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是清澈而無辜的瑞鳳眼。Google搜索
更巧的是,左嘴角下都有一顆小黑痣,位置一點不差。
馮氏臉上立刻就呈現出難看的神色來,別是這小子……
不會,不會!
天寶混歸混,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而且這小女娃起碼有兩三歲了,那會子天寶才多大,所以絕不可能。
這世上眼睛相似的人總是有的,在同樣位置長了黑痣也沒什麼可稀奇。
白氏本來脫口就想說出像天寶的話,怕王落花送藥箱回屋,馬上就出來了,萬一撞著,孩子心裡萬一有個什麼就不好了,她連忙又將話咽了回去。
倒是許氏左看,右看,又朝著屋裡看了看:「嘿!先前還沒覺著,現在我怎麼越瞧越覺得這孩子有那麼一點子像天寶?」
她倒沒往那方面想,畢竟李逢君才多大,不可能有這麼大孩子,她純屬嘴快,好奇。
說完,她朝著屋裡吼了一嗓子,「天寶,你別忙著抄書了,出來一下,嬸子找你有事。」
李逢君對新來的小女娃壓根沒興趣,連看也懶得看上一眼,不過此刻他抄書的抄得手腕發酸,正好出來放個風,跑出來道;「三嬸,你找我幹麼事?」
「來來來,你們兩個站到一處。」
許氏拉著李逢君和小女娃站到了一處,小女娃也不知發生了什麼,更緊張了,怯生生的望了李逢君一眼。
「二嫂,弟妹,你們兩個來瞧瞧,像不像?」
白氏走過去瞧,這才點點頭;「確實有點像,也不是……很像,就眼睛像。」
許氏指了自己左嘴角下方:「這邊都有一顆黑痣。」
李逢君氣呼呼道:「三嬸,四嬸,你們是不是生了什麼眼疾,哪裡像了?」他盯了小女娃一眼,頗為不悅道,「這麼丑,像個屁!」
他這一盯,又罵小女娃丑,嚇得她一個激靈,也不敢哭,只跑到許氏面前,緊緊攥著她的衣角,吸吸鼻子,鼻子下面拖出兩道鼻涕來。
「不怕,不怕。」許氏連忙抱起了小女娃,又不滿的衝著李逢君道,「天寶,你都是有媳婦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沒分寸,欺負我家丫頭算什麼本事!」
說完,又衝著王落花的屋子叫道,「花兒,你還不出來管管你家天寶,這小子又犯混了。」
王落花連忙跑了出來:「怎麼了?」
李逢君嫌棄道:「三嬸四嬸都說這小女娃生得跟我像,像個屁,我哪有這麼丑,還拖著兩道大鼻涕!」
小女娃生怕別人嫌棄她,不要她,趕緊使勁的吸了一下鼻子,這一吸,再一呼氣,反冒出一個大鼻涕泡。
李逢君哈哈一笑:「瞧她,大鼻涕泡,髒死了,哪有半分像老子,老子可是玉樹……」
王落花白了她一眼,打斷他道:「去你的玉樹臨風,丫頭初來家裡,你何故這般喪聲歪氣的,其實……」
她看了丫頭一眼,「這樣一瞧,還真是有點像。」
李逢君冷哼一聲:「你也眼瘸!」
說完,轉身就回屋了。
王落花走到小女娃面前,拍了拍她的小手:「別怕,你天寶哥哥只是嚇你呢,其實他人很好的。」
說完,拿帕子替小女娃擦了鼻涕。
許氏笑道:「還是我花兒好,哪像天寶那個混小子,專愛欺負人。」說完,柔聲哄小女娃道,「丫頭,你別怕,以後在家就跟著你花兒嫂嫂,虎頭哥哥他們玩。」
虎頭三天農忙假結束,已經上學去了,小女娃也沒見過,只乖乖點頭:「嗯。」
白氏嘆道:「這孩子真是個懂事的。」
看到現在,她也迴轉過來了,天寶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孩子。
見馮氏老盯著小女娃看,以為她是不是也和自己剛才一樣想岔了,正要問她,那邊忽然傳來囡囡的哭聲,她忙不迭的跑了。
馮氏瞧著瞧著,忽然想到一句話,外甥像舅舅。
這小女娃莫不是嬌嬌的孩子吧?
