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月問道:「三哥,你怎麼過來了?」
「花兒回門,我過來見見她,順便再瞧瞧外甥女婿。Google搜索」
「你叫外甥女婿叫的這般親熱,只是人家未必肯來。」賀蘭月嘆息一聲,「他不來也就罷了,只怕他不給花兒來。」
「不會,不會,李逢君雖然年輕氣盛了些,但也不是無禮之人。」
賀蘭月奇道:「三哥說的好像見過了他似的,你怎知他不是無禮之人,他若知禮,大婚那日……」
算了,她不想提了。
她突然頓在那裡。
「有過一面之緣,不過當時也未曾留意,就在昨兒知年兄見到了他,還在我面前大大將他褒獎了一番。」
他聽過也見過李逢君此人,因為名聲不大好,再加上那天他沒來迎親,他也著實擔心花兒嫁到李家日子不好過。
誰曾想,昨兒知年兄回來時,很惋惜的跟他提起一個叫李逢君的少年。
他一聽,這不就是他外甥女婿嗎?
再一問,知年兄說到在翰軒書齋比試之事,只可惜,李逢君不願到明德學館讀書。
且不說別的,能讓知年兄青眼相加之人,必不是等閒之輩。
他過來一是想見見花兒,二是想勸說李逢君去學館讀書,如果他實在不願,他也不能強人所難。
賀蘭月不認識溫知年,不過見賀蘭泓這般高興的樣子,想必李逢君還真有過人之處。
她心裡終於得到一絲安慰,又聽賀蘭泓道:「知年兄說他年紀輕輕,就練的一手好書法,顏筋柳骨,鐵畫銀勾,只要好好引導,假以時日必成氣侯。」
賀蘭月心中歡喜起來,忍不住夸道:「他畫也畫的極好。」
「對,天寶哥哥不僅畫畫的好,人還很聰明威風,咦?」她伸手一指,「那不是姐姐她們嗎?」
老遠,李逢君就看到圩埂上站著三個人,他眼力好,一眼就認出了王落葉。
不用想,另一個婦人必是他丈母娘。
怎麼辦?
他心裡建設還沒做好,這丈母娘也真是太積極了叭,迎出了這麼遠。
至於另一個男人,他一開始以為是老丈人。
待螺車走近些,再一瞧,好像在哪裡見過,他突然想了起來,這不是明德學館的賀蘭先生嗎?
他頓時愣了愣,疑惑的問王落花:「賀蘭先生怎麼在此?」
「原來你認得賀蘭伯伯。」
「這個當然,放眼整個九龍鎮,只要叫得上名號的,老子誰不認識,否則,還混個球!」
王落花見他落出小混蛋的本性來,衝著他翻了個白眼:「待會在我娘和賀蘭伯伯面前,你可不許無禮。」
「這個老子省得,你還沒回答老子的話呢。」
王落花不理他,跳下馬車,迎向奔來的王落葉。
「姐姐。」
「葉兒。」
「你可終於回來啦,娘和舅舅都等得急了。」
「在路上耽擱了些時候,遲了些。」
半道上,李逢君好好的非要自己駕螺車,結果可倒好,差點將螺車駕翻了,人家車夫知道他的惡名也不敢說什麼。
王落葉本來想跟李逢君打個招呼,想想他那天的不靠譜,只看了他一眼,李逢君立刻衝著她招招手:「嘿,小短腿。」
王落葉頓時嘴撅了起來:「哼!」
姐妹兩個竟自顧自手牽著手走了,李逢君訕訕的收回了手,見王落花都過去了,自己還坐在螺車上有些失禮,忙跳下了螺車,跟在後面一起走了過來。
「娘,賀蘭伯伯。」
「花兒。」
雖只隔了三天,再見女兒時,只覺得有些恍惚,才僅僅三天,女兒都已經成了別人家的人了。
又瞧見女兒氣色好,精神好,她頓時放心了,不過眼圈還是不自覺的紅了。
她暗暗抹了一把眼淚,將視線投到了李逢君身上,只覺得眼前的少年好看的晃眼,少年衝著她微微一笑:「娘,我是天寶。」
「誒!天寶。」她心情複雜的答應一聲,又介紹道,「這位是你三舅舅。」
三舅?
伯伯?
