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誠失笑:「你一個姑娘家跑到那種地方去,幹麼事?」
冷惠心疑惑道:「仙芝坊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落花不能去?」
石誠笑道:「問金兄就知道了。記住本站域名」
金祥喜慢慢抿了一口茶,又替石誠續上了茶,笑道:「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
旁邊老太太正好端了一個長盤進來,裡面擺放一碟糕點,一碟果子,一聽,很是擔憂道:「那祥喜你在裡面做事豈不危險?」
金祥喜笑著搖搖頭:「姑母多慮了,侄兒說裡面龍蛇混雜,是說來的客人天南海北的都有,不是什麼危險的地方。」
老太太舒了一口氣,笑道:「這才好,這才好,日子嘛,能平平安安的過就行,不求那大富大貴。」
她一邊說話,一邊將糕點和果子放到桌子上,然後又捧了一把瓜子放到王落花和石誠面前,笑著說,「權當在自家,千萬莫要客氣。」
王落花呵呵笑道:「多謝奶奶。」
石誠也呵呵笑的表示感謝,老太太笑道:「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祥喜,心兒,你們好好招待客人,我去去就回。」
不等冷惠心問她幹麼事,她就邁著小腳急匆匆的走了,冷惠心料想她應該是買什麼東西去了,好讓落花他們帶回去。
她原想幫著去買,只是落花在這裡,她怕冷落了客人,只得留下了。
金祥喜饒有興趣的問王落花:「你一個小丫頭,要去仙芝坊幹麼事?」
王落花自然不可能說出,她只是想打聽七星蘭解藥的下落,畢竟她和金祥喜頭一次見面,根本不了解對方。
她想了一下,笑道:「我準備在松淮縣開家醫館,這才跟著石誠叔叔來寧城進貨,剛剛石誠叔叔說仙芝坊有許多珍貴的藥材,我想著以後肯定用得著,不如先去看看再說。」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又是個姑娘家,竟然能在縣裡開醫館。」金祥喜驚訝的望著她,朝著她拱手道,「失敬,失敬。」
石誠笑道:「她不僅開醫館,還在九龍鎮開了一家鴨血粉絲店,金兄,有空你去嘗嘗,那味道真是絕了。」
「鴨血粉絲店?」金祥喜一臉驚奇,「那是賣什麼的?」
石誠笑道:「當然是賣鴨血粉絲的。」
「鴨血粉絲?」金祥喜更加驚奇,「什麼是鴨血粉絲,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冷惠心在一旁笑道:「表叔你沒聽過的多呢,不僅有鴨血粉絲,還有果凍布丁呢。」
她雖然從來沒嘗過,不過福全天天聽虎頭說鴨血粉絲,果凍布丁怎麼怎麼好吃,成天的在家鬧著要吃。
「果凍布丁?」金祥喜已驚怔在那裡,「這又是什麼?」
王落花笑道:「鴨血粉絲其實就是改良過的『血漿鴨』,果凍布丁是一種甜品,可以做成各種形狀,各種口味的,外觀晶瑩,色澤誘人,尤其是小孩子,最愛吃了。」
「這麼好的吃食怎麼不開到寧城來?」金祥喜頓時興致勃勃,「如果真像你們所說,到時一定大受歡迎。」
王落花想了一下道:「想倒是想,只是一則沒有足夠的本錢,二則我們在寧城人生地不熟的,也沒有人脈。」
金祥喜拍拍胸口道;「我不就是現成的嘛,這樣吧!我抽個空去你們店裡瞧瞧,若好,再商議在寧城開店鋪的事,可好?」
冷惠心見金祥喜如此有興趣,心下既高興,又有些擔心:「表叔,你平日裡那麼忙,能忙得過來嗎?可別……」
忽悠了落花。
人家救她脫離苦海,她可不能恩將仇報,給人帶來麻煩。
這樣的話,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說,微微凝眉想了想道,「別叫落花空忙一場。」
「不會。」金祥喜篤定道,「沒有把握的事我不會做,能不能和落花合作,也要等我去瞧過了才知道,心兒你不必擔憂。」
冷惠心「哦」了一聲,也不知再說什麼了。
石誠也沒有想到,金祥喜會突然提起在寧城開鴨血粉絲店的事,他不懂這些,不好插嘴,只看向王落花道:「落花,你怎麼想的?」
王落花想通過金祥喜打聽到七星蘭解藥的下落,而且能在寧城這樣繁華的大地方開鴨血粉絲店自然是好事。
這不是絕佳的機會嗎?
