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醫院院判和御花園養錦鯉的宮女自殺的消息傳來,嬌月手裡的繡針歪了歪,只一瞬又重新精準的刺入花瓣中。
那日華陽送來的藥,嬌月並未倒在帕子上,但蕭亭淵離去之後,藥瓶也不見了。
華陽設局毒殺瑞王侍衛,驗屍之時命太醫院院判說出「黃泉」的秘密,意圖令蕭亭淵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卻沒想到蕭亭淵再次華麗翻盤,還斷了華陽的兩隻臂膀。
華陽咽不下這口氣,又將嬌月堵住,拉著她的手說道:「嬌月,這次是我大意,下次絕對不會了!」
嬌月低頭垂眸,蕭亭淵在大殿之上確實顯出了類似「黃泉」的聖脈,所以華陽以為她真的給蕭亭淵下了毒,而之後那麼多人同時變成「聖脈」,華陽只以為是蕭亭淵奸詐,但嬌月跟自己是一條心的。
「我今早和父皇討了個旨意,把女學院歸我管轄,」華陽笑道,「院裡那些小姐都是朝中大員最寵愛的女兒,若是拿捏住她們,也就是掌控了朝臣,退一萬步講,將她們變成我的人,也是能成大事兒的!」
對於女學院,嬌月有所耳聞,確實是朝中貴女們研習技藝的地方,但裡面就像國子監一樣,多是「紈絝」,無人管束,鬧得很不像話。
宮中女官避之不及,唯恐開罪哪位小姐,得罪京城的大官們,華陽是閒得蛋疼,才會去接這群燙手的母狼。
「恭喜恭喜!」嬌月十分應景地誇讚公主的英明神武,「那您先忙……」
俯身行禮,轉身便走,可到底被華陽一手拽了回來。
「唉!」華陽笑道,「我忙什麼,是你忙才對,我不好出宮,所以讓父皇給你升了官——女學院監學!」
嬌月忍住沒罵娘,只愁眉不展地說道:「女學院的女嬌娥們個個金貴,我人微言輕,說不得罵不得更打不得,實在是無用啊……」
這話說得實在,但華陽卻不以為意,「說得罵得更打得,你是奉旨監學,誰敢不服!你只管展開拳腳收拾她們,誰敢找你麻煩我就讓她知道知道這京城女眷里誰是第一鐵拳!」
您!絕對是是您!
「那敢情好,」嬌月本就蹙得不深的眉,登時舒展開來,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假裝惶恐不安地道:「還請公主殿下多多庇護微臣。」
華陽站在廊下,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再望望嬌月坦然而去,雀然揮著聖旨的背影,突然覺得,好像,可能,大概……嬌月並不喜歡宮裡。
「扔啊,扔過去……」離晚上的琴藝課還有一個時辰,本該安靜地院子裡卻一陣喧鬧沸騰之聲,一大群貴女圍成一個圈,命各自的侍女站在圈中,外圍貴女拿著桃子瓜果去丟對方侍女,砸中的便要輸一件首飾。
叫嚷和哄鬧聲震天,這些都是朝臣家中還未及笄的嫡女,將來會成為高門貴婦,院中的女教習根本不敢管教,這些貴女們便漸漸無所顧忌。
摔爛的瓜果已經遍地,但場中侍女躲避已經靈活敏捷,氣氛已至高潮,突然,有個弱弱的聲音在外圍好奇的問:「各位小姐,這是在幹嘛呢?」