李逢君一頭霧水,不過還是老老實實行了禮,喚了一聲:「三舅舅好。」
賀蘭泓笑著答應一聲,賀蘭月趕忙道:「大家快回去吧,哪有站在風口說話的道理。」
待回到家,看到那麼多回門禮,賀蘭月歡喜的幾乎又要流淚了,倒不是她愛財,瞧中了人家的回門禮。
她只是高興,婆家這樣看重花兒,否則,是萬不可能讓她帶這麼重的回門禮回來,還特意也給她選了布料,布料的顏色是她喜歡的淺綠和黛色。
「噹噹當,葉兒你瞧這是什麼?」
「呀!布娃娃,好漂亮好可愛的布娃娃,姐姐從哪裡買的,一定很貴吧?」
「這可我婆婆親自做的哦。」
「天啊,姐姐的婆婆也太好了叭,手也巧的不得了,這布娃娃比街上買的摩喝樂還要好看一百倍。」
王落葉捧著布娃娃,簡直愛不釋手。
「賀蘭伯伯,這是送給你的。」
賀蘭泓不敢相信的看著她:「我也有?」
「當然。」王落花將裝著狼毫筆的細長錦盒遞到他面前,「賀蘭伯伯,你瞧瞧喜不喜歡?」
賀蘭泓打開一看,是一支筆肚飽滿圓潤,筆尖聚攏尖細的狼豪筆,他驚喜異常:「喜歡,花兒送的禮物,我很喜歡。」
賀蘭月心裡已經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花兒的婆婆竟然能親自為葉兒做布娃娃,再想到自個從前婆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還有花兒送禮物給三哥,那說明花兒打心眼裡是承認這個舅舅的。
那是不是意味著,有一天花兒也能承認她外公。
她暫時也不敢太多想,端茶倒水,說話聊天的時候,特意觀察了李逢君的行事作風,哪裡像外人傳的那般,是個不學無術,無惡不作的小混蛋,分明是個彬彬有禮,落落大方的少年郎。
三哥問他什麼,他也很有禮貌的一一回答,而且還能引經據典。
又見他在女兒面前每每落下風的樣子,她益發歡喜起來,反而說道:「花兒,你不可欺負天寶,他初來家裡,你要好好照顧他。」
李逢君原以為到了丈母娘家,必要被丈母娘數落,沒想到丈母娘這麼給力。
他歡喜的搗搗王落花的胳膊,正要在她面前得瑟一下,就聽王落葉問道:「天寶哥哥,哦……姐夫,那日你為什麼不來迎親?」
「……呃。」
李逢君想了一下,如實道,「我不知道要迎娶的人是小干……咳咳……是花兒,所以才臨陣脫逃的。」
他也沒撒謊。
確實是小乾柴太不地道了。
他如此這般,將他和王落花認識的事說了一遍,聽到最後,賀蘭月用責怪的眼神看向王落花:「花兒,這都是你的不是,明明知道他就是天寶,你怎麼不告訴他?」
王落花:「……」
怎麼一回來,什麼都變了。
這還是她娘不?
處處都幫著李逢君說話。
李逢君笑嘻嘻道:「也不能怪花兒,她是個小姑娘家,自然害羞的緊,哪好意思告訴我她是誰。」
「也是。」賀蘭月點點頭,又對著王落花道,「花兒,你瞧,天寶還為你說話,日後你可得對他好點。」
李逢君得意的衝著王落花眨了一下眼睛。
王落花送了他一個大白眼,然後對著賀蘭月點頭「嗯」了一聲。
賀蘭泓笑道:「這才剛過了多久,月兒你就幫著你女婿說話了,不正應了一句俗語『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大家聽了,全都一笑。
過了一會兒,賀蘭月將王落花叫到了臥房說話,娘兒兩個坐在床上,賀蘭月將十兩銀子又還回給王落花。
「花兒,這銀子我是萬萬不能收的,你帶回去還給你婆婆。」
「我也這樣說,可婆婆怎麼都不肯答應,她想著娘一個人帶著葉兒也不容易。」
「你婆婆是個厚道人,她待你這般好,我們也不能虧待了人家,日後你可要在家好好服侍公婆,照顧天寶,對了……」
她突然放低了聲音,「你和天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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