手術，手術時間足足多了兩個小時，二分之一的時間，可見難度提升了多少。

  「怎麼樣，有難度嗎？」

  武小富知道聞新翰是想問看完之後，對於明天給琳琳的手術，有沒有信心。

  武小富點了點頭，打開腹腔之後，癌灶若只是這個水平的話，武小富有信心比聞新翰做的更好。

  「應該沒問題。」

  看到武小富自信的面容，聞新翰也是笑了起來，自從他見武小富以來，說實話，他就沒見武小富什麼時候膽怯過。

  「明天我也沒什麼事兒，我給你扶鏡子吧。」

  沒什麼事兒？

  武小富看向聞新翰，心中也是暖暖的，這麼大的主任，怎麼可能有空閒的時候，這是想給他鎮場子啊，武小富自然是不會拒絕聞新翰的好意，不說別的，光是這大師級的扶鏡子人手，就不是武小富本來要帶的鄭華可比。

  不是武小富吹，今天也就是武小富扶鏡子，不然的話，這手術進度，還得慢一些。

  「那怎麼好意思呢。」

  看著武小富這個德性，聞新翰也是笑了起來，「你這傢伙，行了，明天手術的時候叫我。」

  見武小富沒有拒絕，聞新翰也是鬆了口氣。

  說實話，聞新翰就欣賞武小富這個性格，不做作，不逞強，年輕人嘛，他也年輕過，在他看來，像武小富這樣的天資聰穎之人，肯定是想獨立完成手術，不想讓人說是，他跟著上台，才被指點著能做完這麼大的手術。

  但是到底是第一次做，真就那麼保險？

  真要是出點差錯，不說是武小富可能會留下什麼心理問題，醫學污點，病人也跟著遭罪啊。

  說來，他也有些埋怨於仕輔心大，到底是誰弟子啊，這麼大的手術，於仕輔竟然就真的放心讓自家弟子這麼闖蕩，還得他多上心，改天他就去和於仕輔說，將弟子給他轉過來算了。

  回家之後。

  武小富也沒閒著，繼續翻閱著胰腺癌相關文獻，還有一些高難度的大師視頻。

  進過今天看了兩台手術之後，武小富的想法也是更多了一些。

  胰十二指腸切除術，也分兩種。

  保留幽門的胰十二指腸切除術和胰十二指腸切除。

  兩者相比，保留幽門的胰十二指腸切除術，因為保留了幽門及十二指腸球部，患者術後的營養狀態較接受PD術者明顯改善，當然了，保留之後，也有一些併發症，比如胃排空延遲，但這是有自限性的，一般一個月就能改善。

  若是老人的話，肯定就要考慮胃排空延遲帶來的影響了，畢竟老人的消化本來就不好，又是術後，若是出現胃排空延遲，保留幽門，反而是可能會形成負擔，再加上術後的生存年限也有限，倒是不如一併切除。

  就像是今天聞新翰做的這台。

  但是患者琳琳不一樣，她才是三十二歲，想要在以後與病魔抵抗的過程中，有更好的身體條件，營養必須跟上，若是能夠保留幽門，能夠給琳琳更好的抵抗病魔，而且，琳琳年輕，現在的身體條件還不錯，消化能力還不錯，胃排空延遲造成的影響，就會相比於老人小太多了。

  一個月左右，併發症排除，保留幽門的好處，就會徹底的展現出來。

  手術難度肯定是要高一些的，但是武小富有信心。

  所以，武小富準備在明天的手術過程中，為琳琳行保留幽門的胰十二指腸切除術，在武小富看來，以琳琳的堅強，只要是他手術做的好，未嘗就不能挺過五年，甚至是更久。

  整理資料，設計手術思路，武小富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是睡著。

  第二天起來，照常跑步吃早餐，上班。

  八點前。

  武小富先去了病房，準備術前和患者再進行一次溝通。

  「武醫生。」

  病房裡，患者琳琳還有琳琳父母和閨蜜，還有一些其他人，應該也是琳琳的親人朋友，此時都在，看到武小富進來，趕忙都是看了過來。

  琳琳明顯緊張的厲害，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武小富笑著上前。「來，深呼吸。」

  琳琳跟著武小富的指示，良久終於放鬆下來。

  「緊張啊？放心吧，進了手術室就睡一覺，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沒問題的，一會兒手術室過來接你，現在你可以和你閨蜜規劃一下，手術之後，恢復的差不多了，想去哪裡玩兒，去吃什麼好吃的。」

  啊！

  琳琳和閨蜜等人，似乎有些想不到，武小富會這麼說，即使是安慰人，但是這安慰的也太讓人放鬆了，聽著武小富的話，琳琳似乎能夠感受到武小富內心的自信，似乎這不是一台腫瘤切除手術，而是一台膽囊切除手術一樣。

  受武小富感染，琳琳都是不由得放鬆了不少。

  「我們昨天還說著準備去邊南玩兒呢，聽說那邊山美水美，之前就顧著工作了，也沒出去走走，這次手術之後，說什麼都得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