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姐夫不靠譜

  焦氏眼珠子都快要瞧掉下來,用筷子敲了敲碗沿,嘖嘖直搖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敗家精,真是個敗家精,我看那個狐媚子腦子是被驢踢了吧,真真是個呆X,我們老李家的家產都叫她敗光了。」

  旁邊有人撇嘴道:「你們都分家多少年了,她敗她的,又沒敗你家的,不過這馮曉荷也真是太……唉……」她嘆了一聲,「恨不能連整個家都搬給人家了。」

  「她兒媳進門那天,天降祥瑞,說不定人家真是個福星呢。」

  「我呸!福個屁的星!」焦氏一口啐到地上,「天下哪有這樣的福星,一來就死命的拿婆家的東西倒貼給娘家,也就馮曉荷那個蠢貨依著她,幫別人養女兒也就罷了,如今還要倒貼媳婦娘家,天下哪有這樣的蠢貨,我看要不了多久,這李家就改姓王了。」

  「可我怎麼聽說,王家小姑娘一來,天寶就轉性了呢。」

  「他能轉性?」焦氏冷笑道,「他若能轉性,我就倒過來用腦袋走路。」

  虎頭跑出來和幾個小孩子踢蹴鞠,恰好聽到了,他捧著蹴鞠,小腳一跺,「天寶哥哥真的轉性了,你怎麼不用腦袋走路?」

  「嘿!你個小兔崽子,我可是你大伯娘!」

  虎頭一手叉著小肥腰反駁她:「你罵我是小兔崽,那逢春哥哥,逢秋哥哥,玉蘭和玉萍兩個姐姐又是什麼,他們同是李家的子孫,還不一樣都是小兔崽子。」

  「你——」

  「哼!」

  虎頭皺皺小鼻子,抱著蹴鞠掉臉就跑,又回頭衝著她做了個鬼臉。

  焦氏氣得鼻子都歪了,脫下鞋子就要砸他。

  旁人婦人勸道:「他才多大,你跟一個毛孩子計較什麼,對了,村學都放農忙假了,逢秋他們應該也放假了吧,怎麼還不見他回來?」

  焦氏眼一翻:「我家秋兒可是拿筆做學問,日後要考舉人,中狀元的人,怎麼能幹這些粗活。」

  幾個婦人你看我,我看你,相視一笑。

  其實,她們都不大瞧得慣焦氏的為人,但人家小兒子的確有出息,萬一哪一天真中舉了呢,她們還要求著掛田呢,自然早些拉攏為好。

  焦氏將鞋子重新穿好,冷哼道:「等我家秋兒中了舉,別想我家秋兒給他們掛田!」

  她捧著碗氣沖沖回了屋,就看見昨兒晚上剛從娘家回來的小女兒李玉萍正站在凳子上,想要夠她藏在柜上的芝麻糖。

  昨兒跟著一起過來,幫著割麥子的侄兒焦慶槐叫道:「玉萍,你小心些,可別摔著了。」

  話音剛落,李玉萍突然尖叫一聲,人往後一仰,眼看就要栽下來,幸虧焦慶槐扶住了。

  李玉萍跌在他懷裡,笑道:「表哥,你趕緊去拿,等娘回來了,我們連糖星子都沾不到,都叫娘拿給二哥和福全了。」

  焦慶槐正要放開她去拿,轉頭一看,就看到他姑媽正叉著腰,立著兩隻眼睛瞪著他,嚇得他連忙將李玉萍推開,李玉萍一個趄趔差點沒站穩。

  焦氏氣勢洶洶的奔過去,先是一巴掌打在李玉萍的臉上,打得李玉萍嗚嗚哭泣。

  然後防狼似的擋在她面前,伸手指著焦慶槐的鼻子罵道:「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虧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倒好,竟敢在這裡偷我家東西,還欺負我女兒!」

  「……」

  「你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你以為你教唆壞了玉萍,我只能捏著鼻子,將她嫁給你,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你的大頭春夢去吧!我家秋兒可是要中舉人的,她的妹子怎可能嫁給一個農村泥腿子!」

