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鳳變成蛋已經兩天了,還是沒有醒過來,只是氣息越來越平穩。看來用不了多久,它就能從那個套娃蛋里爬出來。閒來無事,時夏開始研究笪源傳入她神識里的那些陣法知識。
沉下神識一看,卻被那巨大的信息量給驚住了,那堪比帝都圖書館的內存也太豐富了些。而且照笪源所說,這些好像還只是入門,不得不說陣法的門檻也太高了些。
她花了幾個時辰的時間,才將那些消息理順,細看才知道所謂的陣法,其實是利用靈氣,環境等因素按照特殊的方式,排列組合,使其產生不一樣的各種反應和效果。簡單的來說,就是將不同的元素重新組合,產生特定的化學反應。
小到各種沒有什麼殺傷力的幻境,大到造出一個完整的完間。其實總的來說,整個修仙世界都可以看成是大自然通過陰陽五行調和而生的天然陣法,只不過結陣的是天道而已。
陣法又分為陣形,陣印,陣意,以及陣眼。陣形自然指的是整個陣里的形態,承現出來的是一個什麼樣子,陣印是指靈氣運行的軌跡,她平時在陣中看到的那些法符文字之類的都是陣印,而陣意就是這個陣的中心思想了,也就是整個陣所要實現的功能,具體有些什麼作用,攻擊、迷幻、防禦之類的。最後就是陣眼,陣眼相當於陣法的一個後門,也是陣法的中心與起源之地。布陣之人通過陣眼結陣,並通過陣眼離開陣法,不然極易將自己也困在陣中。
時夏首先把裡面布陣的基礎知識詳細的了解了一遍,這些好比就是數字公式化的東西,有了這些每一個陣形都可以找到對應的答案。對於那些現成的法陣她到是沒有多在意,因為那些已經成陣的陣法知識,想仔細參透不是一時半會可以了解的,她初初看了個大概,就忍不住想要給自己出個數字題試試。
說做就做,她立馬引動靈氣布陣。不得不說理論和實際是有一定差距的,結陣看似簡單,但想要用靈氣結成想要的陣法,卻極為不易。靈氣一引出體外極易消散,如果速度不夠快,結陣就失敗了。她已經詳細在心底把想要布的陣法演練了好幾遍,卻還是趕不上靈氣消散的速度。
不得不全神專注提升速度,總算有了點成效,只是仍只夠結成半個陣形的。本著熟能生巧的心思,她反覆練習了幾十遍,終於勉強可以趕上靈氣的速度了,陣印總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是陣意了。
做為一個新手,她直接就從幻陣開始練習,想了想乾脆做了一個迷宮,腦海里回想了一下現代各種迷宮的樣子,然後運用木靈氣一條條路的複製,由於做得太忘情了,她自己都差點被繞了進去。確認足夠複雜了,絕對會把人繞暈的程度,才直接從迷宮出口一步退了出來。
此時整個山頂已經被巨大的迷宮給占據了,到處都是陣法法符的閃光。
清茗遠遠的就看到了那些法符,想起自家師父的話,心下一緊,糟了她已經開始練習了,可不要出什麼問題才好。立馬快步奔了過去,還不惜用上了靈力,卻剛好看到走出迷宮的時夏。
他鬆了口氣,腳下沒停大跨步走了過去,揚起十二分的笑容,「未來小師……」話還沒說完,突然腳下一個閃光消失在原地。
剛出陣的時夏:「……」話說,剛剛有人叫她嗎?
四下瞅了瞅,山頂還是那塊山頂,藍天還是那塊藍天,錯覺?
轉頭再次看了一眼,已經占據了整個山頭的陣法,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愧是自己布的第一個陣法,就是這麼威武霸氣,嗯,占地面積大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等等……
她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算了,第一次嘛!忘點東西很正常,懶得想了,天色不早是時候去瞅瞅小黃雞了。
於是轉身離開了峰頂。
陷入陣中的某人:「……」
他這是……被困住了嗎?
沒關係,區區一個幻陣還困不住他,待他找出陣眼自然而然就可以……
等等!陣眼呢?
