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或多或少知道劉員外暗地裡乾的那些齷齪事,怎會將女兒往火坑裡推。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而且劉員外又老又丑,哪及得上大少爺,人年輕,生得也好,還只娶了一個妻子。
妻子入門三年沒有生養,她只巴望著女兒被封為姨娘,給大少爺生下長子,那樣等劉員外老夫妻兩個歸了西,這家裡還不是春蓉說了算。
她算盤打的啪啪響,不想突然冒出個賣身葬父的丫頭來。
都怪那表小姐多事。
不過,如果真能辦成賈仁說的巧宗兒,說不定春蓉又有指望能做大少爺的姨娘,她心頭一喜,忙問道:「還請賈爺指一條明路。」
賈仁又將頭湊近了一些,小聲道:「我姐夫不是瞧上了錦繡坊曹英家的女兒了嗎,誰知那曹英不識相,竟連夜帶著女兒跑了個無影無蹤,氣得我姐夫……」
讓他悄悄命人一把火將錦繡坊燒了。
這樣的話,他自然不會說出口,只道,「在家裡跳腳,嬸子你是個百事通,若能幫我姐夫尋訪到曹英和她女兒的消息,想要我姐夫怎麼謝你都成,說不定春魁和表小姐的婚事都能成。」
他姐夫說了,只要他能辦成事,現賞五百兩銀子給他,到時他再拿出一二十兩給張婆子,保管她興得跟什麼似的。
張婆子頓時被說動了,不就打探個消息嗎,成不成的也不損失什麼,她當即一拍桌子:「賈爺放心,老婆子我一定盡力去尋訪,對了!」
她臉上露出好奇八卦之色,「說起曹英家的女兒,我以前也見過,雖然生得標緻,但比她標緻的也不是沒有,為何劉員外獨獨……」
賈仁不高興的睨了她一眼,一句話沒說,只喝了一口李春魁剛剛端上來的梅湯。
張婆子知道問了不該問的,她連忙打了一下自己嘴巴,呵呵笑道:「瞧瞧,我老婆子多嘴了不是,還望賈爺不要見怪。」
「嬸子客氣了。」
說完,他回頭又朝著屋外望了一眼。
張婆子笑道:「賈爺就這麼著記掛著隔壁那位?」
「不是。」賈仁回過頭來,想了一下道,「前些日子我過來時,瞧見餛飩上多了一位俊俏的婦人,雖然年紀大了些,但風韻尤存,今日怎不見她來,嬸子可知她是誰?」
「賈爺還真是葷素不忌,那婦人都半老徐娘了,也虧賈爺瞧得上。」
賈仁笑道:「正菜吃不著,弄個野菜打打牙祭也好,嬸子別廢話,只說她是誰?」
「她就是那對王姓兄弟的親娘,叫林月娘,我勸賈爺你還是息了這份心事吧。」
張婆子見有人路過麵館,將手半遮擋在嘴邊,小聲道,「她和明德學館的賀蘭先生有些首尾,兩個人哥哥妹妹叫的親熱著呢。」
賀蘭泓是明德學館的館長,縣丞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
這倒也不怕,主要賀蘭泓在京都有些勢力,他犯不著為了一個半老徐娘和他撕破臉,便笑道:「看那賀蘭泓平日裡一本正經,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樣,想不到竟也是個好色的。」
張婆子笑道:「哪有貓兒不偷腥的,天下男人都一樣。」
兩人又將錢娘子的事計較一番,賈仁方才離去,走到半路,忽覺眼前一亮。
抬眼一瞧,就瞧見一個膚白貌美,身材火辣,面容卻十分清冷的姑娘。
與麻油西施楚楚動人,我見尤憐的小家璧玉之美不同,這位女子美的張揚,妖媚,就像神怪誌異里走出來的狐狸精,要美貌有美貌,有身材有身材,要風情有風情。
他兩隻眼睛都望直了,差點連哈拉子都流了出來。
見女子只有一個人,他正要上前調戲,那女子忽然抽出一把長劍,賈仁只覺得眼前一道銀光閃過,他慘叫一聲,血模糊了左眼。
那女子冷臉斥道:「滾——」
賈仁捂著滿是鮮血的左眼,痛的就差滿地打滾了,生怕女子再來一劍,他連右眼也沒了,嚇得魂飛魄散,跌跌撞撞的跑了。
跑著跑著又回頭扔下一句話:「你給賈爺我等著,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算帳!」