  焦慶槐氣得臉色漲紅,雙拳緊握,若不是她請他過來幫忙割麥子,他才不來,正要爭辯,焦氏劈頭蓋臉的話又罵了出來。

  「我知道了,就憑你這小兔崽也沒有這樣的心計,必是你老子娘惦記我家的家產,還痴心妄想要抱住我家秋兒的大腿,才教得你這樣!告訴你,沒門!」

  焦慶槐氣得跳起:「就算這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絕不娶李玉萍!」

  李玉萍一怔,眼淚懸在眼睛上,悲憤的盯著焦慶槐。

  她倒不是真喜歡表哥,實在是他這話說的太侮辱人了。

  「你個小兔崽子還敢頂嘴,看不把你美死了,滾滾滾,別叫我拿大掃把轟你!」

  「以後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來,我也不上你的門!」

  焦慶槐年輕氣勝,立刻卷了包袱就家去了。

  他一走,李老大急了。

  天沒亮,他就下地了,這會子剛回來,攔在面前想要問焦慶槐怎麼了,差點沒被焦慶槐一把推倒在地。

  焦慶槐氣乎乎的走了,屋內李玉萍在哭,李老大不滿的問焦氏:「好好的,這又是怎麼了?慶槐這一走,他老子和娘指定也不能來了,田裡的麥子誰割,就指望我和逢春嗎?」

  焦氏傻眼了,嘴上卻犟道:「這小兔崽子對你女兒動手動腳,難道你也不管。」

  「誰對我動手動腳了?」李玉萍哭道,「他就扶了我一把。」

  「你個小賤蹄子還護著他!」

  「算了,算了!」李老大不耐煩的擺擺手,「就花錢雇兩個人來吧!」

  「什麼,還僱人,你當家裡的錢是大風颳來的?」

  「那怎麼辦?你想叫我和逢春累死!」

  李老大突然悲從中來,儘管老三媳婦也會和老二老四家的頂頂槓槓,但她到底顧大局。

  有什麼事,三個兄弟都能互幫互助。

  獨他好像和其他三兄弟不是一個娘養的,明明就是一個爹,一個娘。

  他能怨誰?

  只能氣得自抽了一個嘴巴子。

  焦氏吧嗒眼睛看著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扭頭對著西屋罵:「你個裝死挺屍的,沒聽到你爹的話啊,還不趕緊給我滾起來,到田地割麥子去!」

  冷氏病的米水沒沾牙,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淚都快要流幹了。

  天還沒亮,福全就鬧著要起床吃餛飩,還要吃蝦仁餡的。

  相公喊她做,她不過就說了一句,她頭昏的厲害,實在起不來床,而且孩子也不能一唯的縱著。

  結果,相公倒打了他一巴掌,罵她是個惡毒的後母,一唯的只知道虐待孩子,然後氣咻咻的帶著福全出門了。

  這是什麼樣的婆婆,什麼樣的丈夫,什麼樣的孩子,什麼樣的家?

  聽說天寶媳婦的娘和他丈夫和離了。

  這件事,已經傳遍了十里八村,都當一件稀奇事來講。

  她也想和離。

  「不好了,國義哥,你家逢春失足跌進河裡去了!」

  「什麼,這還了得?」

  李老大差點不曾嚇死。

  焦氏雖然心裡著慌,倒沒嚇的失了主意,只道:「我家逢春又不是不懂水性,怎……」

  來人急的打斷他:「反正他沉到塘里去了,人到這會子都沒上來,你家福全正站在那裡哭的嗚里哇啦。」

  「啊?」

  這一下,焦氏沒了主意,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點跌個倒栽蔥。

  ……

  半個時辰後。

  藥廬。

  賀蘭月拉著王落葉的手,一早等在圩埂上,翹首以盼。

  「娘,你說姐姐今天真的能回門嗎?」

  王落葉有些擔心,畢竟迎親那天,姐夫都沒來。

  有一回,她聽姐姐說,天寶哥哥就是李逢君,她當時還十分驚喜來著,因為天寶哥哥不僅長得好看,畫得一手好畫,還威風八面,將來他一定能保護照顧好姐姐。

  誰知竟是個最不靠譜的。

  賀蘭月心裡也著急,想著即使李逢君不能和花兒一起回來,花兒一個人回來也是好的,她急於知道她在婆家過得怎麼樣。

  關鍵是李逢君有沒有欺負花兒。

  想到這裡,她心裡難免有些後悔,沒一力勸阻這門婚事。

  可花兒執意要嫁,即使她怎麼勸,恐怕也不能讓她迴轉心意,就像當初她執意要嫁給王青山時,娘越是阻止,她越是要嫁。

  等著,等著,那邊走來一個青衣飄飄,身材清瘦的人,王落葉立刻興奮的跑過去:「舅舅,舅舅……」

  「葉兒,你慢點跑。」

  賀蘭泓迎過去,揉揉她的包子頭,牽過她的手,問道,「你姐姐姐夫還沒回來麼?」

  王落葉嘟起小嘴:「還沒呢。」

  「不急,時間還早呢。」賀蘭泓臉上沁著一層薄薄的汗,唇角微向上揚起一個和煦如春光般的笑容,牽著王落葉走到賀蘭月身邊時,笑道,「你何苦一大早就巴巴的等在這裡,在家裡等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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