如果嬌嬌還在的話,今年正好二十,她忍不住又將視線投到小女娃臉上,仔細端祥。
許氏見她一直盯著,不高興道:「你還真當這是天寶的孩子啊,想什麼呢,天寶才多大的年紀!」
馮氏這才回過神來:「我可沒這樣想,只是覺著這孩子好看又面善。」
許氏也沒想到髒兮兮的小丫頭,一洗竟這麼漂亮,她自然是高興的,誰不巴望著自己的孩子好看呢。
她十分驕傲道:「也不瞧瞧是誰的孩子,我們家丫頭自然好看了。」又看了看王落花,笑道,「當然,花兒你也好看。」
王落花笑道:「嬸子謬讚了,還是丫頭好看。」
許氏臉上笑開了花,又聽馮氏問丫頭道:「好孩子,你如今幾歲啦?」
「三歲……」
「哦,那你叫什麼名字呢?」
都三歲了,比天寶只小十二歲,更不可能了。
那會子天寶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其實他現在也是。
「就叫丫頭。」
馮氏嘆道:「怎麼連個名字也沒有。」
許氏接過話道:「等國興回來,就給丫頭重新取個名。」
當晚,丫頭就有了新名字,李玉桃。
本來許氏想取個李玉招,招來弟弟妹妹,李老三立刻就否定了,說大嫂就叫個招娣。
許氏恨死了焦氏,立刻改口叫李玉盼,盼來弟弟妹妹。
只是,一來重了侄女聶盼兒的名字,二來李老三說了,他們抱養這孩子又不是光為了盼著兒女來,不管能不能盼來兒女,他們都將她當親生女兒養。
李老三突然想起《詩經》里的一句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不如叫個李玉桃。
許氏雖然聽不懂,但聽著是吉祥的好話,一拍大腿就同意了。
吃過晚飯,馮氏想來想去,覺得自己恐怕是想女兒想瘋了,開始痴心枉想起來。
瞧見花兒像嬌嬌,瞧見丫頭又像嬌嬌的孩子,她莫不是瘋魔了。
而且這丫頭生得與小時候的嬌嬌也不像,只是像天寶而已。
但她心裡始終存了一絲微薄的希望,幾番躊躇,晚上洗漱之前她去了王落花的屋子:「花兒,娘問你一件事。」
「娘儘管問。」
「都說外甥像舅舅,丫頭生得這般像天寶,你說她會不會就是天寶的外甥女,嬌嬌的孩子。」
王落花搖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
「那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證明呢?僻如滴血驗親什麼的。」
「滴血驗親不知造成了多少冤假錯案,根本信不得,別說外甥女和舅舅,就是親父子也無法驗出來。」
「這怎麼可能呢,不是說血相融者皆為親嗎?娘記得一年前,縣太爺還用滴血驗親斷了一樁案子呢。」
王落花笑道:「娘若不信,我馬上就可以做個試驗,說不定我和娘的血還能相融呢,外婆在世時跟我說過,這滴血驗親的法子根本不準確。」
「……」
「當時我還不信呢,因為古書醫籍上記載過滴血驗親之法,後來外婆親自給我做了試驗,將她和一個病人的血滴到碗裡,果然相融了,而外婆跟那個人卻無半點血緣關係。」
馮氏急道:「難道就沒法子了?」
王落花遺憾道:「確實沒法子。」
可能在未來很多很多年以後,有像外婆說的,她師父告訴她的那種什麼DNA分型檢測法。
反正她也不懂,那實在太高深了。
……
另一邊。
九龍鎮。
趙娘子倔強的在廚房熬著中藥,突然「啪」的一聲被人一把打翻在地。
「趙素素,你是不是瘋了,不害死兒子不罷休!」
趙娘子望著湯藥摔了滿地,心都碎了,哭著撲到地下,想要將撒掉的湯藥收回來,只是覆水難收,她如何能收的回來,只弄得滿裙子污髒。
她跪在地上,悲憤的盯著來人,哭道:「你不是已經打定主意不要我們娘倆了嗎,如今還來管我們作甚?」
來人臉上一紅,惱羞成怒道:「你當我想管你,要不是母親,我才懶得專程跑這一趟。」
「你不來最好,你來就是想害死我們娘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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