女子看也不看。
此刻,她正滿心煩憂,憤懣。
因為礦山之事,她和鶯鶯意見不同,二人幾次三番發生爭執,殿下卻偏幫著鶯鶯,她心灰意冷,一氣之下便想撒手不管。
她跑出來時,鶯鶯假意挽留,殿下卻沒攔她,還說了一句:「隨她去,她是本王的人,還能反天不成?」
她更氣,只覺得一腔真情錯付了。
跑出客棧,一時間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裡,便在街上漫無目的閒逛,誰知竟遭遇一個猥猥瑣瑣的登徒子。
街上行人見她出手就刺瞎人的眼睛,嚇得紛紛避讓。
王落花走過來時,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也沒再多瞧,便朝著餛飩攤走去。
她今日過來還是作男孩子打扮,也省得有客人問她,倒多添了麻煩。
李逢君本來非要跟著她出來,說整天在家抄書抄到手軟胸悶,想出來逛逛,她勸他,待抄完了書,她就和他一起好好逛逛,從早逛到晚,他方才同意。
到了餛飩攤,胖嬸正忙的腳不沾地,見王落花過來,她十分高興:「落花,你可終於過來,嬸子我可想死你了。」
王落花笑道:「我也想嬸子。」她一邊說,一邊走到攤子上開始做事,又問道,「我娘呢,今日怎不見她來?」
「你外……哦……是賀蘭老先生病了,你娘去照顧他了。」
王落花眉頭蹙了一下,又聽胖嬸道:「你別著急,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受了一點風寒,應該不打緊。」
「哦,那嬸子一個人鐵定忙不過來了。」
「忙得過來,忙得過來,落花,你先在這裡忙著,我去悅來客棧送一碗餛飩和兩碗鴨血粉絲。「
「誒。」
「喲!」有客人過來瞧見她,驚了一下,「這不大壯兄弟嗎,都多少天沒見到你人影了,難不成家去娶媳婦了?」
另一個和他同行的人輕嗤一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大壯兄弟才多大,怎麼就娶媳婦了。」
他又看向王落花,笑著問道,「大壯兄弟,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還怪想你的……哦,不是……是想你做的餛飩和鴨血粉絲。」
王落花很客氣的笑道:「其實都是一樣的配方,一樣的口味,這些日子家裡農忙,我實在抽不開身,這不,剛忙完我就過來了。」
「對對對,我倒忘了,前些日子學館還放農忙假來著。」
「提起學館,倒出了一件事。」
「哦,什麼事?」
「有個叫什麼甄墨心的和一個叫李逢秋的打起來了……」
兩個人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一人又回頭叫道:「大壯,照老規矩來一碗餛飩,一碗鴨血粉絲。」
「好嘞。」
王落花答應一聲,自去忙了,又聽兩人說道:「那李逢秋被甄墨心打的爬不起來,臉上都開了果脯子了,全是血,後來來了幾位先生方將他們兩個拉開,又聽說是甄墨心無故挑釁,學館要將他開除出學呢。」
「想不到明德學館也能出這等鬥毆之事。」
「哪裡不是一樣,就是京都太學恐怕也免不了,這些學生大都年輕氣盛,行事不計後果。」
「好不容易能進明德學館,別人求還求不來,他可倒好,自己糟蹋了這大好的讀書機會。」
「誰說不是呢。」
「對了,還有一件奇事。」
「什麼奇事?」
「聽說雁回山出現了野人。」
「什麼啊?哪是野人,就是個來路不明的白髮瘋子,叫兩個礦工給打跑了。」
那人義憤填膺:「這兩個礦工也真是缺德,一個婦人瘋了本就可憐,就算不能給人家一點吃的穿的,也不能憑白的打人家吧。」
「就是,我聽說打人的好像是王家村的一對兄弟,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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