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暴起撲過去,雙手成拳砸下,謝長離抬腳一踢,「砰」的一聲,黑六再一次像破麻袋一樣從院牆上滑下。
掙扎半天,都站不起來,卻依舊雙手撐地,一點一點地挪向謝長離。
鮮血披面,十分狼藉,卻讓嬌月動容,誓死效忠!
嬌月現下能明了為什麼死了個侍衛,瑞王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抬屍上殿。
這樣的手下,值得!
嬌月並不想和瑞王結成死仇,所以給了謝長離一個眼神,示意他收手,瑞王必然不會再無賴似的纏著她不放。
可謝長離卻根本不管嬌月快要擠抽了的眼睛,緩緩走向黑六,手掌間已蘊上內力。
嬌月一怔,謝長離要下殺手?得罪瑞王他很難脫身。
嬌月還沒想出答案,黑六已經拽住謝長離的靴子,抓起碎刀片就要割下倆,而謝長離掌中內力已直奔黑六的天靈蓋。
「當!」
瑞王矯健身影飛了過去,一手擊落刀片,一手迎上謝長離的掌風。
瑞王咬牙才接住一掌,屈下的腿微微顫動,卻豪邁的笑道:「我認輸!」
黑六伏地,嗚嗚大哭,瑞王將他拽了起來扔到其餘侍衛手裡。
謝長離的掌風還在繼續施壓,眼見瑞王的衣袖已經因為扛不住內力而慢慢崩裂,連同上半身的衣襟也四分五裂得不成樣子。
瑞王卻毫不在意,退後三步收掌,盯著謝長離看了又看,贊道:「身手了得!」
然後對著嬌月正色道,「祖宗!」
嬌月一驚之下,手裡的茶碗掉地上摔得粉碎。
她是開玩笑的!
皇子叫她祖宗,那聖上不也得喚她一聲祖奶奶!
想到聖上那鶴髮雞皮叫她祖奶奶的樣子,她就一陣惡寒。
嬌月連忙擺手,「豈敢……豈敢!」
瑞王卻仿佛得了樂趣,更加沒羞沒臊地喊道,「祖宗……祖宗……」
滿院靜默,繡娘們又偷偷寫下,「男人果然都愛犯賤。」
可「賤男」瑞王心情大好,光著半個身子,邁著豪爽的步子,走到嬌月面前,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嬌月心中忐忑,「王爺,有何吩咐?」
瑞王笑了,笑得燦爛,低聲說道:「小祖宗,等我來娶你……」
「……」
還未到晚上,瑞王向繡樓女官提親,結果被扯碎衣服扔出來的事,已經在京中穿得沸沸揚揚。
其中具體的細節更是被添油加醋的描繪得十分生動,瑞王按照禮制送上聘禮,嬌月女官嫌棄太少,於是嬌月擺出正妃的架勢將捧著聘禮的那名黑甲衛打得渾身是血,惹得瑞王發怒退婚,嬌月女官後悔不已,當下便意欲對瑞王用強,霸王硬上弓,瑞王誓死不從,嬌月死纏爛打,扒下瑞王衣衫,兩人拉扯間,衣衫被扯碎,但瑞王到底是男子,最終沒讓嬌月女官得逞,護住了一身清白。
嬌月本人聽見後,心中為自己默哀一個時辰——她不怕自己聲名狼藉,她只怕蕭亭淵那個大瘋批腦補不該出現的畫面。
大瘋批,才是她生命不能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