說不定能一舉兩得。
當然,日後她主要是行醫,不可能有這麼多精力來打理鴨血粉絲店。
她可不可以打造成連鎖店模式,讓自己的鴨血粉絲店遍地開花?
而她只需要做個幕後掌柜。
唯一有點,她不了解金祥喜。
依楊老爺那樣的身份,滯留在九龍鎮那麼久都沒能找到七星蘭的解藥,可見仙芝坊水不是一般的深,連皇帝都拿它沒辦法。
如今皇帝的兒子又中了洗髓仙之毒,皇帝一定恨透了仙芝坊,恨不能立刻查封,再重重懲治相關人員。
不知道金祥喜在仙芝坊到底是何種身份,倘若只是一個跑堂的小廝,興許沒有多大防害。
倘若是裡面的重要人物,那就麻煩了,今後很有可能會丟了腦袋。
退一萬步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即使皇上不查封仙芝坊,金祥喜平安無事,她又怎敢冒冒然的跟仙芝坊的人合作。
到時,別人將她吞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她也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所以不經任何考察,她不能輕易和金祥喜合作。
如今機會來了。
她可以先看看金祥喜為人,再順便查探解藥。
若真能找到解藥,也算賣了皇帝一個大人情,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天寶哥哥都將有很大益處。
想要獲得益處,就要付出代價。
她自然要權衡利弊。
仙芝坊不僅水深,還是個極危險的地方,否則,管事曹有發也不會被人殺了,到現在案子都沒有破。
她只能藉機行事,能行就行,不行就撤。
不過須臾間,她的腦子裡已天人交戰,翻江搗海想了不知多少。
她微微一笑道:「金叔叔說的不錯,行不行的,也要等金叔叔親自過去考察了再說,只是金叔叔忙於仙芝坊的事務,不知何時才能過來,我也好在店裡侯著。」
金祥喜皺起眉頭想了一下,正要定個日子,忽然跑過來一個身著茶色粗布短褐,小廝樣打扮的人。
見客人在此,他將金祥喜拉到一旁悄悄說了幾句話。
金祥喜聽完,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回來向王落花和石誠致謙,然後急匆匆和那人趕往仙芝坊。
一到仙芝坊,就看見一個身著紅衣的小姑娘拿著鞭子,氣勢洶洶在叫囂,嚇得坊里的客人紛紛逃了出來。
有個小廝來不及逃,鑽到了桌子底下躲了起來。
小姑娘紅衣如火,臉頰也好似染著火光般的紅暈,一雙眼睛又凶又亮。
她猛地又抽了一鞭子,竟那桌子一劈兩半,桌下躲著的人嚇得下意識的抱住了頭,手上卻挨了一鞭子,頓時鮮血直流,連連直呼:「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還不趕緊將你們掌柜的叫來,若敢遲了一步,本姑娘立刻一把火將你們這個破店燒個乾乾淨淨!」
小廝苦著臉道;「姑娘,我們掌柜的真不在。」
「放屁!你敢胡弄本姑娘!」
說完,一鞭子又要抽下,忽然門外傳來一聲低喝:「姑娘手下留情!」
他轉頭看了一下四周,只見滿地狼藉,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又道,「不知我們小店有哪裡招待不周,值得姑娘這樣大動肝火?」
小姑娘半眯著雙眼朝那人瞧去:「你就是仙芝坊的掌柜?」
金祥喜臉上帶著客套的笑容:「小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管事,請問姑娘有什麼事?」
「一個小小管事也配和本姑娘說話,叫你們掌柜的過來!」
「我們掌柜的今日確實不在,姑娘若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小的。」
小姑娘冷哼一聲;「就憑你,能做得了這仙芝坊的主麼?」
金祥喜笑道:「雖然大事做不了主,但姑娘想要什麼,儘管道來,小的必定盡力所能替姑娘尋來。」
小姑娘用鞭子指著他:「我問你,七星蘭的解藥你可能弄來?」
金祥喜臉色一變:「姑娘說什麼,什麼七星蘭,小的聽也沒聽過。」
小姑娘頓時大怒:「本姑娘好好跟你說話,你卻要裝蒜,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話間,手裡的鞭子突然飛起,照著金祥喜的臉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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