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氣得一把揪住趙娘子的衣領,將她拽了起來:「你個瘋婆娘說什麼,分明是你想害死母親,害死蟲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你胡說,蟲蟲的病分明快要好了,這都好幾個月了,他連一次病都沒發過,還能去學館上學了。」
來人憤怒不減,又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你給的藥方,母親一回到京都連家都沒來得及回,就急著拿給賈太醫瞧了,賈太醫說,蟲蟲的病任是大羅神仙都醫不好,但只要平日裡好好照顧也不至於影響他的性命。」
「……」
「你給的藥方,來歷不明,根本就沒什麼用,即使有效果,也只是暫時的,是藥三分毒,恐怕日後還會累及蟲蟲性命。」
「……』
「母親聽了,急火攻心,導致中風,癱在床上口不能言,那會子我又行軍在外,家裡發生的事一概不知,待我回到京都,母親終於能說話了,力逼著我馬上趕了過來。」
「不,我不相信!」趙娘子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我只知道蟲蟲的病好了,他不再發病,能去學堂上學了,還交了好多好朋友,人也比以前不知開朗了多少倍。」
「娘當初說的沒錯,小門小戶的女子果然不能娶,頭髮長,見識短,只看到眼前這點利益,太醫的話你不信,卻寧肯相信一個賣餛飩的,明兒一早,我就將他的餛飩攤封了,將他關進大牢!」
「你敢!」趙娘子撐出一股莫大的勇氣,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剪刀,直對著自己的脖子,「你若將她關進大牢,就是想害了蟲蟲性命,蟲蟲若有事,我也活不成了。」
「你……」
「三郎,我求你了。」趙娘子忽然淚如雨下,「你不要忘了,當初正是我這個小門小戶的女子,從狼口下救了你的性命,你就當還我恩情好了,哪怕休了我,哪怕不要蟲蟲,你娶別的女人生一個健康的孩子,這都不要緊,我只求你,放過我,放過蟲蟲,也放過救了蟲蟲的人。」
聽她哭的這般,又軟語求他,他的心也不是鐵打了,頓時軟了軟:「素素,帶著蟲蟲跟我一起回京都吧,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想其他辦法?」
「……」
「還能有什麼辦法?太醫院的太醫都瞧遍了,都沒用。」
「……」
「好不容易遇著一個民間神醫……」
他冷笑著打斷她:「什麼狗屁的民間神醫,不過就是個賣餛飩的。」
「你管她賣餛飩也好,賣燒餅也罷,她醫好了蟲蟲是真,三郎,你就睜開你的眼睛去瞧一瞧,蟲蟲是不是真的好了?」
來人愣了一下。
屋外莫氏帶著蟲蟲回來了,她想著讓女兒女婿單獨說話,也好解開夫妻之間的結。
女婿霍通雖然是個粗魯的武將,平素也不太懂得女兒的心思,但從前他們小兩口過得也算和睦,要不是蟲蟲生病,他們兩個也不會一見面就吵嘴。
後來,女兒一氣之下帶著蟲蟲回了娘家,誰知她嫂嫂以為她被夫家所棄,出言譏諷,連她這個婆婆都敢頂撞,她這才帶著女兒和外孫到了九龍鎮上。
她實在不想他們夫妻鬧的分崩離析。
蟲蟲更不想。
誰知一回來,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蟲蟲立刻哭著跑進了廚房:「爹,你不要怪娘,是蟲蟲自己要喝藥的,蟲蟲的病真好了,不信你瞧。」
為了證明自己沒病,他特意在他爹面前轉了幾個圈。
霍通紅著眼睛望著他,一時間嗓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說不出話來。
「爹。」蟲蟲雖然很怕他爹,還是鼓起勇氣拉了拉他的手,小心翼翼道,「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這裡,這裡比京都好多了,沒有人笑蟲蟲是藥罐子,羊癲瘋,也沒有人欺負蟲蟲,蟲蟲還交了很好很好的朋友呢,落葉和小石頭都是蟲蟲的好朋友。」
望著兒子人長胖了不少,霍通心裡也開始動搖了。
但賈太醫的話難道會有錯嗎?
他可是太醫院的。
平常兒子在家不發病時也是好的,他現在如何能瞧得出來,他好是沒好?
就算好了,若真如太醫所言,是暫時的呢?