這個幻陣居然沒有陣眼!這不仙法,到底怎麼結成啊喂?不帶這麼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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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諸誠求見太師叔祖。」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恭敬的男聲。
時夏嘴角一抽,自從那天跟笪源聊完人生後,整個仙劍門上下就叫起了她太師叔祖,原本她還以為笪源恢復記憶了,或是終於相信她的話了,結果叫了一聲哥哥後,對方仍舊回了她一張便秘臉,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可偏偏笪源對他人的這個稱呼,從不反對,時夏解釋了幾次,也就懶得說了,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你找我啊?」時夏直接打開門,瞅了瞅門口的男子,有些陌生,但諸字輩應該是仙劍門的哪位長老才是。
「太師叔祖。」諸誠一臉的焦急,「您可有見到清茗師叔祖。」
「清茗?」時夏一愣,說起來好像是有好幾天沒看到笪源那個徒弟了,以前還天天跑來一臉苦逼的塞她一堆丹藥來著,「我沒見到他。」
「這可怎麼辦?」諸誠神情越加的著急,突然是想起了什麼,抬頭瞅了瞅她道,「如今清茗師叔不在,可否勞煩太師叔祖通知太師祖去前殿一趟。」
「怎麼了?」看他這麼急的樣子。
「是伽蒂寺的濟空住持來了,想與太師祖商議千年一期的天淵之日。」
「伽蒂寺!」時夏一驚,那不是濟塵那個碧池所在寺院嗎?
「是的。」諸誠點了點頭道,「往年此事都是清茗師叔祖出面的,但今年伽蒂寺住持親自前來,說這次天淵之日不同往日,需太師祖親自出面不可。」諸誠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我等原本想先詢問師叔祖的意見,可惜弟子等了三天,也沒找著他。」
「那你為啥不直接找笪源?」那住持要見的不是笪源嗎?
諸誠臉色一黑,閃過一絲尷尬,「太師祖平日……不喜我等打擾。」準確的說,只要有人出現在對方三尺之內,絕對會被扔下峰去。
「我帶你去找他吧。」時夏一邊想著那伽蒂寺的事,一邊往笪源的石室走去。
還未到石室,笪源卻自己出來了,冷冷的看了諸誠一眼道,「去吧。」說著也沒解釋,就揚手御風而起,似是早已經猜到了他來的目的。
時夏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那啥……允許圍觀嗎?」帶我一個啊!
雖然來的不是濟塵,但她對那什麼伽蒂寺沒什麼好感,現在突然冒出來,真有些好奇。
笪源看了她一眼,視線卻慢慢下移定在她拽著的衣袖上,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似是不滿她抓得太緊。
「抱歉。」時夏呵呵一笑,立馬鬆了手。
下一刻,他微皺的眉卻一下擰成了麻花,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還不滿的轉頭瞪了她一眼。
呃……說好的兄妹愛呢,就拉了一下,用不著這么小氣吧?
正想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
笪源卻突然揚手一揮飛了起來,順帶捎上了旁邊的時夏。
囧,起飛也廣播一下啊!她只覺得身形一松,重心不穩,直接就往前撲了過去,條件反射死死抱住了笪源的手臂,明顯感覺身側的人僵了一下,卻仍舊面無表情的往前方飛了過去。
那麼問題來了……這會她是松還是不松呢?
***
時夏以為仙劍門大殿很近,出來後才知道,中間居然隔了一片海。要不是知道笪源的身份,她還以為他是被門派流放的呢。這根本不是不想被打擾,而是孤僻吧?
以笪源的修為,他們都足足飛了快半個時辰才到,而諸誠早就看不到人影了。
遠遠的空中飄浮著一塊如山般高大的巨石,形狀酷似一把利劍,那石上十分的光滑,還反射著耀眼的光。只是那石山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三個威武霸氣的大字:仙劍門。
石山後面隱隱可以看到到處浮著的浮峰和隱在雲朵的殿宇,四周還規則的浮著其它的浮峰。
笪源飛向最大最高的主峰之上,停在大殿前走了進去。
「太師祖!」坐在主位上的正是掌門諸正,神色一喜立馬迎了上來,「弟子見過太師祖!」他恭敬的行了個禮,又看向時夏道,「見過太師叔祖。」
話音剛落大殿中的眾人也齊齊起身行禮,「見過太師祖,太師叔祖。」
聲音那叫一個響亮,氣勢如洪,瞬間有種閱兵式的即視感。
時夏下意識的就回了一句,「同志們辛苦了!」
全場:「……」
就連笪源都回頭看了她一眼,時夏嘴角一抽,有種想捏個遁地訣的衝動,呃……條件反射害死人啊!默默的往右邊側了一步,躲在了笪源的背後。別客氣,你的主場還給你!
「順豐妹子……」一道熟悉的男音頓時在殿內響起,頓時打破了滿場的尬尷。
時夏抬頭一看,龍傲天正一臉驚訝的站在大殿右側,果然他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