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不行,明兒一早,你就跟爹回去。」
「我不要!」
蟲蟲一把丟開他的手,跑到趙娘子跟前。
「我要跟娘在一起,我不要跟爹回去,不要再變成羊癲瘋,藥罐子!」
最後一句話,生生刺痛了霍通的心。
不僅兒子。
他也時常被韓榮翕那條黑狗譏笑,說他家門不幸,生了個羊癲瘋的兒子,他霍家五代單傳,今後別傳出一窩子羊癲瘋來。
趙娘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三郎,我從未求過你什麼,這一次,求你了。」
蟲蟲也一起跪了下來:「爹,求求你了,蟲蟲只想和娘,還有外婆待在這裡。」
「姑爺,你到底還要她們娘兒倆個怎樣呢?」莫氏實在看不下去了,「難道你想逼死他們?」
霍通實在沒法了,但心裡又始終堅持來時的想法。
一個賣餛飩的怎麼可能有那樣高的醫術。
若真有那樣高的醫術,他還賣餛飩做甚?
他想了一會兒,咬著牙一字一字道:「那你們今後可別後悔。」
說完,拂袖而去。
……
街西頭因為有了餛飩攤,漸漸變得熱鬧起來。
張婆子眼紅的要命,見李逢君後來一直沒有再過來,前些日子大著膽子跑過來找茬,被威武雄壯的胖嬸給嚇退了。
張婆子心裡不甘,回家叫上李春魁,娘倆個正氣勢洶洶的要跑過來尋仇,恰好賈仁又上門了,張婆子忙堆了笑臉迎上前。
賈仁笑問道:「剛剛見嬸子和春魁兄弟一副要幹仗的樣子,究竟是誰得罪嬸子了?」
「還不是對面那個餛飩攤,弄出個什麼鴨血粉絲,竟將我的生意都搶光了。」
賈仁笑道:「他們有鴨血粉絲,你就弄個牛肉粉絲好了,何必大動肝火。」
張婆子興的一拍大腿:「賈爺不虧是賈爺,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賈仁兩眼直勾勾的朝著麻油店瞧了一眼,進了麵館,便斜眼看著張婆子,有些不悅的問道:「我當嬸子是個辦事牢靠的,怎到現在都不成?」
「唉!」張婆子長嘆一聲,又吩咐李春魁道,「一大早的,天就這麼熱,趕緊端碗梅湯來給賈爺。」
「梅湯不解渴,嬸子,你是知道的……」
他沒再往下說,只咽了一下口水。
張婆子立馬會意,只勸道:「賈爺莫急,都說好事多磨,這錢娘子生得這般俊俏模樣,多磨些時候也是值當的,只是老婆子當初我也沒想到,這麼一個和軟的娘子竟這般難弄,真真油鹽不進。」
「……」
「她家男人見我去了兩趟,益發將娘子看得緊,如今都不給她出來賣麻油了。」
賈仁惱道:「那依嬸子這意思,是辦不成了?」
「賈爺莫急,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賈爺捨得,還怕事不成?」
賈仁沉著臉色想了一會兒,從身上摸出二十兩銀子來,往張婆子跟前一丟:「若再不成,別怪我翻臉。」
張婆子見他這回一出手就是二十兩銀子,笑眯了兩眼,連忙拿過銀子,頭點如搗蒜:「這一回必成,必成。」
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只是想吊一吊賈仁的味口,逼他多拿些銀子出來,將銀子收好,又問道:「敢問賈爺,我家春蓉的事怎麼還沒個著落呢?」
「還不是前些日子,表小姐從外頭買了一個賣身葬夫的丫頭進來,那丫頭生得好個模樣,一來二去,竟和劉修遠勾搭上了,這不,三天前,劉修遠將她封做姨娘了。」
「什麼?」張婆子仿佛當頭一棒,急得變得臉色,「那我家春蓉豈不是沒了指望?」
賈仁不以為然道:「嬸子這麼性急幹麼事,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更何況是劉府,就算大少爺納上十七八個小妾也無妨,你女兒總歸能輪得上的。」
「總歸能輪得上?這得輪到猴年馬月去,如今我家春蓉都十九了,等到了二十都快成老姑娘了。」她立刻又換了一事笑臉,「還請賈爺多替我家春蓉周旋周旋。」
「那就看嬸子你事辦的如何了?」
「好說好說。」
「對了。」賈仁微微將頭湊近了一些,「我告訴你一樁巧宗兒,若能成,別說讓春蓉做劉修遠的小妾,就算做我姐夫的小妾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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